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什么都没有骂，只是郑成辉很明显地感觉到莫子涵看着他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尊敬，反而是有点鄙视。
“教官，感谢你这么多年的教导，但是我很抱歉，我选择退伍。还有飞飞，阿剑，雪儿，他们也要退伍。”
“莫子涵，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郑成辉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拍了下桌子，恼怒地瞪着她。
“郑部长，你。。。”澹台璇玑压下心里的不安，从门外走进来，开口想要说什么，却被莫子涵打断，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被这冷冷的话语刺得呼吸一阵困难，澹台璇玑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一阵委屈。
她只是不想她继续那种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生活而已，有错吗？
“教官，特战队从来都是五个人的，现在没了飞云，我们也不想继续待在里面了。我答应了飞云要照顾飞飞，那我退伍，飞飞一定会和我一起。阿剑和雪儿早就决定要退伍了。”
莫子涵没有任何表情地说着这一段话，然后看了眼脸色铁青的郑成辉，“你可以杀了我们四个，但是，只要我们活着，我们就是要退伍。”
“莫子涵！”又拍了下桌子，郑成辉站起来，很生气地指了指她，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接着说，只是压下怒火，叹了口气，和颜悦色地道，“子涵啊，我知道飞云的死对你刺激很大，可是你。。。”
“教官，你不用说了，我不是冲动。等阿剑醒了，他和雪儿也会来请辞的，至于飞飞。。。”莫子涵扭头看了澹台璇玑一眼，继而冷冷地道，“我过两天回去接她。”
在一边听着的澹台璇玑咬了咬牙，有些愤愤地瞪着她。
混蛋。。。
“反正，教官，我很抱歉，我以后不会再为任何人服务。”一字一句地说着，莫子涵看了看郑成辉，又看了看澹台璇玑，径自转身，出门离开。
不顾国安局其他人惊诧的眼神，莫子涵一路跑出了那栋大楼，然后随意地在人群中走着。
澹台璇玑从那栋楼里追出来后，莫子涵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人海中，咬着唇跺了下脚，拿起手机，拨通家里保镖队长的电话。
“给我看着子涵去了哪里，随时报告。”
“是。”
幸好子涵的皮带上又被装了个定位器。
澹台璇玑坐进自己的车里，发动车子，听着耳机里保镖队长报告的位置，一路慢慢地开着。
到了f大门外，停下车子，一路慢慢地走进去，直到看到那个颓唐地坐在ca场中的身影。
现在是暑假时间，f大的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回家了，ca场上只有那一个身影，那样的凄凉。
同样在一边看着莫子涵身影的，除了澹台璇玑外，还有另一个人。
柳风饶有兴致地看着坐在ca场中的莫子涵，忽然觉得这一幕是那么的熟悉。
嘴角上翘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柳风一步步地走过去，想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颓废，顺便想来个落井下石。
只是在看到那仰着的脸时，却猛然一惊。
“莫子涵？”嘴里念着这个名字，柳风低着头看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澹台璇玑原本是慢慢地走近想要安慰她，却在半路上停了下来，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却很惊讶地看着一个身影靠近莫子涵。
感受到有人逼近，莫子涵睁开眼睛看着低头看自己的人，恍惚间觉得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而心口却抢先又剧痛了一下。
啧啧，连表情都和当年那么像。
柳风在这时候已经完全确定这个坐在地上的人是莫子涵了，狞笑着用脚踢了踢她的背，“啧啧，怎么回来了？又被女人甩了？”
原本打算再次闭上眼睛的莫子涵，在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睁开，瞪着他，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她怎么都不会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额，我只是说快结文了额。。。还是有一小段时间滴。
最近又要开始恢复日更了额，小楼主抽风期过了，囧。
第一章
柳风？
站在一边的澹台璇玑在认出来人是谁后，终于迈出犹豫的脚步。
子涵有多忌讳这个人，她是知道的，她不想在这时候让子涵又难受一次。
柳风在看到莫子涵的眼神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身子一寒，定了定神，眯起眼睛，“其实你也蛮好看的，怎么样，要不穿得女人点，当我的女人？”
刚刚走近的澹台璇玑在听到这句话后，原本只是透着担忧的眸子里，一下子显出怒意。
“不用柳总费心了，子涵是我的。”没有任何顾忌地朗声说出这句话，澹台璇玑走过去，看也不看柳风一眼，蹲下去轻声在莫子涵耳边道，“乖，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原本因为柳风的话而燃起的怒火，因为她的到来而一下子熄灭了，莫子涵转头和澹台璇玑对视了下，起身，继续向前走。
“你们两个的事，关我屁事。”
她不能原谅璇玑，如果仅仅只是自己有危险便也罢了，可是阿剑，还有飞云。。。
柳风看着这一幕，额上的青筋跳了跳。
这是什么状况？
这两个人又在一起了？
“莫子涵！”澹台璇玑才不管那个站在一边脸色铁青的男人在想什么呢，跟上莫子涵的脚步，拉住她的手，“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被拉着的人停下脚步，却不回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
“我知道你怪我没有告诉你，可是，告诉你了，你就可以阻止这一切吗？”
听到这句话，莫子涵眉头一蹙，甩开那拉着自己的手，转头看着她道，“因为我阻止不了这些事，我就该被当作小丑一样的玩弄？”
“不。。。”澹台璇玑一愣，看到她脸上的愤怒，连忙开口想要解释，却又被打断。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了，可能我们的思维是不一样的吧。”
莫子涵冷冷地道，向前走了几步，“璇玑，你回去吧，你是澹台集团的总裁，我什么都不是。”
呼吸一滞，澹台璇玑听着那绝情的话，看着那绝情的背影，咬着唇不说话。
混蛋莫子涵，这是什么话？
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是吧？
偏不！
再次走上前几步，拉着她的手，任她甩了几次都不肯放开。
莫子涵叹了口气，再次转头望她，在看到那眼里的委屈和倔强后，猛地一愣。
“先回家好不好？”
听到这样软软的语气，莫子涵心一疼，想起楚飞云死的那一夜，璇玑一直陪着自己，搂着自己，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只是不再甩开她的手。
感觉到莫子涵的心软，澹台璇玑心里一喜，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拉着她一路慢慢走着。
“璇玑。。。”柳风额上的青筋又跳了跳，看到他们打算离开，开口叫着她。
澹台璇玑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冷冰冰地开口道，“柳总下次放尊重一点，还有，请不要叫我的名字。”
她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怎么样才能够低价弄到那块地，这是他刚才敢那么对子涵说话的惩罚。
愣愣地看着在此时施放着强大气场的女人，柳风暗地里咬了咬牙，继而愤恨地望向被她牵着的人。
凭什么又是莫子涵，他哪里比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差了。
上车，不顾莫子涵的拒绝，帮她系好安全带，澹台璇玑坐回驾驶位上时，手机一阵震动。
“喂？”
“璇玑啊，我们回来喽，晚上和那臭小子一起回来吃饭吧。”电话那头是连锦蓉豪爽的笑声。
偷眼看了看身边倚着窗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人，澹台璇玑暗暗叹了口气，却依旧用那高兴地语气道，“好啊，我们今晚早点回去。”
莫子涵手撑在窗子上，下巴靠着手心，眼睛定定地看着某个方向，却什么也没有想，也没有听到身边人的话，只是任由着自己放空着。
她忽然觉得好累，身累，心更累。
挂了电话，转头看着看不出半点情绪的人，澹台璇玑犹豫了下道，“叔叔阿姨回来了，让我们晚上回去吃饭。”
听到这句话后，一直面无表情的人面上终于有了丝波动，转头看了她一眼，又靠回去继续神游，嘴巴也只是很简单地答了个字，“哦。”
发动车子，终究只是叹息了一声，澹台璇玑一路开着车子，时不时地转头看她一眼，却始终没有说什么。
虽然是在走神，可是第六感灵敏的莫子涵还是很清楚她的一举一动，眼神一黯，忽然对自己迁怒她的行为愧疚了起来。
只是，真的没有办法，在知道真相后立刻就能够坦然地面对她。
车子在莫家楼下停好，两人下车后都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着。
“阿姨，我们回来了。”
“回来啦。”连锦蓉在听到澹台璇玑的声音后，立刻很兴奋地从厨房出来，拉着她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
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的莫家父女，俱都摇了摇头。
莫良材原本是在书房画画的，这会儿很敏感地察觉到女儿的萎靡，皱了皱眉，开口道，“来书房一下。”
莫子涵一愣，抓抓下巴，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父亲的意思，连忙跟上去进了书房。
立在书房的某一个角落，看着贴在墙上的画，莫良材听到女儿的脚步声，却没有转过身子，只是淡淡地道，“还会画画吗？”
身子一震，眼睛望向墙上贴着的那副她亲手画的画，莫子涵想起曾经自己的梦想，不由得脸上一黯。
“忘记怎么画画了？”没有听到回答，莫良材转头看着垂头丧气的女儿，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没有。”毫不犹豫地开口，莫子涵抬头和自己老爸对视着，语气坚定，“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心里一阵安慰，莫良材没有继续和女儿对视，只是眼神落在放在桌上的笔纸上。
完全明白自家老爸的意思，莫子涵上前几步走到书桌后，犹豫了下，还是用左手拿起了画笔，认真地画了起来。
眼神落在女儿握笔的手上，莫良材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只是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静静地思考着什么。
当澹台璇玑走进书房后，看到的就是久违的画面。
痴痴地站在门口看着低着头认真画画的莫子涵，一阵心动，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左手？
眉毛敛起，眼睛盯着那一直在动的左手，抿着嘴抱胸靠着门框，澹台璇玑细细地回忆着和莫子涵重逢以来的一幕幕。
开枪用的是右手，拿匕首杀人用的是右手，拿筷子还是用右手，还有。。。在床上也是。。。
可是为什么。。。
这么想着，不知道为什么联想到下午遇到柳风时，柳风脸上的神情。
难道有什么事是她遗漏掉的？
莫子涵在完成最后一笔后，便把笔放在桌上，低头看着那幅画，歪歪脑袋，嘴巴下意识地鼓起。
正好抬头的澹台璇玑在看到这一幕后，嘴角忍不住微微往上翘。
这个孩子气的动作代表子涵对她画的画很不满意。
“画完了？”一直注意着女儿举动的莫良材忽然开口道，站起身子朝书桌走去。
“为什么要画你不熟悉的东西？”扫了眼那幅画，虽然比起以前差了很多，却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很多，只是画里画着的却是墙上贴着的那幅画。
那幅画是莫子涵在十五岁的时候参加一个全国性的比赛所画的画。
这么多年过去了，画里的那一切对莫子涵来说显然十分生疏，可是她却选择画它。
“我想不起来有什么熟悉的东西。”莫子涵低着头低声说着。
熟悉的东西当然有，各式各样的手枪，各式各样的汽车，飞机，甚至是炸弹。。。
可是，她不想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