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惠芳并没有被张武山的一巴掌打懵,她流下了两颗清泪,然后跟个没事人一样站着。
张武山就这点儿本事,有气了朝着女人发泄,马惠芳只能忍下了。
管家的头颅更低了,因此来避免自己的尴尬和无所适从。
张济仁的瞳孔深处,愤恨之色越发的浓郁了。
“滚,给我滚,不要让我见到你。”张武山怒不可遏,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是有气没出发,有怒无法宣泄,马惠芳不顺着他的想法来讨好,竟敢给他添堵,他自然是愤怒打人了。
马惠芳快步离开了。
管家这才抬头,悻悻然道:“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啊,夫人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张武山自我嘲笑,然后厉声道:“好心个屁,她也不想想,我要是完蛋了,她也就完蛋了,不给我出谋划策,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岂能不气。”
“……”管家缄默不语,沉默了下去,他何止有办法呢?
以如今的这个形势,这是死局啊,哪有半点儿可以周转的余地?
“爸,我退下了。”张济仁弱弱的道。
“嗯,下去早点儿歇着吧,明天还要上学呢。”张武山变脸之快令人咂舌,对着张济仁一下子和善至极,满眼的宠爱之色。
“多谢爸关心,爸,你要保重身体。”张济仁担心出声。
“放心吧儿子,你爸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这点儿困难不成任何的问题。”张武山装出来了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我相信爸,定能够安然度过危机。”张济仁乖巧的道。
“快去歇着吧,爸不会让你失望。”张武山心底苦涩,但脸上不敢流露丝毫。
由此可见,张武山对这个儿子的宠爱了,动辄就打马惠芳,但对儿子态度和善。
等张济仁走后,张武山感慨道:“多懂事的孩子啊。”
继而,他的脸耷拉了下来,将张济仁的懂事抛诸脑外,沉声道:“你可有解决危局的计策?”
管家张了张口,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废物,关键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张武山喝骂了一句,狠声道:“不会找人宰了这个小兔崽子吗?人死了,也就没人敢出来跟我作对了,而且要快,就怕迟了再生变故,只要解决了他,我跟楚氏集团签下的合同也就作废了。”
张武山有了这样的想法,半点儿犹豫都没有,在张家企业的面前,似乎张富仁不是他的儿子一般,就像是陌生的竞争对手一般,在生死存亡关头只想着自己。
“老爷,不能杀啊,我们不知道楚氏集团为何冒着牺牲信誉的风险要帮助大公子,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大公子一定深受楚氏集团的器重,即便是杀了大公子那也是惹祸上身,没有好下场啊。”管家苦着脸道:“再说了,大公子总归是你的儿子,何况虎毒不食子,我们要是动了杀招,可就坏事了,距离大难临头也就不远了。”
“你敢违背我的命令?”张武山盯着管家,声色俱厉的道。
“不敢。”管家冷汗都出来了,躬身道。
“那就去做事,找几个手脚麻利一点儿的人,不要留下任何的线索,造成事故就行了。”张武山不容置疑的吩咐,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江山,落到逆子的身上,杀了逆子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要是任由逆子继承自己的事业,他可就真的完蛋了。
“是!”管家恭恭敬敬的答应。
管家走出张武山的房间,朝着马惠芳和张济仁的房间看了一眼,目光闪烁了好一阵,这才轻声嘀咕道:“如今让大公子继承张家企业,那是名至实归,老爷想要鱼死网破,我可不跟着他发疯,与其跟楚氏集团为敌加害大公子,还不如迎大公子回来,保护其顺利的继承张家企业,这样的话,我还能有一定的好处,否则的话下场堪忧,跟着老爷,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所以,该是时候背叛老爷了。”
管家跟着张武山的时间久了,也是学会了一个道理。
张武山永远只为自己考虑,管家自然学会了这一点精髓。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
“老爷,你的死期到了。”管家看了一眼张武山的房间转身离开。
…………
张济仁并没有急着去休息,而是先找到了母亲马惠芳。
“妈,你没事吧?”张济仁低声询问,他的脸色很难看,在张武山的面前他尽量保持着另外一个样子,但是此刻他的心情特别的沉重,张武山对马惠芳的态度,让他极其的不满。
“没事。”马惠芳抹掉了眼泪,如无其事的说道。
“妈,你放心吧,他完蛋了,今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张济仁意味深长的说道。
“说什么傻话呢。”马惠芳苦涩的嘀咕,张武山就算是完蛋了,他的下场恐怕会更加的不堪,落到张富仁的手中,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有些话,他是不会跟儿子说的,因为没有那个必要,有些痛苦让她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在她的眼中,儿子所指的他,只能是张武山。
马惠芳所不知道的是,张济仁口中的他,不仅仅是张武山,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张富仁。
没错,在张济仁的眼中,张武山和张富仁都要完蛋,只有这样,他跟母亲才有生存的空间,否则的话不说没有立锥之地,就算是遭遇那也是极其的悲惨。
张济仁的眼神非常的坚定,似乎在做着某种决定一般。
“儿子,夜深了,明天还要上学呢,早点儿去歇息吧。”马惠芳宠溺的抚摸着儿子的头,极其温柔的开口。
“嗯,妈,你也早些歇着吧。”张济仁答应当中,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张济仁转过头来,肯定的道:“妈,以后让我来保护你,不准任何人欺负你。”
“好儿子,妈相信你能保护我。”马惠芳甚是感动,眼泪都快下来了。
张济仁离开马惠芳的房间之后,并没有歇息,而是潜出了张宅,他望着漆黑的夜色,狞笑道:“张富仁,你该死,你死了之后,一切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