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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司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随后挽起衬衫袖口,再次礼貌伸出手,“那我们现在认识还不算晚。”
宋潇依旧没理他。
那些手下远远的看到季云司两次被晾,忍不住替他脸上无光,正在互相交换眼神时,突然刺激的一幕来了。宋潇的手机被季云司轻而易举的夺走,他将长臂举高,无奈的说,“现在的女人,真是麻烦。”
宋潇愤怒的情绪涌上来,伸出手,声线发颤,“还给我。”
“哟,连指纹密码都不设。”季云司无视她的话,继续调侃,“真的不是故意给我留可乘之机吗?”
他修长手指又划了几下,皱皱眉,“赵总,陈总,刘总……”他盯着屏幕快速翻阅,“原来通讯录这么多大款的联系方式,我大概猜到你是谁了。”
季云司按下几个数字,接通手边的手机之后挂断,再绅士礼节将手机递还宋潇,“宋小姐,日后常联系。”
宋潇正要接过手机,他突然握住另一侧不撒手,补充一句,“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联系我,我是指任何事,包括钱方面的。“
宋潇的手僵住,用力夺过手机,看到通讯录上新增的联系方式,毫不犹豫按下删除键,“不了吧,我还没落魄到要陌生人接济的地步。”
季云司淡淡笑了下,那感觉有说不上来的讽刺。宋潇提着一口气,忍住想骂他的冲动。
他之后也没再说什么,缓缓转过身,眼神发号施令。几位手下连忙跑过来,他低头耳语几句,最后踱步离开。
宋潇目视着他离开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然而不经意间注意到他的走路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对。刚才他来时,她是太紧张压根没看到,现在认真观察才发现,季云司走路速度比一般人慢,左腿似乎有些跛。
她正在疑惑的盯着,冷不丁迎上他的回头,两人对视个正着,她连忙假装看别处。季云司笑着望了她一眼,之后上车。
上车前他扶住车身两侧,手臂施力,右腿先跨过,动作停顿了一下,重心上移才进入车里。这期间一直有个手下在他身后虚虚的揽着,似乎是怕他摔倒。
有颜有钱有势,然而身体有残疾……宋潇想,这个剧本很制衡,要不然反派可就太完美了。
宋潇等对方的车后转打方向盘,完全驶离视线后,才打开车门,坐到自己车驾驶位,一路开回别墅区。
宋潇回到家时,宋天明正在家里客厅沙发上坐着跟人打电话,听着语气不怎么好,和电话那头的人都快吵起来了。
她对这种情况早习以为常,路过说了句,“我回来了。”
宋天明也不知道被惹到哪根神经线,切断电话时拔高音量,“没毛病,明天就破产,提前收拾收拾跑路吧!”
宋潇停顿了一下,心里腹诽着,一定又是公司的市场部王经理。王经理虽然尽职尽责,却不给人留情面,脾气同样火爆,两个人一打电话就是各种碰撞的火花,王经理每天拿着市场部下滑的销售业绩问候宋董事长,宋天明董事长一回两回的给不出解决对策,王经理就每天唱衰论,敲打激励说公司这样下去不行,迟早哪天要破产。宋天明最近也自暴自弃的对那些数据脱敏了,“早破产拉倒。”
宋潇从客厅酒柜取出一瓶法国葡萄酒,倒上两杯,随口问道,“爸,你最近在忙什么?”
“没干什么,”宋天明接过酒杯,“前两天去了趟澳门散心。”
“…哦,”宋潇也不戳穿他,继续说,“公司最近的事挺多,有不少员工闹辞职……对了,我今天查财务账单,好像有人挪用了几百万的公款。”
宋天明听到这话时,酒杯里的酒突然剧烈摇晃,是他没拿稳。但很快又恢复平静道,“不用管这些,账目都是财务部自己去核对,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再说你对查帐管帐又不精通,就靠国外读过几年书,吃过洋墨水觉得自己什么都会了?拉倒吧中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里面复杂的很……”他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
“照您这么说那我mba毕业证算是没用了,”宋潇心凉的笑笑,她知道她爸在故意找借口转移话题掩盖真相。即然他对亲女儿都撒谎成性张口就来,两人根本没什么再聊下去的必要。
宋潇从沙发上站起身,若无其事的说,“行,没别的事,我上去休息了,”她转身后又想到什么,“对了,创元公司和我们的合同下周生效,注入五百万新资金流动,应该能挽救颓势。”
“治标不治本,”宋天明摇着头,“除非有大金主,给我们巨额的资金去填补巨债,否则本质温水煮青蛙,早晚都得死。”
宋潇欲言又止,上楼前幽幽丢下一句,“那你也别异想天开用不当的手段去赢钱,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宋潇失落的关上卧室门。看来宋天明真的去了澳门,八成是去澳门赌|场,公司的几百万公款也是他拿的。宋天明身为董事长,迫于公司债务压力,逃避现实,挪用公款,又想靠赌|博赢快钱,可悲可叹。但事已至此,她阻止不了事情发生,只能劝他回归正途戒赌。
她准备去浴缸泡个澡,调好水温,温蕴的热气渐渐包围她,烟雾缭绕。
三岁丧母,十岁独自出国留学,二十一岁学成归来,今年是她回国第一年,也是公司危难的时刻。在她被迫出去谈生意之前,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宋天明的女儿长什么样,现在有不少人知道了,却都在背后戏称她是,“刚回国就接手烂摊子的破产千金。”
不管怎么样,这个名号对她来说,是嘲讽也是鞭策。
泡完澡,她裹上浴巾刚走出浴室,床上的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不间断的震动。她连忙走过去,发现是一串陌生号码,以为是生意上的电话,想也没想就接了。
手机那头传来一道低沉嗓音,“接的真快,想我了吗?”
宋潇脑子错乱,这种亲密的语气,她听不出是哪位认识的人,“你是?”
宋潇不太自在看看他,“不用了,吃你自己的。”
季云司没尴尬也不恼火,反而打开话题,“宋小姐在美国读书很多年,应该对中西文化都很了解。”
“没有。”她对上季云司的眼睛,“一般般。”
季云司笑了下,“可以分享你的留学经历吗?”
“留学十二年。”她说,“十六岁之前在欧洲读的,那时候游玩过欧洲列国。最喜欢的是英国的绅士儒雅,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后来我爸觉得英国太死板,没出路,又把我送美国常青藤了。”
季云司的刀叉顿了顿,刚想要开口的时候,一名下属跑过来,急匆匆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表情微变,便点头让对方出去了。
从那之后他的表情一直很凝重。
宋潇注意到他们的异常,但没说话,只是继续安静的吃。
她很快站起身,“谢谢款待,我吃饱了。”
季云司招招手,几位等候在一旁的侍者恭敬的为她盛上餐后甜点,她象征性拿了几个樱桃,小心翼翼观察着季云司的表情。
季云司觉察到她的目光,缓和脸色,“不再吃些吗?下午的路程还长。”
宋潇咬了一半的樱桃汁液无声滑进喉咙里,现在她很想冲到他面前抓起领子问,什么叫路程还长,他到底把她爸拐到多远的地方去了。
但是大局当前,她不能冲动,这是最后一步,前面那么多路数她都忍过来了,不差这一时。
所以她整理整理情绪,面无表情回应,“哦。”
然后赌气拿起桌上的一只鸡腿恶狠狠咬了一大口,仿佛把它当成某假想敌。
“……”季云司觉得好玩,但是没戳穿她。他很快端着一杯红酒倒了少许,轻轻摇晃,示意宋潇。
宋潇连连摆手,“我不喝酒。”
宋潇倒是发现他很爱喝红酒,第一次见面他在喝,吃午餐也要喝,可能平时临睡前也要喝一杯助眠。
季云司也进食的差不多了,他站起身,优雅的用方巾擦擦手,“你父亲的地点比较偏远,下午开车约三个小时。如果不十分赶时间的话,我建议先去楼上房间沐浴休息一小时。放心,房间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另外你的衣服我会吩咐她们快速干洗后送还,毕竟这两天来回奔波很劳累。”
宋潇不知道该拒绝还是接受,论体力她是真的快到极限了。昨晚没睡好加上今天早晨六点多醒,又去市区转了一圈,说不累是骗人的。
同时她又觉得季云司是在故意拉好感,她明明受了这么多委屈,在他家没睡好,吃饭又担惊受怕,最后还要被迫跟着他们去远天远地的地方接人,说起来很不公平。
但她别无选择,尤其是摆在眼前的条件,万一她不顺他的心意,他临时变卦的话,她会功亏一篑,束手无策。
她垂下手,小声说好。
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立即上前,带领她来到四层的一间宽敞房间。这里整洁,向阳,温暖,还自带大浴缸的浴室。虽然干净的过分,却能看出不常住人,一点人气儿都没有。应该是平时用来招待客人的客房。
女人细心为她准备好睡袍和香水,并等待在房间门口,等待接过她的衣物。
宋潇脱好衣服,交到女人手上,女人接过后离开礼貌带上门,退出。
宋潇进浴室沐浴,洗掉一身疲惫,之后换上睡袍,头刚一沾床边就睡着了。
她真的太累了,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梦里很多人都站在她面前指责她,她什么都反驳不出,委屈的小声哭,无人同情,只能继续背负着沉重走下去。
扣扣几声闷响,她被吵醒,费力的睁开眼睛,听到门外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着话,大意是一小时休息时间到,衣服也洗好送来了。
宋潇摇摇晃晃站起来,感觉这一觉睡的物是人非。她打开门,接过衣服,机械的动作慢腾腾的换着,换好后迷迷糊糊拿起桌子上的香水,随意喷了下。
喷完她才发觉这种味道和自己平时用的不一样,仔细看了看,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家。现在时间是下午一点半。
宋潇大脑的警钟轰然奏响,腾的从床上跳起,差点忘了正事。她急匆匆跑楼梯,从四楼跑到三楼时差点撞到季云司身上。
“可,可以出发了?”她连忙退后一步,不确定的问。
季云司看看她,嘴角弯起弧度,没预兆的向前跨了一步。
她被对方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扶住楼梯栏杆,警惕的看着他。
季云司只是上前给她温柔整理好褶皱的衣领,顺顺耳后长发后,笑着说,“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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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潇想带小舟上车,季云司说车上最多只能坐五个人:司机保镖他和她,再加上即将要接的宋天明,没有多余位置留给其他人。
宋潇无奈,小舟懂事的说,“宋总,我留在这里等你回来。”
于是宋潇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孤身一人上车,季云司随后上车,关好车门,车辆绝尘而去。
他们的车内部依然很宽敞,后排坐三个人没问题。宋潇又和往常一样缩在角落,没给季云司一个多余的眼神。
倒是季云司细心为她准备了u形枕和抱枕,自顾自的解释路途遥远颠簸,这样能靠上去舒服些。
宋潇没回应他,冷漠的不想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