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程悠然回到皇宫。
中州的事儿也就在京都传开了。
一开始都是说什么程悠然仗着皇后的身份,为难中州大小官员这样的话,可惜不过短短半日不到,管城县云镇瘟疫的事儿便传开了,紧接着就是中州城大小官员处理洪灾不当的消息也传开了。
“嗐,咱们这皇后娘娘指不定还真的是天命凰女哈。”
“谁说不是呢?说起来啊,要不是皇后娘娘,中州的那么多百姓,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呢。”
“这么一说的话,好像北方边关的战况也好转了。”
“据说啊,那个程悠靖人一到边关,就打得那群胡人屁滚尿流。”
“你们知道个什么啊,我有一个朋友在边关军里,他送回来的家书说啊,程悠靖简直就是当年程家老少二位将军的翻版,平时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一上战场啊,那说一个所向披靡哟。”
“真的吗真的吗,快来给我们仔细讲讲。”
“那当然是,我给你们说啊……”
程悠然坐在酒楼包间里,听着隔壁包间里的侃侃而谈,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这也太夸张了。
“对了,你们听说了嘛?皇上下榜了,提前开始文试武试验,要选拔全国上下的人才呢。”
隔壁说着说着又换了一个话题。
程悠然挑了挑眉,这个事儿她倒是也知道,还在中州的时候,夏安闲后来就和她提过,她回来那日,夏安闲也说了。
看样子宣传的不错,百姓们都知道了。
这次的选拔和以往的不一样,只要你有一技之长,说不定都能受到重用。
毕竟这次的目的,就是为了夏安闲自己能有人可用。
程悠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眼神儿无意间朝着窗外瞄了一眼,一个熟悉的东西一闪而过。
那是…?
“夏七。”
想着,程悠然对着空气叫了一声。
“主子。”
程悠然声音落下,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这才发现,包间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女子。
女子隐在黑暗中,不仔细看还真不能发现她。
这是夏七,因为夏十搞丢了程悠然的长枪,他收到了长枪的消息,亲自去找长枪了,夏安闲不放心程悠然一个人。便派了夏七暂时跟在程悠然身边。
夏七和夏十不同,她是一个很合适的暗卫,跟在程悠然身边,除非程悠然开口,否则她就像不存在似的。
“看到那边那个男人了么?”程悠然端着茶杯,朝着窗外的某个地方举了举。
夏七来到程悠然身边,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瞬间就锁定了程悠然说的那个男人。
“看见了。”
“跟着他。”“是。”
程悠然没有说为什么,就是简单的下命令,这要是换作夏十,铁定会叽叽喳喳的问一堆为什么要跟着他。
她指的那个男人,此时正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走着,他看起来和周围的人没什么两样,但是他整个人昂首挺胸的,浑身散发着不一样的气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与此违和的是,他却穿着一袭粗布布衣,一副寻常百姓的打扮。
“文试武试一起啊,怪不得京都里的人都多了起来。”
夏七走了以后,程悠然幽幽的念叨了一句,接着便放下茶杯离去了。
她还要去一趟程家。
阎大夫调理好夏安瑛的腿,便带着小伍等人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她今日偷摸出宫就是为了去见他们。
程家。
闲杂人等都被打发了出去,只有程家老三和程悠然两人在大堂里和阎大夫等人讲话。
“这是程将军吧,没想到多年不见,程将军已不同当年了。”
阎大夫一看见程老三,就认出了这人就是当年他救过的人。
程老三躺在轮椅上,笑了笑:“不过是一个躺着不能动的老头子罢了,哪里还是什么将军啊,说起来,当年还没有感谢阎大夫的救命之恩呢。”
如果不是阎大夫,他别说是躺着说话。现在估计是连骨头都化成灰了。
阎大夫摇摇头:“当年用了那般极端的方法,程将军不怪老夫害得将军变成这个模样,老夫已经感激不尽了。”
“说实话,后来老夫时常想起将军的情况,心里都忍不住想,这般手段,究竟是对是错。”
当年的情况属实复杂,阎大夫为了保住程老三的命,不得不做了抉择,保命就得变成废人,这样的选择,当年程老三是非常不乐意的,他宁愿死都不要变成废人!
程老三却释然的摇摇头:“现在我很庆幸还留着这么一条命。”
是啊,若不是他还留着这么一条命,现在的程家,根本就是如履薄冰啊。
阎大夫动动嘴巴,突然想起来什么,看向了程悠然。
接收到阎大夫的眼神儿,程悠然点了点头。
他是想等会儿单独和她谈谈。
程老三和阎大夫叙完旧,便进入了正题。
“二狗子。”
“草民参见皇后娘娘。”
一直缩在最后的二狗子听到程悠然叫自己,连忙跪在地上。
他哪里想得到,当初和自己一起被关在牢里的公子,竟然是尊贵的皇后娘娘呢?
一想到这事儿,二狗子心里就突突的跳,和皇后娘娘一起被关在同一个牢里,这他不得能吹一辈子啊?
“你起来吧,当初你说梁空大人要你提他告御状,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还是你执意要见皇上?”
程悠然可是记得,二狗子当时就算是知道自己告御状十有八九会死,也咬着牙坚持要去的。
二狗子站起来,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嘿嘿,娘娘,有您在,我还告什么御状啊?”
他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他说自己要告御状,自己的小命儿恐怕就保不住这个事实。
程悠然好笑地摇摇头:“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想告什么御状。”
二狗子却又摇头了:“娘娘,其实不是要告御状。”
“嗯?”不止程悠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了。
这么长时间来,二狗子一直说的都是要告御状,怎么这会儿就变卦了呢?
“是梁空大人教我这么说的,他说,我要是说告御状的话,还有活命的机会,我要是实话实说的话,就绝对活不过第二天了。”
程悠然和程老三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出来了震惊。
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竟然用告御状做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