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捂住脸轻声说:“不、不是什么大事……我很快就逃出来了。”
但红发男人似乎觉得我太轻描淡写,一定是还隐瞒了什么其他的事情,刚要张口再问点什么——
“呋呋呋呋呋呋,这件事还得感谢老子才对吧?”
一个很有标志性的笑声响起,我猛地拿开手惊愕地抬头望去,一坨粉色不知道在半空中看了多久的戏,高大的金发男人双手插兜从一棵没有倒下的树上跳下来,罗圈腿大摇大摆地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救救我,阿银,我要窒息了。
这已经不是速效救心丸能解决的问题了,快点给我上心脏起搏器啊啊啊啊!
原本已经下线溜了的阿银不得不飘出来疯狂按我的人中:“撑住啊丝黛拉,你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不,我不可以。
“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库赞意味不明地说出这个名字,扫了我一眼,视线重新落回到这个目前还不知道目的的王下七武海身上。
“因为老子是大善人,看丝黛拉这么可怜,舍不得让她被卖掉当奴隶,所以就让她走了。”多弗朗明哥咧个嘴丝毫不心虚地说,吐出一截舌头大笑起来,“呋呋呋呋呋,不然在她这件事上,你以为会轮得到海军吗,黄猿?”
队长和干部们从表情一片空白已经要变成黑白色原画了。
我气得一下把手里的空朗姆酒瓶扔到了地上——艾斯伸手试着去接了一下,但是没接到,然而他也不敢再往前一步弯腰捡起来了,还没见过我这么生气的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此时也没有人再想去管那个依旧在撞瓶子的寄生虫了。
我没有理艾斯的动作,叉着腰大声说:“你可拉倒吧,多弗,还不是因为你打不过……打不过……嗯。”
要不是不想把雷利现在住在香波地这件事抖落出来,我也不至于话说到一半就没底气了。
“呋呋呋,你怎么不接着说了?你不说我可要接着说了,”多弗朗明哥露出一个坏笑,“没想到从克洛克达尔那儿出来,你居然会来这里,我还以为你会跟着他去阿拉巴斯坦呢。可惜的是今天他没来,不然真想让那只鳄鱼看看今天这个大场面啊!”
一听到克洛克达尔的名字,他们所有人都意味深长地看了我好几眼。
大哥,我错了,我不该怼你的,你就非得把我这点破事在这个场合都抖落出来吗?
“不过不去那里也好,阿拉巴斯坦一直都处于内乱,不像德雷斯罗萨,是爱与激情的王国。你要是不想回香波地,为什么不和我去德雷斯罗萨呢?”金发男人舔了舔嘴唇,“我应该说过,我会给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你会成为德雷斯罗萨的王妃。”
“这样听起来反而更不自由了吧?”香克斯笑嘻嘻地说,“我了解丝黛拉的性格,她不会同意的,她不想要的生活还是别勉强了吧,天夜叉?”
突然,他眼尖地看到了什么人,惊喜道:“啊,鹰眼!你来啦?抱歉,我昨晚醉宿忘记今天是约定好见面的日子了,不过正好你找过来了,晚上正好继续开宴会!”
我震惊地看着世界第一大剑豪,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米霍克一副已经转身要走的架势,但是这个时候被香克斯叫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对了,米霍克,你看看是谁在这!”香克斯右手扶住我的肩膀对他的剑豪好友‘当当当当’地展示,“丝黛拉,你也好久没见到米霍克了吧,幸亏我之前叫他来了,今天正好能重聚,怎么样,开心吧?”
如果现在有什么能形容我的心情,那大概就是一张表情包——‘你看你爸乐得.jpg’。
“呵呵,”我只能干笑着说,“好久不见,米霍克。”
大剑豪先生居然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米霍克看我一眼,又看了香克斯一眼,淡定地仿佛这些纠纷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像本来就没有,语气平平地说:“我看到守着‘雷德·弗斯’号的普通成员了,他们说你在这个方向,听到动静我就过来看看。”
他顿了一下,面不改色地转身要走:“看来我还是等你们谈完话再来吧。”
香克斯伸出尔康手:“哎,等等,你别走啊!大家正要开宴会呢,你走了丝黛拉该伤心了。”
伤心个■啊!?
害搁这儿要开宴会呢,我看是给我开的鸿门宴,一会儿我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
我暗搓搓地掐了一下香克斯腰上的肉,对米霍克露出一个标准的服务行业职业微笑:“您忙,您先忙,呵呵。”
就差弯腰鞠躬说‘慢走不送’了。
然而香克斯却夸张地怪叫了一下:“丝黛拉,你掐我干嘛?”
所有人又诡异地看了我一眼,我感觉自己现在都开始冒汗了。
……我tm怎么就掐不死你呢?
“诶,对了,既然说到适合丝黛拉去的地方,鹰眼的岛多合适啊,”香克斯恍然大悟一样握拳击掌,开心地看着我说,“丝黛拉你不是在那待过一段时间嘛,又温馨又安逸,到时候也方便我们去看你,正好也能跟米霍克聚一聚了哈哈哈哈哈,免得他老是不愿意出来。”
“……?”我的两根眉毛都快要抬到发际线了,香克斯你对‘温馨’和‘安逸’这两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而且你怎么能把火往鹰眼身上引啊,人家明显摆出了自己就是路过的态度,你俩的友谊是不是塑料做的?
“不不不不不用了,”我连忙摆手,脑袋晃得比拨浪鼓还勤快,“这种事情怎么能麻烦米霍克先生呢,呵呵呵呵。”
这要是我去了克拉伊咖那,他们知道了,今天这个一趟明天那个去看看,他那个喜静的性格不得烦死啊?而且刚才一副与我无关要走的样子,肯定是厌烦我了呗,我干嘛还往上凑啊?
结果大剑豪居然认真地说:“我不觉得这是麻烦,如果你需要可以来,随意。”
“太好了,你看我就说米霍克会同意的吧,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啦。”香克斯摸摸我的头发哈哈大笑。
“你可以不用来,红发。”米霍克面无表情地补刀。
红发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呋呋呋,我邀请你来德雷斯罗萨你死都不来,在鹰眼的岛就待了那么久,”突然得知了自己之前不知道的一段儿事情,多弗朗明哥额前青筋都出来了,“他的那个破岛就那么好?做人不能太偏心了啊,丝黛拉。”
“耶~丝黛拉不肯麻烦鹰眼,是怕我们到克拉伊咖那找你?你心疼鹰眼了吗?”波鲁萨利诺再次露出笑眯眯的表情。
……很难说多弗朗明哥的青筋和波鲁萨利诺的皮笑肉不笑到底哪个给我的压力更大。
“堂吉诃德,注意你说的话。”米霍克眯起眼睛,似乎是不满多弗朗明哥说他的岛是破岛,一副他再敢往下说就要摸刀的架势。
“两位七武海要是在这里动手可要上报世界政府啊,麻烦了。”库赞已经累了,眼皮耷拉得比马尔科还严重。
“哎,你们不要打架啊,一会儿还要开宴会呢,大家不要伤了和气。”我现在已经看不出来香克斯的无辜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了。
如果,每个人都能,少说两句话,世界就能,更加和平(微笑)。
“不,我只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继续生活了,哪儿也不想去。”我苦笑了一下,无奈地叹气,忍不住咳嗽两声。
刚才因为接连震惊而麻痹的大脑现在缓过神来,左臂和后背的疼痛逐渐又能感觉到了,马尔科那一下子实在是弄得不轻,主要是他膝盖压在我后背上,差点把我的内脏给挤出来。
不过他们看起来都不太相信我的话,但是这时候白胡子突然发话了:“马尔科,你给丝黛拉看看刚才是不是弄伤了。一群毛头小子……连这种事情都察觉不到,就知道在那里拌嘴,真是不像话!谁敢再多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了。”
老人握住手里的‘丛云切’,重重地往地上一砸,顿时没有人吱声了。
即使老了,毕竟也是当今‘世界最强男’,哪怕是海军大将都要忌惮的。
阿银环着手臂在空中飘来飘去,欣慰地点头道:“看看,这就是老父亲和臭男人的区别,懂?”
……你也少说两句吧。
香克斯连忙跟着打圆场:“大家都坐吧,正好开个宴会,谁也别走啊,给我个面子。”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天然黑了,你看看在座(站)的各位,有谁想笑吗?有谁还有心思开宴会吗?有谁笑得出来吗?
马尔科掐住我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架着我走到了白胡子身边,把我按在老人身旁的座位上,扫视了一圈剩下的人,他们都一副没有也不敢有异议的样子,我在内心偷偷松了口气。
要不然今天就先抱白胡子的大腿吧,好歹他们不会在世界最强面前造次。
于是波鲁萨利诺和库赞一起,米霍克走到了香克斯跟贝克曼身边,各自找了地方坐下,跟其他‘党派’都保持一个不近也不远的微妙距离。
队长们和干部们自觉地退开远离了风暴中心,但谁都没走——甚至露出了吃瓜的神色,就差拿几个板凳抓把瓜子了。
只有多弗朗明哥天不怕地不怕地坐在离我最近的地方,翘个二郎腿,拄着脸颊歪着脑袋‘呋呋呋呋’笑眯眯地看我。
白胡子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马尔科捏着我的胳膊看了看,刚要开口,波鲁萨利诺歪头问道:“丝黛拉,你穿的是谁的衣服捏~”
我低头一看,额……难道自己刚才穿的就是这身一直在和他们说话吗!?倒也不是不得体,只不过太大了,t恤的下摆都快到膝盖了,裤子也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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