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正在后边院子里一小片菜圃里把香菜:“喊什么,叫魂呢,在这。”
王一博挂了外套确定他爸还没回来,撒了一口气,吊儿郎当的从桌子上摸了一根香蕉就往嘴里送。王妈妈手里还拿着一把香菜,直接就给了他一巴掌。
“进门手也不洗就吃,什么坏习惯,手上都是细菌,洗手去。”
王一博咽下嘴里的香蕉犟嘴:“这不是得剥皮嘛,再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王妈妈剜了他一眼:“歪理,小时候教你的好习惯都忘光了,就不该当初听你爸的送你去警校,我就说……”
王一博猫着步子一声不吭的往卫生间挪,清凉的水流过修长的指缝,汩汩的水声掩去了母上大人的絮絮叨叨。他妈对他从警这件事情十分的不满意,从小就意图把他往谢家继承人的位子引导。
不过倒不是为了让他继承谢家,就是单纯的为了阻止他走了他爸的路。但是奈何他掰不过这爷俩的,当然主要还是王一博本人的意愿。
“妈!做了什么好吃的啊。”王一博走过去打算她的唠叨,“我好饿啊。”
一听见儿子说饿了,王妈妈立马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嘘寒问暖,王一博享受着这厚重的母爱,有点无福消受。
王妈妈搅了搅锅里的牛肉汤,他们爷俩都好这一口。看着蹲在垃圾桶边上正拿着一头蒜剥皮的儿子,感觉到了一些隐晦的变化,具体要是说那里不对倒也没有。
就比如这剥蒜,以前他那里会进厨房给他剥个蒜,顶多拿菜刀拍两下算完。这么个乖乖的一丝不苟的蹲在这乖乖的模样简直是做梦,还有进门穿的外套。
往常这个天里,他都是穿着一件卫衣就出来了,现在竟然添了衣服。还有这身上的膘以前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每次进门都得看见人瘦一圈。
再看看现在脸上那一圈奶膘,肉嘟嘟的那张脸不但没瘦,倒是看着还长了点肉。
当妈的莫名的有种儿子好像有人照顾了的感觉,但是也没听见有什么动静啊。
“儿子?”王妈妈盛了一勺牛肉端给他试探的问,“有女朋友了?”
王一博刚刚送到嘴里的牛肉,刚嚼了一口就被他妈的这句话呛到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王妈妈伸手拍打着儿子的背埋怨:“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快喝口水。”
王一博咽了一口水,把碗放在桌子上,喘了一口气道:“妈,您又瞎琢磨什么呢,我没有什么女朋友。”
“没有就没有呗。”王妈妈嗔了他一眼道,“我就是问问干嘛反应这么大,我们也没有催你。”
也不是不想催,不过这孩子从小主意就正,脾气又倔得很,早早就跟他们说三十五之前不想找女朋友不想结婚,他们也不逼他。
除了这个,其实王妈妈和老太太们也是不忍心未来的儿媳妇。说到底王一博这个职业并非良人,奔赴在一线的刑警,每天都是刀山火海里来去的。
王妈妈年轻的时候是尝够了那提心吊胆苦楚,半辈子才算是熬出了头,打心底里也是心疼万一嫁过来的儿媳妇。想到这她就恨铁不成钢,当初要不是这臭小子死轴着非得要考警校,她说不定都已经要抱孙子了。
“咣当。”
客厅的门响了,王妈妈推搡着儿子往外走:“是不是你爸回来了,快,准备吃饭了。”
“爸。”王一博站在厨房门口叫人。
正站在玄关换鞋的中年男人,抬起头看了一眼儿子淡淡的应了一声。王一博撇撇嘴转身去厨房拿碗筷,王妈妈看着家里两个男人之间沉默的气氛无奈的摇摇头。
王妈妈其实这次把王一博叫回来主要就是缓和父子俩之间的关系。上次王一博回来和王父闹了个不愉快,王妈妈不知道内情,父子两个人都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上次王一博回来是为了1005案,他的权限不够,他爸的权限阈值比他高出很多。他就想求他让他看看当初1005案的资料,但是他爸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就回绝了。
最后父子两人不欢而散,王一博直接就走了。他卧底的资料连他自己也不能看,王一博就知道肯定是他特意吩咐下来不允许他查的。
王一博就跟交作业一样,吃完饭坐在客厅了跟他爸妈看着那播着新闻的电视只觉得如坐针毡。手机里给肖战发过去的消息全部都石沉大海,心里越发的焦躁的想溜。
王一博他爸早看出儿子的心不在焉,刚要开口训斥他的电话就响了。
王一博看着来电显示脸上,心里一沉脸色也严肃起来。
“喂。”王一博道,“我知道了,看好你们俱乐部的所有人,我们的人到之前谁都不准离开。”
“爸妈,局里有点事,我先走了。”
王妈妈看着儿子扔下一句话就风风火火的离开,坐在沙发上半晌没有缓过神。不知怎么就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王爸爸从儿子接到电话开始就开始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婆的脸色,叫苦不迭。
“好啦。”王爸爸过去拦住妻子的腰,“他就是工作,忙完了立马就能回来,你掉什么眼泪。”
王妈妈甩开他的手,满脸怒容:“都怪你,当初非得让他去警校,我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天天就是这么风里来雨里去,子弹贴着头皮飞,王正松你个杀千刀的,我儿子要是再有什么意外我要你好看!”
这边家里为了他闹得不可开交,王一博确实毫不知情。车子飞速的在公路上行驶着,抄小巷子七拐八拐。刚刚是邓鹏达来电话,说是蓝邑出去了,现在人也找不到失联了。
有一个队员在他的电脑里看见了一个邮件,是有人约他在森湖公园见面。森湖公园是sq俱乐部附近的一个公园,离着这边有大概三公里左右的距离。
王一博当下也没有心思去想守在sq那边那群兔崽子的失职,只想着蓝邑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儿,要不然这案子的性质可是就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