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锁卡(1 / 1)

祁宜年回到公寓,随便从冰箱里拿出点速食品吃了,就上床睡觉了。

睡到一半,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睡眠浅,平时睡前都会注意把手机开免打扰,今日忘了就被从梦中吵醒。

他有些惫懒地摁亮屏幕,就见一条求救短信弹出来,眨眼间,祁宜年的睡意都散光了,眼神一瞬间变得清明。

只见一串有些熟悉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息:救我!他们灌我酒!对我动手动脚!一群人还要把我逼良为娼!!!

号码没有备注,但祁宜年记忆力很好,即使几天前看过的东西还能留有印象,他很快确定,这条短信是孟洲发过来的。

祁宜年给孟洲发消息,问他在哪,出了什么事。但一直没有收到回复。

祁宜年攥着手机起身,孟洲走的时候说他要去浪,最大可能就是和那般狐朋狗友在酒吧里玩。兰城最豪华也是秩序最混乱的酒吧都在西城区那一道街上。

祁宜年没有再等,换好衣服后,就拿着车钥匙和钱包出了门。走出去后突然又折返回来,多余拿了一件外套。

兰城昼夜温差大,深夜时外面很冷。祁宜年驱车到了酒吧一条街,停好车后对着开满街的酒吧犯了难——他不知道孟洲在哪间酒吧里。

祁宜年揉了揉眉心。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可惜都没有接通,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人估计都睡了,还开了静音。祁宜年舌头顶了顶牙齿,要不是他忘记开免打扰,现在也不必深夜在这吹冷风了。

但既然收到短信了也不能当没看到,祁宜年想了想,走进最近的一家酒吧,在吧台那边跟酒保点了几瓶价格不低的酒,让对方给他找一台电脑来用。

电脑很快准备好,祁宜年输入了几个网址,开始查孟洲的银行卡消费记录——在和孟洲签订结婚协议领证后,他们两个的账户就被祁宜年绑在了一起。

莹白的手指快速地敲击键盘,冷蓝色的光映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整个人像一块通透的白玉,泛着一丝凉气。

很快,界面刷新,一行最新的消费记录刷新出来。

天光酒吧,消费酒品若干。祁宜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后面一串零,这可真是有钱人家的傻白甜,人家拿来灌你的酒还是你自己掏钱买的。被卖了还给人数钱都没你能行,这得是主动帮忙兜售自己级别的蠢。

祁宜年关掉网页,清除掉所有记录,啪的合上电脑。酒保看他的样子是要离开,提醒他买的这些酒可以寄存,下次来取出。

祁宜年直接丢下句“请你喝了”就离开了。

出门直奔天光酒吧,这间酒吧看起来人气很高,散座都坐满了,舞池区里人头涌动,祁宜年还在想该怎么把孟洲从里面找出来,对方就直接以最瞩目的方式在最亮眼的地方出现——

“今晚全场的消费由孟公子买单,”舞厅里的灯光、音乐烘托着气氛达到顶点,舞台mc拿着麦冲着台下大喊,“尖叫声!”

祁宜年:“……”

不用全名,他也能知道这冤大头般的孟公子是谁。

祁宜年拿出手机,那条消息后再没有新的信息发来,祁宜年把手机在手里转了个圈抓住,灌酒、动手动脚、逼良为娼……祁宜年现在怀疑这些词语的准确性,以孟公子的豪奢度,该是他对其他人做这些事情才对吧。

祁宜年看了眼这间酒吧的格局,孟洲应该是在包厢里,他不可能一间间找过去,而在这样高消费级别的酒吧里,客人信息绝对是被保密不能轻易泄露的。

祁宜年走到吧台前,手指点了点桌面,调酒师朝这边瞥了一眼,笑了笑就放下杯子走了过来,上半身轻轻靠近祁宜年,“来玩啊?喝点什么呀?”

话里带着些暧昧,祁宜年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些距离,淡淡答道:“找一个人。”

调酒师站直了些,“酒吧可不是找人的地方。”

祁宜年抬眼,“那位包场的孟公子,在哪个包厢?”

调酒师脸上的笑容不变,“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没有权限透露。”

祁宜年在手机上点了点,然后把屏幕朝向调酒师。

调酒师看也不看,“给钱也没用——”

祁宜年手抬了抬,示意他先看再说,调酒师边狐疑地去看边道:“就算你给的再多——嗯,电子结婚证?”

调酒师一脸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他,“你来捉奸?”他后退了一步,手放在了旁边的呼叫器上,“我们酒吧可不接这业务,你也别想着闹起来啊,保安随时巡场的。”

祁宜年拿回手机,手指又点了点,再次递给调酒师看,调酒师一脸防备,然而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又凑了过来,嘴上边道:“就算你被他骗的再惨——啊!好多零!”

祁宜年收回手机,调酒师还眼神放空着,三秒后,他回过神,咽了口唾沫,声音颤颤,“我、我、我我是有原则的。”

祁宜年抬起眼,对方嘴一抖,原则破碎,“不过我也可以帮你打探。”祁宜年轻轻一笑,打断他,“你想什么呢?我也是有原则的。”

他调出一个界面,亮给调酒师看,“今晚在你们这里消费的孟公子是我的法定伴侣,你刚才看到的那一串零是他今夜在这里的消费金额,”祁宜年输入了一串密码,“刚刚,他的资金被我完全冻结了。”

祁宜年姿态优雅地撑着手臂在吧台前站立,“现在,能把他的房间信息给我了吗?”

调酒师呆若木鸡,半晌后,小鸡啄米式点头,“我这就把经理给您叫来,您稍等。”

直到走出祁宜年的视线范围,调酒师才擦了擦脑袋上的汗,“妈的,这年头正房捉奸都这么雷厉风行了吗?好家伙,要是都像这位一样,以后谁还敢出轨。”

很快的,经理就出现在了祁宜年面前,毕竟这涉及到他们这一整晚的营业额啊。经理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这些大佬床上打架、床下斗法,偏偏殃及到他们这些池鱼——经理已经从调酒师那里听了这整场豪门狗血出轨捉奸的大戏,对这位正宫的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

经理又往祁宜年那里瞟了一眼,正撞上了对方的目光,那眼神沉如水,经理顿时知道不能再偷看了。他全心全意地带路,到了地点,一打开门,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就传了出来——

“你!们!不!要!看!过!来!啊!”

就见包厢内一群红男绿女聚在一起,全部挤在内设的小型舞池里,舞池中央的铁艺舞台上,一个孟洲瑟瑟发抖地藏在一根钢管后,试图用钢管遮掉自己“娇小”的身躯。

音响里放着一支劲爆的舞曲,红裙的大波浪美女跳着妖娆性感的舞蹈,在孟洲的身边劲舞,她转一圈,孟洲就跟着转一圈,努力使自己与美女和钢管成一个对角线。

祁宜年:“……”果然是个被逼良为娼的弱质妇男。

门一开,包厢内的人也都注意到这边,劲舞的美女看到门边条靓盘顺的一位帅哥,还抛了个媚眼过来,然后继续逗弄孟洲。

而本来像只鹌鹑缩在一屋子食肉猛禽里的孟洲,在看到门口的祁宜年,就像看到踩着七色云彩来救他的英雄,眼睛一亮,捂着他仅剩的半拉裤子和空荡荡挂在脖子上的领带圈,跌跌撞撞地挤开人群,像倦鸟归林、乳鸟投怀般地飞进了祁宜年的怀里,“汪——!你终于来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太!可!怕!了!”

孟洲一过来祁宜年就闻到他身上冲鼻的酒味,他后退了一步,然而还是没躲开被抱住的命运,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两个身上,祁宜年脸上表情分毫不变,心里已经把孟洲这个丢人现眼的狗东西踹飞一百零八遍。

劲舞美女踩着红色高跟从舞台上下来,走过来倚着门,看着被抱住的祁宜年,兴味盎然地问:“帅哥,要一起加入吗?”

一旁站着的经理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人家这可是来捉奸的,想了想,为了酒吧的客人和今晚的营业额,他还是挺身而出,“丽丽,这位先生是来带自家伴侣回家的。”

叫丽丽的美女“哦~”了一声,凑近了看看祁宜年的脸,“原来你就是他老婆啊,管教有方嘛~”

祁宜年目光如水地看过去,丽丽被这样澄净的视线看的一顿,不自觉地站直了些,收起了身上的调笑意味。

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红唇,“你不知道,他以为我们要强上他,抱着麦克风给我们背了一晚上的孟氏家规!”

“啧,”美女堵堵耳朵,“头都被吵炸了,只能逗逗他找找乐子了。”

祁宜年闻言低头看了眼窝在自己肩头好像已经快睡着的孟洲,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轻轻勾起。

三秒后,他收回视线,对经理道:“他的账户我锁了,刷我的卡。”

经理连点头说是。

处理完这边的事后,祁宜年扶着孟洲往出去走,后者个头比他高一些,现在还喝醉了,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祁宜年半扶半抱地走着很吃力,偏偏孟洲还不安分,走着走着突然扭了扭胯。

祁宜年被顶了一下,恼火道:“你干什么。”

喝醉的孟洲偷偷凑近祁宜年的脑袋,趴在他耳边低低说:“呜,有你真好,能甩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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