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听卫厂长的安排,就照您的意思办吧。”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大声说道。
随即,众人都是看着卫有良,默默点了点头。
“那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卫有良笑呵呵看着众人,“银行工作人员马上到厂里。”
“各部门负责人现在通知下其他职工,先放放手里的工作,去财务室领取工资和奖金。”
众人听了高兴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个个快步走出会议室。
“明义啊,你先去财务室领钱,我在办公室等着你。”卫有良笑呵呵看着曹明义。
“好,我很快回来。”曹明义看都不看他一眼,说完转身走出会议室。
财务室里,赵小丽和几个银行工作人员,正在给职工发放工资。
“赵会计,卫厂长让我来找你。”曹明义看着她大声喊道:“他在办公室等我还有事情。”
赵小丽抬起头,一脸的幽怨看了他一眼,从抽屉拿出一张支票递了过去。
“不要支票,我全部要现金。”曹明义用手指了指房间里的一堆百元大钞。
赵小丽一声不吭又把支票放进抽屉里,从身旁拿过一捆捆钞票递了过去。
曹明义看了眼上面银行的封条,用手指比划了下钞票的厚度,全部放进了破旧的皮包里。
然后又接过赵小丽给自己的收据,上面盖着工厂的公章。
一个中年人看着曹明义,好心说道:“明义,这么多钱你也不数数,错了可不好办啊。”
“错不了,一万块厚度一厘米,十万块重量是斤。”
曹明义笑着拍了拍手中的皮包,随后转头微眯眼睛看着赵小丽。
“赵会计,以后再不见了,你自求多福吧。”说完不等她答话,转身就走。
“你……”赵小丽气得一时语噻,当着大家面又不好说什么。
一时间满脸通红,狠狠瞪着曹明义远去的背影。
来到卫有良办公室,曹明义看着虚掩的房门。
咚!
猛地一脚踹开,走了进去。
正在沙发上喝茶的卫有良,被突来巨响吓得手一抖,茶水撒了一裤裆。
“你他……”他放下手中茶杯,刚要爆粗看到是曹明义,瞬间满脸堆笑的站了起来。
“明义啊,你可来啦,我都等你半天了。”
“这是你要的东西。”曹明义冷眼看着他,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和黑色笔记本扔了过去。
卫有良急忙双手接住,打开信封一看,里面竟然放着几本三打白骨精的连环画。
又打开黑色笔记本,上面一片空白,半个字都没有。
“明义,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思,把所有事情都做了啊。”卫有良一脸无奈的曹明义,大声说道。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
“你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曹明义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大口,走到他的面前。
“什么事?”卫有良满是疑惑表情的看着他。
“把他们三个人复活。”曹明义直视着卫有良双眼,一字一顿说道。
“我……”卫有良眼中闪现出一丝怒意,“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人死不能复生,我……”
“那就用你的命来偿还!”曹明义厉声打断他的话。
“曹明义,你这纯粹是在玩我啊!”卫有良瞬间明白了一切。
“就玩你了,怎么样?”曹明义一脚把他踹到沙发上,“卫有良,你就等死吧!”
满脸通红的卫有良,双手捂着小肚子,疼得嘴里直吸凉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睁睁看着曹明义讥讽地对自己冷笑一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砰!
哐啷!
随着一声极其暴力得关门声,大门上方窗户的玻璃,被震得整块掉落在水泥地上。
好一会。
卫有良才缓过劲来,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汗水。
颤抖着手拿起桌上的华子,刚想点着。
“我承认当年是我在厂里汽车上动了手脚。”
“曹厂长和李静父亲两人才会翻车摔死,都是赵小丽出的主意。”
“我如果不那样做,根本没有出头机会,坐不上厂长的位子。”
突然,厂里高音喇叭里来回重复着自己说过的三句话。
卫有良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肥胖的脸上肌肉狂跳连连。
两只眼睛几乎要爆出眼眶的束缚。
全身上下矮挫的身躯,更是犹如打摆子般,疯狂摇晃不已。
完了,一切全完了!
自己辛辛苦苦,费尽心思这么些年。
短短两天时间,就被曹明义给全毁了!
到头来不但钱全都没了,还落得个身败名裂,成了全厂所有人的笑柄。
现在的自己,真得是无路可走,只有死了!
哈哈哈……
突然,卫有良高高仰起头,发出鬼嚎般的怪笑声。
整个两层楼房办公区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
曹明义走出厂里后,去了趟银行。
到柜台拿出九万块钱存了一张三年定期存单。
剩下一万元,拿出五千换成十元面额小票。
然后放进土黄色破旧皮包里,朝家的方向走去。
他看着落日余晖照映着下班的人流,心中长长呼出一口气。
今天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明早和李静去民政局一离婚。
自己就彻底解脱了!
可以到处漂泊,四海为家。
有时候想想,其实自己对前世那种勾心斗角,纸醉金迷的生活很是厌倦。
这个时代的人们,相对还是要淳朴的多。
凭自己的学识,到个乡村当个小学老师。
每天讲讲课,又不累。
没事再搞上一亩地,闲暇之余种点蔬菜,自给自足。
朝看红日初升,晚观熠熠月辉。
就这么过完一生,也挺好的。
曹明义想着想着,脸上不禁露出了些许的微笑。
“明义,你一个人傻笑什么呢?”前方不远处传来大喊声。
曹明义抬头一看,张军标骑着一辆崭新的太子摩托车,正晃晃悠悠开了过来。
“走,吃饭去,我请客。”张军标笑着递给他一支华子。
“标哥,你这是买了新车要庆祝一番啊。”曹明义淡淡看了眼摩托车,接过香烟叼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