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轩和盛云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南阳府衙的牢房。
狱卒看见来人,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可是看见欧阳少轩亲自来了,可想而知他是多么在乎牢里的人。心里却在哀嚎,真搞不懂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是怎么想的,既然那么在乎,为什么要送来这里?
“公子,那位小姐平时话不多,一直待在角落的阴影里,以至于病了那么久,小的现在才发现。请公子.......”
“闭嘴,带路。”
欧阳少轩不想听狱卒的废话,只想知道杨夕乐怎么样了。
“是是是,公子这边走。”
狱卒连滚带爬的起身,带路。
不久来到牢房的最深处。一路上,欧阳少轩越走心里越沉。
腐败的味道四面八方传来,无孔不入,熏得人睁不开眼。阴暗潮湿,外面虽然是大太阳,牢房里面却觉得冷飕飕的。
盛云知道办事不利,心中中踹踹,暗暗祈祷杨夕乐不要有事才好,不然他也得跟着吃苦头。
心里面不由埋怨府尹大人来。
记得那天他找到府尹大人,出示自己的腰牌,暴露自己的身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主人命他关押杨小姐,并且强调了又强调,要好生照顾。
是他表达得不够明确,还是府尹误会了他的意思?
来到牢房最里面,欧阳少轩一眼就看见蜷缩在角落里面的杨夕乐。等不及狱卒开牢门,运足内力,一脚就把牢门踢碎了,吓得狱卒双脚发软,跪倒在地。
欧阳少轩看着昏迷不醒的杨夕乐,心中懊恼。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如果带回府,在他的眼皮底下怎么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抱起杨夕乐,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身上的衣服微微湿润,头发更是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由于几天没有沐浴,身上的汗水湿了干,干了又湿,味道有多难闻,可想而知。
本就有洁癖的他却完全不在意,小心翼翼的朝外走。
“盛云,回去自已领罚。”
盛云知道逃不了,低头认罚。
欧阳少轩对着狱卒说道:“留你一条命,告诉王浩,我的女人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就让你们整个南阳府衙陪葬。”
虽然他不知道欧阳少轩的真实身份,可他知道一定是贵不可言的。现在听他直呼府尹大人的名号,在想起府尹大人对他身边的盛云都如此低姿态,更别说身为盛云主子的他了。
狱卒瘫软在地,冷汗直冒。
欧阳少轩抱着杨夕乐一最快速度回到府里,一群大夫已经在等候了。
其中一名年迈的大夫看了杨夕乐一眼,就知道情况不妙。一把脉,果然,情况是很不妙,眉头皱起。
“哎!”
“她怎么样?”听见大夫叹气,欧阳少轩心中不安。
“她病得不轻,能不能熬过去要看她的造化。”
“......”
怎么会如此严重?这个女人是陶瓷的,轻轻一摔就会碎吗?
这名年迈的大夫姓老,所以还很年轻的时候就被称为老大夫。叫了这么许多年,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大夫”。
看出欧阳少轩的疑惑,老大夫解释说:“这位姑娘先前应该病过一次,而且没有的得到有效的治疗,而且...”
老大夫迟疑了一下,大富大贵的人家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万一哪一句话触犯了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吞吞吐吐作甚?但说无妨!”欧阳少轩看出了他的疑虑,出声说了句。
“这位姑娘生病期间不但没有得到有效的救治,似乎还被人下了药。虽然后来似乎好了,但是治标不治本,伤了身子。”
老大夫的声音越说越小,还一直观察这欧阳少轩的表情。他的担心是,如果对这位姑娘下药的人就是这么欧阳公子,那他肯定不希望被人说出来。
因为对一个弱女子下药,说什么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见欧阳少轩的表情没有恼羞成怒,而是在思索着什么,老大夫就继续说着:“在加上这次的风寒来得凶猛,这位姑娘这几天也没有吃好睡好,居住的环境还十分恶劣,病情才会这般棘手。”
欧阳少轩抬了抬手,制止他继续往下说。接着他霸道的下着死命令!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救活她。不然的话,这里所有的大夫,有一个算一个,都给她陪葬。”
所有的大夫都被他的话吓到了,更是有不服气的人站了出来。
“凭什么,我们是大夫,又不是神仙,老大夫的医术在整个南阳都是有口皆碑的,连他都说不好,我们有什么办法。”
欧阳少轩心中不悦,看了一眼盛云。
盛云心理神会,拔出了剑,驾到出头的那位大夫的脖子上。
“这位大夫,你还没有把脉,还没有看过病人,就妄言就不了?既如此,留你何用?”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大夫瞬间怂了,跪下求饶!
其他的大夫也被这阵仗吓到,纷纷表示定当不留余力,毫无保留的救人。
欧阳少轩见他们都表了态,他说道:“很好,给她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救活她。”
老大夫此时倒是淡定了,“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
一句话,竟憋得欧阳少轩说不出话来。
老大夫医术倒是真的不错,看完以后到一边开方子去了。
其他的大夫一一把脉,得到的结论都不乐观,甚至有一个大夫直接说了一句“另请高明”后,就被拉出去了,紧接着是一声惨叫的声音,吓得大夫们浑身发抖。
只有老大夫已然云淡风轻,荣辱不惊。
所有的大夫看完,研究药方,一致认为老大夫开的方子最对症。
药房开好了,欧阳少轩命人去熬药,随后遣散众人,亲自给杨乐乐把身体擦洗干净,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整个过程都没有假手于人,全部收拾妥当的时候,他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真是比打仗还累啊,这样想着,却不敢怠慢,不断给她冷敷降温。
药很快就熬好端进来,他亲自给杨夕乐喂药,却怎么也喂不进去。索性去了汤匙,用嘴喂药。
杨夕乐一直在说着胡话。
“欧阳少轩,你是个混蛋。”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个混蛋。”
“我要回家,爸爸,妈妈,带我回家。”
“你的家乡在哪里,等你好了,我带你回家。”
欧阳少轩猜“爸爸妈妈”应该就是她的家乡对爹娘的称呼。
杨夕乐到底来至哪里?他也曾经调查过她的身世,却一无所知。她就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欧阳少轩,不要爱上你。”
他心中一痛,为什么她就这么抗拒他?
“爱是什么,我不需要那东西,你这要待在我身边就好。”
爱吗,真是一个既陌生,有遥远的词汇。
天过去了,杨夕乐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面,她恢复了自由,并且找到爸爸妈妈,一起回到现代。她大学毕业,有了工作,结婚生子,应该很幸福美满,简单度过一生。可是她总觉得生命是不完整的,好像缺了什么。
“杨夕乐,醒来......”
又来了,这个声音总是不停在灵魂深处响起,是谁?
杨夕乐好奇,于是努力尝试睁开双眼。
入目是一双明亮的黑眸,亮的吓人,带着点点水光。
“杨夕乐,你醒了,你是我欧阳少轩的女人,没有我的允许,就算是阎王老子,都不能把你带走。”
杨夕乐一阵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叫大夫来。”
盛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领命而去。
不久,一群大夫涌进房间,一一诊脉。年迈的大夫最权威,开口道“这位姑娘已无性命之忧,但身体还是很虚弱,需要好好调理,我重新开点药,再加上合理的膳食,应该能够痊愈。但要切记,不可再受凉,否则容易落下病根,伤了根本。”
其他大夫纷纷点到,没有异议,欧阳少轩方才放心。
这三天,真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三天。
杨夕乐起初一直高烧不退,意识不清,昨晚好不容易退烧,却迟迟没有清醒。他一直不敢吃饭睡觉洗漱,生怕一离开,杨夕乐就不见了。
杨夕乐虽然睁开眼,清醒了一小会,不久又睡着了。大夫再三确保已无大碍,欧阳少轩才敢去洗漱,他不想让杨夕乐看见如此狼狈的他。
吩咐下人准备食物,确保杨夕乐下次醒来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欧阳少轩用最快的速度洗漱,他担心杨夕乐会在他离开的时间醒来。
回到杨夕乐的房间,见她还没有醒来,唤来盛云。
盛云这几天日子很不好过,挨了很多板子,走路都困难,还不能休息养伤。
谁叫他跟了个心口不一的主子,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公子,有何吩咐?”
在杨夕乐病重期间,府尹王浩来过很多次,说是负荆请罪。这些天欧阳少轩一直守着杨夕乐,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现在杨夕乐没有生命危险,准备秋后算账。
“把王浩叫来,我要好好地跟他算算这笔账。”这句话虽然没有带任何的情绪,但是想到自己这几天的遭遇,盛云不免开始同情王浩了。
前厅。
王浩在下人的引领下,跌跌撞撞的进来,看见这位上端坐的欧阳少轩,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下官王浩,拜见王爷。”
没错,欧阳少轩就是青龙国的三王爷,人称冷面王爷,出了名的性格古怪,阴晴不定。
“你很不错啊,居然敢把我的女人关进阴暗潮湿的牢房,没有床和被子,吃馊掉的食物,生病了没有大夫看病,简直找死。”一想到杨夕乐这几天所受的苦,他就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人。
但是,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不是吗?
王浩听到他的话,浑身更如筛糠一样,抖个不停。“王爷,饶命啊,下官冤枉啊。”他怯怯的抬头看了盛云一眼,“盛云大人,你倒是说话啊,是你说的,要我“好好的照顾”杨小姐的啊!”
原来,他理解的好好照顾,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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