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那迫切想要拥有的强烈执念,深深映在德莱斯的瞳孔深处。
他话落一刹那,猛上前一步,宽厚的胸膛几乎贴近了藏月唇瓣,低头俯眸,目光灼烈的盯着藏月那张阴柔漂亮的脸蛋上。
藏月手握着那把德莱斯硬塞给自己的水果刀,下意识想要后退躲避,可后背撞向墙角,已无路可逃。
面对德莱斯的荒唐言论。
脑海中全是和他有关的回忆,这让藏月一时间,竟无法与他置气,更懒得和他争论不休。
那男人的呼吸,就在头顶,深沉而缓慢,裹夹着成熟男人极致的野性魅力。
倏然,藏月抬手举刀,眼神邪媚透狠,一刀下去,眼见着就要扎入德莱斯的心脏部位。
可他的动作,却在刀尖欲触及德莱斯肌肤的一瞬间,猛地停住。
再也,无法下手。
德莱斯背着光,英俊如铸的尊容迷人狂烈,他倏而嘴角弯起,粗粝的手指伸向藏月冰肌如玉的面颊,轻轻的摩挲,细细的感受细腻的触感。
“要我帮你?”他的指尖一路滑下,最终捏住藏月的皓腕,一阵猛力,想帮他将匕首刺入自己心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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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藏月小声嗫嚅。
才恢复真正容貌外形,且记忆凌乱不堪的藏月,恍惚间,手指微动,感觉面前男人来真的,真的想让自己一刀子扎进他胸口,藏月拧眉,陡然松手。
可他握刀的手,忽然被德莱斯另一只手包裹住,逼迫着他,生生将水果刀没入了他的右胸口处。
刀扎入皮肉的声音,异常清晰。
德莱斯冷笑,无视自己心口渗出的鲜血,握着藏月的手,一点点帮着他,将水果刀从刀尖,一直没入至刀尾。
刀每入一寸,他们彼此的距离,就更贴近一分。
直至最后,刀身完全没入,他流血不止,可他们彼此间的距离,彻底消失,紧密贴合。
那一瞬,德莱斯松了藏月的手,右手紧搂住面前人的腰,左手强硬抬起,五指扣住他的手指,狠狠将藏月抵在墙角,灼烈热情,压抑已久的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下,碾压在藏月柔软的唇上。
终于。
梦寐以求的吻到了。
“你在……做什么。”
藏月试图抵抗,可他竟觉浑身无力,感受着德莱斯激烈狂热的吻,他面颊微红,被迫仰头,支支吾吾,困难质问。
德莱斯享受而浪漫的深长叹息。
“刀没入我心口的那一刻,你我再无距离。”
我可以自由的抱着你,亲吻你,拥有你。
之所以如此。
是后怕,怕你会恨我,会怪我,以至于逃离我的身边。
跨越山河,万里滔滔路,为的就是再次见到你。
“我需要你明白一件事。”
意犹未尽,可德莱斯还是离开了藏月的唇,他低着头,迷人的绿眸中血气杀戮消失殆尽,只剩无尽的占有欲和铁血柔情。
“……什么。”藏月不过脑,莫名应了句,等话出口,他拧眉似懊恼。
大脑告知他不要亲信,不要理会这个男人。
可他的心却不由自主的……
“不管当初我们如何相遇,我给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德莱斯用力将藏月的面颊,摁向自己胸膛中央,“自那之后,你是我刀插心口,也想拥抱拥有的人,我很珍惜你。”
刀插心口,也想拥抱的人……
藏月浑身一僵。
脑海中倏然浮现出那个雪夜,顾烟萝为了和自己一刀两断,斩却过去,不惜一剑贯穿心口,以作补偿……
有的人,因为不爱,以命还命,狠的极致。
而面前这个人才……
就因为害怕他记恨他,不惜将匕首送入自己心口,也想尝试拉近彼此的距离,就为了……拥抱他。
脸埋在德莱斯怀中,藏月倏而无声轻笑,有些苦涩。
他披肩乌发凌乱,披在身上的被单,滑落至肩角,如玉的肌肤,浅浅的肌肉纹理在阴暗的光线中,泛着冷白的淡芒。
藏月想。
或许,他该开始拥抱新的人生了。
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他也该拥有属于自己的未来……
“嚓”一声,藏月用力抽拔出了没入德莱斯心口的匕首,扔在了地上。
德莱斯闷哼一声,笑的野性痞气,极其欠揍,扶住心口,没过片刻,伤口便不治而愈,连疤都消失不见。
“宝……”被打断。
“动物园。”藏月低着头,紧了紧裹身的被单,身姿有些单薄。
说过晚上去动物园的。
德莱斯微怔,倏然弯腰,打横抱起藏月,这厮记得所有事。
“去,垃圾场都陪你去。”
“粗俗不堪。”藏月身段阴柔无骨般,手臂松懒的搭在德莱斯肩膀,“给我衣服……”
德莱斯摸着藏月的软腰,将他平放在床,不过脑的拿了件小孩短袖扔给了藏月。
藏月:“……”
“嗯……似乎小了,那你穿我的。”德莱斯反应过来,随手扔了件自己穿过的黑色短袖和长裤,给了藏月。
藏月瞅着面前的男人衣服,迟迟不动。
德莱斯凑近,“怎么?还要我帮你穿?”
“这种粗料,我是不穿的,要绸缎丝质料。”
曾几何时,他穿的都是锦罗绸缎,丝质褂袍,件件价值千金,他才不要穿这种丑巴巴的衣服。
德莱斯听得云里雾里,他中文就算再好,可什么绸缎丝质料,他还真就不懂了,他是个糙老爷们,又不是娘们。
“啪”一声,他拍手,又摊开手,直言道:“我没有那种东西。”
藏月阴下脸,眼神颇为哀怨,似没有称心如意,有些郁郁寡欢,像古时众星捧月的绝世名伶,侧躺斜倒,缩在了床上,不言不语。
德莱斯扶额,两眼望向天花板,深深呼出一口气,往床边一坐,左手轻抚着藏月的软腰,右手掏出手机,开始百度。
“那什么……绸缎丝质料,怎么拼?怎么写?”
藏月微微一动,裹着轻薄的被单,挪到了德莱斯身边,趴在床上,无暇的双腿弯起,侧枕着自己的手臂,拽过德莱斯的手掌,在他的手心,一笔一划,描绘着文字的写法,举手投足,阴柔动人,如水般荡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