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苗皱眉:“你淋雨干什么?赶紧回去!”
祁月依旧一动不动,就这么站着。
雨水从他面庞滚落,在下巴那里一滴滴地滴落下来。他的睫毛被打得根根湿透。
“如果我没有考那所学校,你是不是就不会和我分手?”他嗓音发哑。
小树苗答不出来。
天地之间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
两人隔着雨帘,静静看着对方。
她握紧了手中的黑色的伞柄,压抑住自己嗓音里的每一个走调的音节,只用最最平静的声音说:“不管你考不考,我们都会分手。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结果的。”
这话实在说的太平静,像是一个法官在面无表情宣判囚犯的罪行。
祁月踉跄了一下,最终站稳,只是在雨中露出一个苦笑。
“所以,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么?”他问。
小树苗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
黑色的长柄伞又冷酷又睿智,不带任何感情,从侧边遮挡住了她瘦小的半边身形。雨水哗啦啦从伞骨边缘像瀑布一样流淌下来,让她的身影似真似幻,不甚清晰。
她其实真的不能理解那些电影里面、电视剧里面,直到分手了还要问对方爱不爱的人。win.men
因为,不管爱不爱,到了分手的这一刻,为了能让事情尽快结束、结局尽早地达成,你都不可能说出第二个答案来。
“不爱。”她听到自己声音在雨中变得朦胧而无情,“一直都是玩玩的。”
说完,她转身离开。
街道上空无一人。她手持着长柄伞,一路从雨帘中走过,好似开红海的摩西一般,天地都在为她让路。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气势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足。
她只觉得伞好重,好似要撑不动了。心里有个地方也鼓鼓的,好像是在难受。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她在陈俊那里经历过一次。当经历第二次的时候,便没有了那么多的多愁善感和悲春伤秋。
人的心脏大概是有适应能力的,它只会越来越坚硬下去,越来越像个刀枪不入的盔甲。她也只有带着这样坚硬的盔甲,才能投身前路更刀光剑影的江湖。
在街角转身的时候,她侧头一看。祁月依旧没有离开,还站在原来的地方。
大概他知道这是两人的最后一面了。他想一直看着她离开。
也可能是他需要在雨中缓一下自己的情绪,所以把自己放任在这种暴雨之中。
罢了。她想。上一刻的时候两人已经分手了,这一刻,他的事情就轮不到她来插手了。
随他去吧。
黑色的长柄伞在雨中微微倾斜,最终消失在了街角。
雨越来越大,男生浑身浸透,像是一条被抛弃在大街上的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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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苗撑着伞回家。
一路上,她的心情就如同她头顶的天气一样,灰蒙蒙的,透着一些难言的惆怅。
雨势渐小。路上行人依然寥寥无几。
她回到自己租的公寓。旧小区的绿化带植被被雨水打得焉巴巴的。楼前有一处水坑,水坑里淅淅沥沥,投下一点水滴,水滴画出一个个小小的圈圈。她在水坑前停下,盯着那一处晕开的圈圈许久,好似有许多她假想中的鱼儿在探头出来。
水面上倒映出黑色的巨大的伞面,以及她那一张沉默的脸。
盯了足足十多分钟,她才继续向前,走入了自己家。
钥匙入锁扣,一点点转开。转开的时候屋内一片寂静,灯光昏暗,像极了傍晚入夜时的天色。
屋内一角立着一个大铁笼,铁笼里关着的倒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一个魁梧的男人。男人盘着腿,背靠着铁栏杆,低头,神色专注,似正在研究一把机械小刀的转法。听闻声音,他抬头,在阴天的昏暗光线下,看到了刚刚回家的女孩。
女孩看上去,模样疲惫极了。她在门口的昏暗处站了一会儿,然后静默地走了进来,在一旁的伞架上挂了自己的长柄伞,然后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