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城庆不应该是大雪苑的头目!
这始终是贺岭坚信的一件事。
但慕容颜的行动,让贺岭心思不坚定起来,所以他找到贺城庆,希望他能坦白,并给了他一周的时间。
贺岭相信,一周时间,贺城庆一定能想清楚,并且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哎,希望如此吧。”
贺岭心中叹了口气,一打方向盘,拐到了别墅区的主干道时,一道更雪亮的车光却从后面亮了起来。
那辆车车速很快,很焦急的样子,一副要超车的架势。
大半夜的,贺岭也没有跟他争车道的意思,减缓了车速朝路边开了下时,那辆车就忽的超了过去,却没有着急驶远,而是吱嘎的一个急刹车。
贺岭心里一惊,也是一个急啥,把车停在路边时,就见对面车子车门打开,贺城庆从上面走了下来,冲着这边摆手:“哥!”
“城庆?”
贺岭愣了一下,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事,贺城庆已经快步走了过来,急匆匆的道:“哥,你一定要小心……”
他话没说完,贺岭就有些激动的说:“城庆,你是不是想明白了,你放心,只要你肯坦白,我发誓,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弥补你犯下过错的!”
贺城庆在听替身说林姑不见的时候,就猜到林姑很可能是狗急跳墙,要对二哥下手了。
所以贺城庆才用最快的速度开车追了上来。
见车上下来的是贺岭,而不是已经得手的林姑后,贺城庆才松了口气。
贺城庆走上来,正要提醒他要小心什么人的时候,贺岭却突然说,只要贺城庆肯坦白,他就会尽力弥补大雪苑的过错!
贺城庆一下愣了,到嘴边的话一下就咽了下去。
贺城庆突然的冷场,也让贺岭脸上浮上了痛苦之色。
贺城庆眼角抽搐的看着贺岭,呼吸急促的喘了好一会,才声音沙哑的说:“哥,对不起。”
“城庆,我要听的不是对不起,相信我,只要哥在,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贺岭目不转睛的看着贺城庆,语气很激动很激动。
贺城庆脸色变换起来,一会红一会白的,内心很挣扎的样子,好半响后才咬着牙攥着拳头抬起头:“哥,我信你,你是我唯一能信得过……小心!”
贺城庆话说道一般,突然猛地朝贺岭扑了过去。
因为他看到一旁的树影中,一个鬼影电闪般冲了过来,她的手里,还有一把雪亮的寒刀!
贺岭,绝对是贺城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信赖的人,就像杨晓松对杨展一般。
不过,事情走到贺城庆这一步,相信就算贺岭用兄弟之情来打动他,他也不一定会坦白什么。
但今晚发生的事情,胸口的疼痛,却让贺城庆松了口。
贺城庆刚刚向林姑求爱却反被打伤,更知道他以后可能再也无法做那种事情,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绝对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现在的贺城庆,恨死了林姑,所以他才决定要向贺岭坦白。
至于坦白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贺城庆已经不在意了。
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贺家不会因为他出事。
贺城庆不是傻瓜,当然能看出那个叫慕容颜的女人今晚为什么要来。俗话说的好,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些事,无论你做的有多隐蔽,总是会露出破绽。
所以,贺城庆干脆不想着怎么抱住那些火,而是干脆坦白、摊牌。
“希望,贺家不会受到我的牵连吧!”
心里这样想着,贺城庆毅然抬头准备坦白时,就见一道寒光拖着一条黑影,闪电般冲向了贺岭。
而那道寒光,也直取贺岭的后心!
贺岭,绝对是贺城庆心中最值得信赖,也是最敬重的哥哥。
在他心中,贺城庆一直都处于“父亲”那个位置,尽管两人年纪相差并不大。
而就理性的来说,如果因为某件事,必须得让他跟贺岭之间死一个,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去死,保下二哥。
因为他觉得,无论从哪个方面,他都比不上贺岭。
就像杨晓松对杨家的重要性一样,贺岭对贺家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他当然也不会希望看到哥哥被杀,这才慌忙扑上去,大喝一声:“小心!”
贺城庆的提醒很及时,只是,那一道黑影速度太快了,是贺岭无法相比的。
所以就算贺岭得到示警后,已经快速侧身了,但还是没躲过黑影的致命一击。
寒光,刺入了他的后心。
血,如同鲜花一般在车灯下绽放。
“啊!”
贺岭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随即右手快速朝腰间身躯,刚要抬手去拿枪,黑影一脚就踢在了他后背上:砰!
一声闷响过后,贺岭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倒飞出去,从贺城庆身边飞过,重重撞在车头上。
噗!
倒在地上的贺岭,捂着胸口张嘴就是一口鲜血。
但他不愧是军人,曾经在海上也是搏杀过鲨鱼的人物,受伤如此严重的情况下还挣扎着想站起来。
只是他刚扶着车头站起,身、体就再次一软。
后心上插着的那把寒刀,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连站都站不住,只能无奈的顺着车头,缓缓的瘫坐在了地上。
鲜血,顺着后背缓缓落下,在他周围流淌出一大片血花。
他就坐在血花中,眼皮都睁不起来了。
贺城庆,这时候才从震惊中惊醒,猛地转身看着二哥,满脸都是不相信的样子。
而那道黑影,也在车灯下显了形,不是别人正是林姑。
林姑一击得手,缓缓出了一口气后,就晃着脖子仰着头看着这边。
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是贺岭眼中的老妪了。
而是那个韵味十足,妩媚又迷人的林姑:大雪苑的实际掌控者。
她站在那,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贺岭,美眸闪烁。
贺岭的脸色惨白,嘴唇微弱的抖动着,哑声喊到:“城庆、城庆……”
“哥!”
贺城庆这才如梦初醒,猛地嘶声大叫着,浑身颤抖着冲了过来,一下撞在车头上,接着小心翼翼的把贺岭抱在怀里,眼泪不要命的落下:“哥,别怕,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
很小的时候,贺城庆还不知道什么叫低调。
和杨展一样,他也曾是周遭人群的霸主,是个任性的纨绔。
那时候他惹了祸以后,贺岭就总会安慰他。
而只要贺岭说他没事了,那贺城庆很快就真的没事了。
可现在,他嘶吼着说贺岭不会有事的时候……真的会没事吗?
贺城庆亲眼看到,林姑的那把刀子,从贺岭的后心刺进,又从前胸冒出了一个雪亮的刀尖。
贯穿!
那把匕首直接贯穿了贺岭的心脏!
这种情况下,就算立马送到全世界最好的医院,也救不活他了,更何况是贺城庆?
贺岭之所以没有死,完全就是凭借一口气在吊着。
贺岭不想死,因为他才刚结婚不久,他的妻子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他也不能死,因为现在贺家还需要他,贺城庆还需要他。
他很想始终睁大眼睛,随时准备做他该做的事。
死,对贺岭来说是个很遥远的字。
现在这个字却靠近了,压在他眼前让他眼中的世界越来越黑……他坚持不住了。
车灯亮的晃眼,贺岭看着远处那个摇晃的人影,在闭上眼睛之前,终于缓缓问出了三个字:“她是谁?”
话音未落,贺岭的手臂,就垂在了地上。
“哥、哥?哥!”
贺城庆喃喃呼唤了贺岭几声,忽然猛地转身,冲着林姑暴喝一声:“你、你不是林姑,你该死!”
林姑该死吗?
或许早在十几年前她就该死了。
在贺城庆就任大雪苑苑主时,他就知道这个可以千变万化,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是她母亲的妹妹。
换句话说,两人之间的关系,是禁、忌的。
梅倾心,也就是林姑,是他母亲的亲妹妹。
这么多年来,贺城庆始终在回避这层关系,直到彻底的忽略。因为他很清楚,他跟林姑发生了那种关系,不止林姑该死,他也该死。
只是大错已经铸成,他又无法摆脱,除了麻痹自己忘记这层关系外,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但现在,贺岭在临死前,问出了这个问题:她是谁?
她是谁?
贺城庆忽然发现,林姑绝不是他所认为的那个人。
如果,她真是梅倾心,是母亲的妹妹,那么也和贺岭是有亲情关系的,就算她跟贺岭站在敌对立场上,也不会这么痛下杀手才对。
毕竟大家都是亲人,那么不是直系的血缘关系。
可刚才,贺城庆亲眼所见,林姑在暗算贺岭时,却没有半点犹豫。
那林姑,到底是不是梅倾心?
到底是不是他母亲的妹妹?
林姑精致妩媚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半点悲痛的神色,缓缓的说道:“城庆,你在说什么呀,该死的是他,是他坏了我们的好事,不是吗?”
“不、不是,该死的是你,你不是梅倾心,你到底是谁?!”
贺城庆放下贺岭,忽的站起来,很是暴戾的看着她,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你该死,你该死,我要杀了你!”
说完,他就纵身向林姑狠狠扑了过去!
贺城庆连军人出身都算不上,相比起林姑,身手差了不止一点半点,按理说她没理由躲不开才对。
可事实上,就在她身形一晃时,却没有躲开,而是被贺城庆重重扑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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