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弗朗西斯老公爵,在睡梦中陷入了深度昏迷,医学上被称为,植物人,随时会死亡。
直到成为植物人的那天,顾烟萝因太过忙碌,抽不开身,也没能伴他膝侧,面对面和他再像从前那般,胡侃互怼,望着海上的落日,聊到天黑。
顾烟萝对老人是心存愧疚的。
因她而伤,他却给予了她毕生所学,就像相依为命的爷孙俩。
顾烟萝至今觉得,和弗朗西斯有着一种奇怪的亲情。
他没有后代,所以把她当成了后代培养。
顾烟萝在老人枕头下发现了“遗书和遗嘱”。
或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老人早早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应老人的要求。
顾烟萝为他制造了一场“假死”意外,让所有人都误以为曾经的雪尔曼公爵、弗朗西斯老公爵已经死亡。
然后带着他回到了香波城堡的地下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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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地下实验室改造成了生化医疗空间,将深度昏迷的他,安顿在了那。
后来……
后来她欧陆帝国、美帝国两地跑。
救了温斯洛、带回了鹿萌、瑟曦,还错过了和秦无妄的第一次相遇,错过了他的黄金治疗期。
脑海中所有的场景在倏然间消失。
顾烟萝回到了现实。
静静的凝视着病床上睡容宁静夺目的男人。
她心里算着时间,快七月了。
肿瘤抑制剂还能再维持5-6个月,也就是半年。
半年后,抑制剂就会彻底失效,这种抑制剂算作是猛药,只能用一个疗程,也就是一年,再用便不会再有效果。
魏殊途的手术结束后,就轮到秦无妄的胶质瘤剥离手术,但检查报告显示,胶质瘤黏连着大脑中枢区域的重要位置,无法彻底清除干净,手术无法治愈他,只能延缓他的生存时间。
对于顾烟萝来说,最后的希望,就是那个被她称为“残次品”的c4。
可老头子不醒,c4的致命缺陷无法攻可解决,就无法使用。
顾烟萝曾在老头成为植物人后,试图用术法入侵他的大脑,寻找他制作c4强化版的记忆,和他对于致命缺陷如何攻克的方法。
可处于植物人状态的老头,自觉思维活动能力丧失,无意识和思维能力,不能与外界沟通。
顾烟萝没有在他的记忆中,找到任何有关c4的记录。
黑夜漫长,顾烟萝一宿没睡,就这么凝着秦无妄,坐到了天亮。
早上八点的时候,她忽然接到了来自秦清的电话。
“嗯?有什么事。”
手机那头,秦清和顾鸿鹰没好意思翻动顾烟萝房间中的物件,站在卧室中,询问道。
“你昨晚上说,你有件东西能让蒋家看了直接闭嘴?什么东西?你放哪儿了?你爸现在要给蒋老回电话了。”
顾烟萝想了想,“在床头柜抽屉里,一张裱起来的东西。”
“哦,行。我看看是什么……”手机那边,秦清念念碎,可随着抽屉被拉开,一阵响动,秦清忽然大惊小怪的尖叫一声,“你俩什么时候注册登记的结婚!我怎么不知道?你俩这是先斩后奏!你都没问过我和你爸的意思,宝贝你……”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迟早的事,本打算下个月生日上公布,现在没必要了,趁早吧,不然病床上躺的这个迟早被他自己折腾死。”
顾烟萝“啪”一声挂了电话,将手机扔秦无妄的病床柜上。
她起身,本想出去散散步,溜溜,可一想到床上这玻璃心要是醒来见不到她,再加上昨晚那一系列的骚操作,又得折腾别人,只能陪着他,等着他醒过来。
顾公馆。
顾鸿鹰和秦清刚起床没多久,身上的睡袍还未来得及换。
夫妻俩面色一个凝重,一个无语,坐在女儿床尾的长凳上,一起“欣赏”着女儿在法兰国注册登记,还有国王盖章的婚姻许可证书。
顾鸿鹰有种女儿还没被焐热,就没了的失落感,“国内他俩根本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秦清:“所以跑国外注册结婚去了。”
顾鸿鹰对照着网络上的欧陆帝国结婚许可真假辨别,对照着女儿的结婚证看了又看,“是真的。”
说罢,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了蒋老的手机,并留言——
【女儿对我隐瞒结婚实情,联姻的事只能作罢。】
敢情这就是能让蒋家直接闭嘴,闹不出任何幺蛾子的办法。
顾鸿鹰根本不想顾烟萝和什么蒋家联姻,嫁过去当三儿媳妇儿。
但他也属实不想自己年纪轻轻的女儿英年早婚。
太早了。
并且准女婿还是个病秧子。
秦无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他高烧温度低了些,但依旧没退烧,嗓子火烧般疼痛,一醒来便止不住的一阵剧烈咳嗽,咳的他胸壁的挫伤一阵钻心钝痛。
顾烟萝按了呼叫铃。
见秦无妄难掩病痛,难受的紧蹙眉头,在床上不安分的不停乱动,留置针和身上那些医疗器械险些脱落。
她蓦然起身,弯腰俯下紧紧拥住了他,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来到他后背,不停的轻拍。
“乖……别紧张,我在这。”
顾烟萝搂着秦无妄,顺势拿过病床柜上的药盒,习惯性的喂下秦无妄两粒,生怕他忽然发病。
医生很快赶来,照常的一系列的检查和不同剂量的用药。
因为秦无妄还在发烧,且肺炎症状不轻。
所以,他今天是出不了医院了。
傍晚的时候,因为一天未进食,秦清拖顾斯爵送来了秦无妄喜欢喝的鲜奶淡粥。
顾烟萝就坐在病床边,让秦无妄靠着自己,一点点连骗带哄的喂他吃下。
语言系统损坏的阿尔法,委屈巴巴的蹲在床尾,小心翼翼的替秦无妄掖了又掖脚边的被子,瞅着秦无妄,不断发出“电流噪音”,机械眼球内还渗出机油,像是在哭。
秦无妄嗓子哑的几乎说不了话,一开口就咳嗽。
他鼻间戴着吸氧管,无精打采的偎在顾烟萝怀中,眼神黯淡的凝着窗外晕染漫天的晚霞,食指尖轻轻挠着顾烟萝的手心,眼睛上瞟,又看看阿尔法,好像在问,他怎么了?
顾烟萝见状,挑眉低语:“你自己把他弄坏了,你问我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