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听懂对方话里的意思,王一博只以为肖战是觉得他年纪小不靠谱,着急着就解释:“我没有,我当然是认真的。”
肖战没有心思更没有勇气在这继续听着王一博告诉他,他对喜欢的的有多专心,敷衍着点点头笑了笑就要走,王一博却抢先开口,大声叫了他的名字:“肖战!我有话跟你说。”
“我……”
“头儿!”卓成急冲冲的连门都没敲就推门进来,“城北有人报案,死了。”
“知道了,准备一下,马上就走。”王一博被端断了想说的话。心底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就像是刚刚燃起来的却被冻进冰块里的微弱火苗,还没来得及挣扎着烧起来就无声无息的湮灭。
橡城的秋意渐浓,树叶还没有枯黄飘落可是温度却已经很低了。今天是秋分,夜就要渐渐长了起来。话说风清露冷秋期半,肖战刚刚从车上下来就立马感受到凉意,他出来的急没有穿防护服,只穿了一件衬衣薄薄的一层面料。
揉了揉鼻子打了一个喷嚏,随后肩上一暖就罩上了一件运动外套。王一博站在他身后道:“穿好,别感冒了。还等你的尸检报告呢。”
肖战哼笑一声:“王队还真是一切为了工作啊。”手上却一点也不客气的穿好外套提着箱子就往现场走。
案发地点在橡城城北若水街,上善若水,这条街的名字听起来像是很有底蕴,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确实也有“底蕴”,这个地方是橡城最为贫穷的地方。鱼龙混杂一次足以让人明白这里让人有多头痛。
这个地方最初在橡城城市发展规划的时候被漏下了,后来城市的经济状况飞速发展,这里的贫富差距越来越明显。老城区里的人不管是经济还是文化水平都很低,老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片的片警每年工作汇报都要挨批可是年年还是老样子,倒不是他们不想改而是改不了。
肖战提着勘察箱,跟着前边早到了现场准备起来的同事往老街走。老旧的排水系统,随处可见的厨余垃圾,坑洼不平的街上,脚下一不留神就回踩到肮脏的水坑里去。头顶上还不知道从哪里撑出来的杆子,晾着各种各样的衣服还有……内衣……
肖战小心注意着脚下走进了一个单元楼,这楼很老了,楼道里到处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广告。案发现场在三楼,对面邻居家的门大敞着,透过防盗窗一个中年臃肿发福的女人抱着一盘瓜子一边磕一边看着这边的热闹。
看到肖战那女人眼前一亮,从头到脚扫了好几眼没有一点掩饰。肖战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直接越过门口站岗的同事进了屋。这会儿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本就采光极差的楼房,屋子里昏暗一片肖战打开灯,屋子里亮了起来。
报案的是一个送外卖的小哥,说是把订单送到楼下的时候打了几遍电话都没有打通就送了上来,结果一到门口就发现顾客家的门根本就没关,就虚掩着。
小哥敲了敲门叫了几声都没人应,就推开门进去了,本来想着如果是遭了贼就报个警说不定还能评个见义勇为的奖金。却没成想,走到卧室就吓了个半死,外卖直接也摔在了地上撒了一地。
肖战带上手套,蹲在外卖撒的那个位置反动了一下包装袋:“熟地儿啊,品味还不错。还有我最喜欢的水煮肉片。”
跟在身后的小片警可能是个新来的看着着法医诡异的行事风格,又想起里边那具尸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就往楼道里边冲。
肖战站起身挑眉看了看小刑警冲出去的狼狈样子,对着身后的陆飞笑道:“怎么样,这场景是不是很熟悉啊。”
陆飞嫌弃的看着跑出去的小刑警嫌弃道:“那能一样吗?当初我出的第一个现场那可是分尸啊,这才哪到哪,肖哥你可不能拿我跟那小子比。”
“哦,是吗?”肖战点点头。
“说什么呢?”王一博从外边走进来就看见陆飞和肖战说着什么,“尸体呢?”
陆飞看着自家头儿冷着的那张脸条件反射的身上的皮一紧道:“在卧室,额……就是……不太雅观。”
肖战和王一博对视了一眼,大概勾勒了一下里边是个什么情况就我那个卧室走,王一博道:“你以为这是扫黄现场呢,还不太雅观,痕检做细点儿。”
“是。”
肖战的小助手这个周回学校准备毕业答辩去了,法医室又只剩了肖战一个人在忙。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肖战的时间只要王一博没有别的什么事儿就会再旁边呆着,美其名曰观摩监督。
这房子的面积不大100平左右,肖战一进卧室就闻到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一种混合着不知名香氛但是还有隐隐的一股……草莓?……不过很快他的视觉就抢占了嗅觉的神经,床上躺着仰躺着一具尸体,浑身赤裸只有下半身还穿着一条内裤。
肖战走过去,理了理手上的手套,打开了勘察箱开始做初步的尸检,王一博就跟在他旁边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的窗帘是掩着的,很厚的布料几乎到了一点光也透不进来的地步。卧室很大,地上散落着几件男士衣物。
“尸斑显著,呈暗紫红色,部分尸斑内出现青紫色出血点。”肖战半跪在床边,“根据肝温和尸僵程度判断大概死亡时间在三到四个小时之前。面部出现明显的紫绀,死因初步推断可能是窒息,具体的死亡原因要等我验尸之后才能有结果。”
“好,我马上那派人手。”王一博道,“你马上回去准备尸检吧,尽快把尸检报告拿出来。”
肖战点点头却没着急走,绕着整个卧室走了一圈。然后又进了浴室,在浴室洗手台最下边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个东西,但他就看了一眼没有碰就又关上了柜子的门。
刚一出去就看见王一博正站在床头柜的位置,抽屉打开着。王一博带着胶皮手套的受上正拿着一瓶什么东西费力的拧着眉仔细辨认着什么。
“你看什么?”肖战问。
王一博朝他招了招手道:“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药吗?在抽屉里发现的,全是英文……rush……”
肖战脚步顿了顿快步上前从王一博手里拿走了那个喷雾小瓶子,玻璃的褐色小瓶子,上边标着的全都是英文。肖战转着瓶子看了几眼之后,拿着瓶子远离自己和王一博的地方喷了一下。
“什么啊,你就随便乱喷。”王一博觉得肖战莽撞,“拿过来,收回去化验。”
肖战没多言也不解释,把那瓶液体递过去封在物证袋里。刚刚喷洒过喷雾的地方散发着一股子甜腻的草莓水果糖的味道。
肖战不在逗留道:“我先走了。”
肖战走了之后,王一博把整个100平左右的屋子里里外外的走了一遍若有所思。然后又回到了门口,一过去就看见对面那个中年妇女还在门口这次不是站着了直接搬了一个板凳坐在那,也不嗑瓜子了,拿着一盘卤味一个劲的啃。不知道的只看这个女人的样子还以为他她是在看什么露天电影呢。
王一博走了几步过去,食指弯曲敲了敲那个铁的防盗门对里边的女人道:“开门,警察例行询问。”
女人本来看着王一博长得不错还挺面善的样子,一说要例行询问查案子,立马就变了脸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却不得不把门打开了。
王一博走进去,女人把他引到客厅里林凯拿着本子准备做笔录,王一博打量了一下四周终于知道刚刚在死者家里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问题是处在了哪里。
“对门认识吗?”
“认识啊,多少年的老邻居了。”女人吐出嘴里的鸭脖骨头,随意的往袖口上摸了几下最,林凯瘪了瘪嘴克制住自己的严重不适,继续问道:“说一下。”
“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女人神情十分麻木并不见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于鸿远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整天招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来家里。嗐,他老婆也管不听他,他真死了啊?是怎么死的啊,是不是……那啥啊……”
“那啥?”林凯瞪了她一眼,吓唬她,“有什么知道的就快点说,要是隐瞒了什么信息可是包庇了。”
“哎哎哎,警察同志你们可不能这么吓唬人啊。”女人变了脸色,声音尖锐起来,“我们能包庇什么啊,平日里也不打什么交道,就是见他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人回来,男的女的都有,有时候半夜里还闹出不小的动静。现在人死了……别是,得了什么脏病死了才好。”
“你还知道别的什么吗?”林凯道,“今天有没有见到有什么人来他们家。”
“哎呦,那我这就不知道了,说实话我比你们来的没早多长时间,我昨儿个去乡下娘家一趟今天刚刚回来,这不一回来就听见说是出事儿了。”
“那死者还有什么亲属吗?把你知道的都说一下。”
女人说起这个脸上才多了几分唏嘘:“有一个老婆,他们家里啊也是后来才搬过来的。来的时候就是一家四口,大概得四五年前了吧。没过多长时间,老婆子和老头子就都死了,就剩下他们夫妻俩,难得整天不敢什么正经伙计,他老婆也是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