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阿玛可怜,怕太子插手军中。
太子可怜,不知道晓不晓得自己被防备了。
大哥可怜,十几岁的时候就被立成了储君的靶子,这十几年心里能安稳才怪。
老十……老十不可怜,老十有自己这个好哥哥!
十二阿哥眨眨眼,这没头没尾的,听不明白。
九阿哥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你还小,不用晓得这些,等过几年你大了,自己个儿就明白了。”
自己像十二阿哥这么大的时候,也想不到这些,看出来这些。
十二阿哥不想说话了,兄弟两个才差两岁,不是二十岁。
他回座位处理每日公文去了,九阿哥见状,就将桌子上的黄历拿过来翻看。
十月天冷,自己又可以隔三差五请假了。
初三是圣寿节,要跟着汗阿玛去宁寿宫贺寿,不好告病。
初七是简亲王“三七”还是要露面,那就从初八开始休息几日好了,正好颁金节前松快几日。
九阿哥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一上午百无聊赖,九阿哥想起了今日是十三阿哥生辰,就溜达出来,往户部去了。
没听说要摆酒,九阿哥打算送几个小牌牌过去,表表心意。
十三阿哥虽没有娶福晋,可是到底是当差皇子,人情走礼跟之前的小阿哥也有了区别。
今年叫人送到九皇子府的生辰礼除了寿桃、寿面那些,还有两车上好的皮子,都是貂皮跟狐狸皮。
九阿哥不是爱占弟弟便宜的性子。
结果到了户部值房,只有四阿哥,十三阿哥不在。
九阿哥纳罕道:“十三阿哥也有偷懒的时候?”
兄弟差三岁,在上书房重叠的时间七年,九阿哥晓得十三阿哥是个要强的,在上书房文武功课出众,除了天分,大部分还是勤奋。
这几年当差也认真,年岁不大,却十分仔细用心。
四阿哥道:“去西山了……”
既是要用到河道上的新材料,也没有什么好瞒着的,四阿哥就说了十三阿哥的新差事。
九阿哥听着,面上带了几分古怪。
那差事落到十三阿哥手中了?!
还以为自己否了三哥,就会交到大哥手中。
毕竟永定河河工这里,大哥这两年也盯着。
九阿哥还真没有想到,这个会从户部这里指人。
九阿哥之前有些小私心,想着大阿哥待自己友爱,惠妃也慈和,要是他除了早年军功再有些其他功劳,那就算太子上位,也多份底气。
四阿哥看出九阿哥神色不对,想了想他是爱折腾的,猜测道:“那泥灰是你张罗的?”
九阿哥点头道:“那不是雄县溃坝了么?听说好几十万两银子修的,结果没禁住水泡,我就寻思要是换了更防水的材料呢,省些银子……”
四阿哥听了,眉头蹙起来。
这既是九阿哥起头,皇父为什么还另外选人负责接下来的差事?
不让九阿哥立全功?
四阿哥性子较真,心中难受起来。
九阿哥这几年跟四阿哥熟了,晓得即便他冷脸,也不是给自己脸色,解释道:“是我性子急,烧了几窑后就拿去给汗阿玛看了,交了出去,剩下如何改良,如何使用,就是朝廷的事了,我也不爱操那个心。”
四阿哥揉了揉额头,道:“开头最重要,后头收尾,三分力就行……”
所以好好的交出去做什么?
既是通经济,怎么还不会算里外账?
吃大亏了!
九阿哥摆摆手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种不务正业的事儿,早交出去早好,我往后还是主要在内务府使劲……”
四阿哥看着他,不晓得轻重,这种功劳攒多少都不嫌多。
若是他跟十三阿哥晓得这是九阿哥起头的就好了,还有个回转的余地;可惜不晓得,如今十三阿哥已经接了差事,都开始了。
九阿哥见状,忙道:“您可别多心,今儿过来是想着十三阿哥生辰,又不好宴饮,想着给他送几个牌子……”
说着,他掏出几个小牌牌,分成两份,一份递到四阿哥手中,一份放在桌子上,道:“一份给您的,另一份您帮十三阿哥先收着,百味居的席面,两桌上席,两桌中席……”
十月份生辰的人比较多,初一是十三阿哥,初三是太后,十三是舒舒,三十是四阿哥。
九阿哥也是临时想起来还有四阿哥的生日,就直接给了两份。
四阿哥手中沉甸甸的,看着九阿哥腰间挂着两对荷包,抽了抽嘴角,道:“你也不嫌沉?”
九阿哥带了得意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都是弟弟福晋的心意,戴少了,她不乐意……”
今晚先不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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