跟着牛头离开府邸,顺着门口的街道往里走,没多远,停在了一座巨大的府邸前。
这里就是判官的住所了!
依旧没有什么守卫,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里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守卫,谁还敢在这里闹事不成?
跟着牛头走进府邸,它对于这里很熟悉,带着我穿过前廊,来到府邸中的一片空旷之地,这里仅有一座凉亭。
凉亭之中,有一面白无须的中年,正在品酒作画。
他的身上既有文人雅士的气息,又有一种很狂放的气息,很是矛盾。
牛头的脚步声很重,判官不可能听不到,但是他根本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泼墨挥毫,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粗大的毛笔,行云流水,画个不停。
看到这一幕之后,牛头在凉亭外顿住了脚步,我也停住了。
“等一会,这家伙现在这种状态,最好不要打搅他,要不然肯定会触怒他的!”牛头低声对我说道。
牛头对于判官的习性很了解,本来就是求人办事的,我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做出什么莽撞的举动了,只能跟着牛头静静的等待着。
也不知道判官究竟在画着什么,一幅画画了很久,足有一个多时辰。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凉亭外,无奈中透着些许的焦急。
最终,判官最后一笔落下,看着那幅画,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随后,他转头看向牛头,轻声说道:“小三子,过来看看!”
对于这个称呼,牛头脸皮狠狠的抽动了一下,有些无奈,也没说什么,直接迈步走进了凉亭之中,观赏着那幅画。
“鬼斧神工、栩栩如生、绝对是世间少有的佳作,恭喜大哥画技又有进展了,日后绝对能流芳百世……”
“说重点,别拍马屁!”判官瞥了牛头一眼,说道:“能不能从这幅画中看出点什么?”
牛头瞪大了牛眼,眨巴眨巴眼睛,随后讪讪的对判官说道:“大哥,你也知道俺眼光不行,喝酒吃肉还行,这文人的一套,实在是看不明白……”
“眼光不行?”判官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瞥了站在凉亭外的我一眼,轻声说道:“眼光不行的话,你会对他另眼相看?还不惜得罪了谛听的分身!”
牛头哼哼一声,不以为意的说道:“那货算个什么鸟蛋,要不是秦广王大人不想在这时候跟他们闹翻,老子早他妈一斧子把那看门狗剁了!”
判官微皱眉头,轻声呵斥道:“休要狂言,别给大人惹麻烦!”
牛头撇撇嘴,嘀咕几声,不说话了。
随后,判官看向我,目光深邃。
我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孟子辰,拜见判官大人!”
“嗯!”判官轻轻的点点头,那目光似乎能看穿我的内心一般,温声说道:“地府和妖族之间的关系虽然紧张,但是不代表地府所有人都对妖族抱有敌意的,因为曾经的某件事,让地府中的某些人对妖族有很大的偏见。而我们则不希望看到阴间和妖族开战,动乱一起,牵扯太大,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啥?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隐隐知道一点地府和妖族不合的事情而已。
我含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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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判官没有在这事上多提,说道:“你要去鬼门关的事情,我已经知晓,让牛三带你去即可,不要在那里过多的逗留……”
“那个……”这时候,牛头突然开口,说道:“大哥,他是想请你通融一下,见一见他的妻子!”
“嗯?”判官愣了一下,说道:“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也在地府?”
“就是那个之前强闯鬼门关的小娘皮,现在被关押在你的府邸中……”
“轰~”
牛头的话还没有说完,判官的脸色巨变,澎湃凌厉的气势从他的身上爆发而出,笼罩了这整座府邸。
这强横恐怖的气势,仿若将这片空间凝固了一般,那种压力太强了,笼罩在我的身上,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差点跪倒在地,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起来。
“大哥,你……”
“你给我闭嘴!”判官直接打断牛头的话,语气凌厉。
随后,判官看着我,那深邃的眸中,传出了众多鬼魂狰狞嘶吼哀嚎的景象,有种要把人灵魂吞噬的感觉。
我的灵魂意识一阵恍惚,灵魂有种离体的冲动,像是要飘进他那双眼睛中似的。
就在此时,我脑海中的白色彼岸花轻轻一颤,无形的力量充斥我的全身,瞬间稳固了我那有些飘离的灵魂,同时也减轻了判官那恐怖气势对我的镇压。
判官的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一闪而逝。
“你和她缔结了冥婚?”判官冷冷的问道。
“冥契,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直视他的双眸,很坚定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判官的声音更冷了。
“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妻子就行了!”我不卑不亢的说道。
虽然对于唐灵的情况一无所知,但是那又如何?
只要知道她救过我,只要知道我心中对她有感觉,就够了!
判官不吭声了,冷冷的看着我,似乎在聚集着愤怒。我静静的看着他,目光平静。
面对这样一位地府的大佬,若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只不过我并不害怕。
我还有两张底牌没有用呢,一个是孟家三祖的信物,另一个就是古长生送我的那座庭院阁楼。不管怎么样,我是一定要将唐灵带走的,哪怕和地府闹翻也不在乎。
至于以后地府会不会派人追杀,那是以后的事情,我暂时不考虑。
牛头在一旁有点急了,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判官那个样子,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好,有种!”判官似乎有点怒极反笑的意思,盯着我,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能看穿我这幅画中的含义,我就允许你见她一面!”
听他这么一说,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毕竟我心中也不愿轻易的和判官翻脸的。
我直接大步走进了凉亭中,看向摆放在石桌上的那幅画,顿时有点傻眼了。
不是什么山水画,也不是什么人物画,而是用各种粗细不一的黑线条组成的怪异图案,没有任何的逻辑可言,很像是那种小孩子的涂鸦之作。
这他妈也能算得上是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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