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同桌的成绩下降了，你就给我去黑板下吃灰吧。”老赵哼哼两声后去了讲台。
他没放弃沈耀，不过也没对这位抱什么期待了。先不说他扯不扯班级后腿的事，有可能这学期还没完就被强制分到职中去了。
除了委屈之外，沈耀觉得更多的是莫名其妙，想对老赵伸出尔康手，又怕把他惹急了直接把自己强行提到黑板下。
情急之下，他望向了苏诶。
“同桌救命。”沈耀直接抱住了她手臂，就差眼泪鼻涕抹上去了。
苏诶非常嫌弃：“别打扰我做题。”一句话让沈耀透心凉到想裹电热毯。
要是语文作文题目是我的同桌，他能洋洋洒洒不带停顿的写一千字，每个字都包含了他的血与泪。
沈耀听话放开了她，然后就一直盯着她，反正他时间多，更何况是浪费在她身上。
“别看了。”苏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上次被沈耀指出题做错了，只要自己做数学题他看着就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
“你不用管我，我就看看你怎么解题的，学习学习。”沈耀就是专门等着她错的。
苏诶想现在就一脚把他送到黑板下去坐着。
“这题我不会，我去问老师。”沈耀都那么说了，苏诶也不好意思捂着不给他看。只是她直觉这道题会做错，干脆先给自己台阶下。
沈耀等的虽然不是这个，但眼睛还是亮了：“这题我会。”
苏诶现在的心情比刚才沈耀的更莫名其妙。
“别浪费我时间。”苏诶已经比起手刀威胁了。
沈耀伸出手来对天发四：“我绝对会这题，不会就让我下次数学考九分。”
苏诶怀疑，但还是愿意给沈耀机会。
五分钟后，她拿起卷子朝讲台走去。
沈耀会不会她不知道，反正一个字都没听懂是真的。
看到是苏诶，赵明海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
也不过就是两分钟的时间，苏诶就从讲台上下来了。
虽然沈耀说了些什么她没听懂，但和老赵说的确实是有一部分是能重合的。
“你不笨嘛。”她写完那道题后才和沈耀说话。
被夸了两句就要上天的人哼了一声仰头用鼻孔看着苏诶。
“这些都太简单了，没有挑战，所以我不感兴趣。”年级最后一名托腮勾起了一丝笑看着誓要考蓟华大学的五百分。
苏诶没打死他除了看在同桌情的份上还有看在他傻的同情份上。
沈耀觉得非常寂寞，没有人能懂，很难受。
又是一个晚自习。铃声一响，苏诶收拾桌子的动作很迅速，一起吃饭不给人活路的那种。
“你这么爱学习，放学收拾的比谁都快。”沈耀在草稿纸上乱写，今天睡太多了，恐怕晚上不怎么能睡得着。
“睡觉和读书一样重要。”苏诶认真，“我只是在该做什么的时候做什么。”
你现在该和我耍朋友。沈耀看着她，脑袋里突然就蹦出这句话来，他没敢说，怕被打，虽然他从没实际上的被苏诶打过。
该做什么的时候做什么……
“那你是准备在77岁的时候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吗？”对苏诶，沈耀说话是不怎么过脑子的。
“能活到77岁也不错。”苏诶想了一下，笑了，毕竟之前才刚活过十七岁不久。
沈耀倒是不好意思了。
现在晚自习都是目送苏诶出校门的沈耀很恨为什么班级不在四楼，那样就可以陪她久一点了，说不定还可以趁着人多挨个肩膀什么的。
阮岱觉得自己面临着下岗的风险，也不知道再就业形势如何。
现在的苏诶不让他跟着也就算了，上下课也不让接送，起得比他早去晨跑，等阮岱起床的时候，苏诶都已经吃了早饭出门了。
他已经不太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了，也不知道许家需不需要一个花匠什么的。
天气开始冷了，只要阮岱来接，苏诶就会上车。
傅菁玥不认识那车的款式，但认识那个标志，毕竟当年也是为了停车位和农场早起熬夜的人。
没想到苏诶家里那么有钱，她心里更不是味了。
傅菁玥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就是想和苏诶比。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不见得所有人都觉得苏诶比她好看，但是傅菁玥觉得苏诶是真的好看到让人心尖都微醺。
所以她哄骗了苏诶，顶着这张看起来清纯无害的皮，让苏诶化最浓的妆做最野的仔，还一直告诉她读书没有用，嫁人才能过的好，结果没想到人家才读高中就坐上了保时捷。
傅菁玥家离学校不远，以往都是直接打车回去的，今天却很想走路。
走到空旷的街上只有她一个人。傅菁玥笑了，觉得自己在昏黄的路灯下蹲着来张自拍再加两句火星文就可以当颓废girl头像了。
“我回来了。”即使很不想，但傅菁玥还是走了进去。现在的她还没有办法养活自己，等考上大学就好了，所以就算她混，成绩也从来没有太差过。
没人回应，只有啤酒瓶打碎在墙上，绽放出一块一块绚烂的玻璃花。
“一个瓶子能换一块钱呢。”她嗤笑着，没再多说什么。没有洗漱径直走进卧室甩上了房门，也没换衣服就躺进了被窝。
隐约她问到了一股馊了的味道，突然想起那次苏诶经过时身上的香味，她没闻到过那么好闻的味道，就像是……阳光。
乱七八糟的想了些有的没的，傅菁玥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沈耀又是站在门口abandon的一天，英语和语文老师一般都不会罚早自习迟到的。但是老赵精神好，只要他住教职工宿舍，第二天必定会来逮人。
沈耀也侥幸躲过了几次，都是靠从厕所冲出来的演技来保命，也让老赵一直以为他有痔疮。
不过大多数时候他的早自习都是站在门口过的。老赵也是没想通，一个住校生怎么能天天迟到，这不是夸张的手法，他就是天天都在迟到。
沈耀很想对老赵说他是因为昨晚学习到两点所以才起不了床的，但是他怕自己说出来就被老赵一脚给踹到食堂外边的垃圾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