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被回来问话的几个孩子已经全部被家长和律师带走了,只剩下特案组会议室里满屋的沉默和低气压。
林凯把自己的头发已经搞成了一个鸡窝,刹不住暴躁的脾气骂骂咧咧道:“他妈的,怎么还有这种事儿!我真是开了眼了,现在这些孩子都是怎么了,国家整天啊普及义务教育,都普及给畜生了!!!”
大家忙活了一天一夜这个本来就并不复杂的案子已经全部浮出水面,从各方嘴里的口供还有一些物证他们拼凑除了一个完整的事实。
这个叫罗意的小男孩是个跨性别者,什么叫跨性别呢?通常是指一个人在心理上无法认同自己与生俱来的生理性别,相信自己应该属于另一种性别。
肖战轻声道:”这是一种精神医学上的分类定义,通常用来解释与变性或异性装扮癖相关的情况。”
就因为罗意是一个这样极特殊的个体,导致他在学校里遭受到了几乎是全体同学的歧视,如果单单是歧视,或许这个小小少年的人生还不至于就此终结。
因为他偏向女性化的体征,他被班级里的男生恶意的侮辱。除了平时孤立他这种冷暴力,还有言语上的侮辱和谩骂嘲笑。他们甚至还在男厕所里扒光了他的衣服,来让他辨认自己的性别。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在心理尚且不成熟的时候,遭受了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凌虐。家长的未察觉和校方及老师的不作为终究酿成了这样的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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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改编于一个真实的故事,我前几天听到一首歌《玫瑰少年》。
无论如何也想把他写出来。
玫瑰少年——叶永志
18年前,台湾屏东15岁的“娘娘腔”男生叶永志,暴尸于学校厕所。
到底是谁“杀死”了爱子?妈妈陈君汝强忍心中悲痛,在热心人士的帮助下,毅然决定将官司一路打到底,最终赢得了一场来之不易的刑事官司。
一个不幸身亡的少年,一位献身于人权保障的平凡母亲,催生了台湾的《性别平等教育法》,台湾玫瑰少年的悲剧也才最终画上了句点。
2000年4月20日上午,就读于高树国中三年级二班的叶永志,在他最喜欢的音乐课上尽情高歌。音乐老师带着学生一连唱了8首歌,最后以一首《珍重再见》结束。
唱完之后,叶永志举手告诉老师想去厕所,此时距离下课还有5分钟。因为他平时表现很好,老师点头同意,没想到这一去,少年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上帝只是把他们的灵魂装错了身体。”
这样的小群体只是被上帝犯了小小错误而承担后果的人。
我们自己不是这样的人,也可以不接受这样的人做朋友做爱人,但是却并不能歧视和攻击他们。
我最喜欢伏尔泰的一句话,我不同意你说话的内容,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这个世界存在即合理,请对每一个人抱有最纯澈的善意。
任凭罗意的母亲在得到最后的调查结果的时候哭的几度晕厥过去可是也已经于事无补了,最可恶的是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一个人要对罗意的死负刑事责任。
法不责众,所有的孩子都歧视罗意没错,但是却并不构成法律意义上的伤害。而对罗意进行侮辱撕打的几个学生因为都没有满十六岁,有没有对罗意的死造成直接的伤害,所以只被勒令监护人加以管教。
就因为这件事情给整个办公室都笼罩上了一层阴霾,整个组里所有人脸上偶读不见了平时的笑容和轻松。虽然错不在他们,但是对这些事情的无能为力总是让他们心里怀着几分愧疚感,但事实上,类似的事情甚至时时刻刻都发生在某个角落。
所以,我们无所驱赶走所有的黑暗,但是至少可以让自己身边的人照耀在阳光之下。
这几天王一博一直在忙谢氏博润的年会,虽然平时并不设计集团的运营还有决策,但是每年的年会还是要象征性的出席的。
老爷子这段时间刚刚赶上身体不太舒服就趁机带着夫人躲了出去去了度假山庄休养,虽然还是远程处理着事物,年会的一些事情确实不可避免的落到了王一博身上。
王一博就跟个陀螺一样,每天从局里下了班就得去博润处理一些积攒下的事情。已经好几天都是凌晨才到家,一开始他还担心回去太晚吵醒肖战想要直接歇在公司。
遭到了肖战的坚决反对,无论王一博回不回来他都注定是睡不好,如果他回来肖战还能安稳的睡个后半夜,如果一整晚都不回来那更是睁眼到天明。
王一博没了办法,只好每天尽量的早点把事情处理完,能早一分钟回家,肖战就能多睡一分钟。
王一博从昨天就唠叨着想要他去公司给他送便当,肖战被磨得没了办法。他从来没有给别人送过饭,下班之后特地去超市买了便当盒,又去买了一些王一博爱吃的菜才打道回府。
因为一会就要出去他就没有把车停到车库,提着购物袋步行到了单元口。输了指纹打开门,之后刚刚把脚下的购物袋放下,就十分警惕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伸手就抄起了玄关的一根高尔夫球杆。
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的纸巾盒移了位置,他一向喜欢放在右手边因为他总是喜欢窝在桌脚下的地毯上吃水果。
他放轻步伐走过去,通往卧室的走廊过道里突然就闪出了一个人影。肖战想都没想挥着杆子就打了过去,来人反应也很快不过是几秒钟之间,两个人就已经过了几招。
“别他妈打了!!!”
肖战其实早就认出了来的人是顾修,不过是假装没认出泄私愤罢了。
顾修的身手比肖战要好,但是却留了手,被狠狠地打了几下。肖战终于停了手,两个人割据在两边对峙着。
“私闯民宅打你几下怎么了。”肖战冷面凝霜,“我今天就是把你打残了那也就是个防卫过当,更何况你不过是个多年通缉的逃犯。”
“你……”顾修被噎得没回嘴。
肖战对这个把自己妹妹拉进深渊的人没有半分的好脸色,也没办法心平气和的跟他交流什么。坐在离他最远的的沙发上,眯着眼睛道:“有事就说,说完走人。”
他恨不得把自己生啖其肉,顾修深深地明白肖战的态度。但自己也用不着看他的脸色,他现在苟延残喘的或者,不过就是为了给渺渺报仇。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他会立刻去陪她。
“之前我追查到了ghost的消息。”顾修不说废话,“但是最近突然所有的踪迹都消失了,我怀疑他可能要采取什么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