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交给我们哥几个你只管放心,保证让你这些螺一只不剩全部都高价拍出去!”
高宇反应快,知道敖丙的意思后立马就拍着胸脯保证道。
余承阳几个也跟着点头附和,表情从一开始的不以为意变为郑重其事,俨然把这事儿当成了眼下他们哥几个最重要的任务。
敖丙笑了笑,也没跟这四人客气:“这些螺还有船上那些海鲜你们得帮忙给弄回市里去,另外,这批海胆海参是我这几个朋友下水捞的,他们顶多也就留几只自己尝尝鲜,剩下的肯定得卖出去,你们打电话问问季寻,看他要不要,若是不要的话,那我再想别的办法。”
高宇几个早就盯上这些海胆海参了,立马就道:“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季寻若是不要,就这么点海鲜还不够我们哥几个分呢,放心,肯定少不了你朋友的钱。”
敖丙也就不啰嗦了,跟良子和猴子说了一声,让他们俩安全护送金宝珠几个回学校,又将他的行李物品交到金宝珠的手里,他就爬上了杜斌的车让杜斌先送他回市里。
果然,刚回市里还没到公安局呢,秦元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在哪里?还在海上吗?”
“没有,已经开船带着我那几个朋友回码头了,现在正在去你们公安局的路上。”
秦元久当即就道:“那你别去我单位了,直接去津港码头,我现在也往那边去呢,京市文物局还有海监总队下来的团队据说已经下了高速去津港了,我们这边海事局刚刚紧急调派了两艘游艇以及深海打捞公司的打捞船,搜查支援队也已经就位,半个小时后都会在津港集合。”
敖丙点头:“行,我知道了。”
秦元久却没急着挂断电话,顿了顿之后才提醒道:
“另外,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一会儿的场面可能会有些大,你警醒一点,随机应变。”
敖丙一愣,不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带着文物局和海洋局的人出海去找沉船吗,怎么搞得跟要上战场打仗似的?
“你直播发现沉船这事儿,网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市里面那些媒体记者又都是会紧抓时事最是嗅觉敏锐的,一听到消息就一窝蜂地涌过来了,有几家也不知道是打通了谁的关系,总之被上面应允可以进入到打捞现场进行拍摄和报道,我估计等下那些记者肯定要来采访你这个新闻当事人,所以你心里面稍微有个底,别一会儿被人镁光灯话筒怼上来了一点准备都没有。”秦元久解释道。
敖丙顿时会意,秦元久虽然话没说得很直白,但是从上次泼硫酸事件就能看得出秦元久对这些媒体记者的态度了,让他警醒一点,就是注意采访时的说话用词,免得被记者故意用言语套路给带到沟里去了。
车子一路开到了津港,果然港口已经戒严,交警拉了横条在码头附近进行了交通管制,杜斌的私家车进不去,只能在外围停下,敖丙给秦元久打了个电话,很快秦元久就跑出来了,直接拿了张工作证给他挂上,然后就示意他快点跟上。
杜斌显然是进不去的,他也不敢上这儿来瞎掺和,送了敖丙到位后就赶紧调转车头走了。
敖丙跟着秦元久进了码头里面,很快就被领进了码头里面的接待大楼,来到了二楼会议室,偌大的会议室已经坐了一大群人,其中就有之前敖丙打电话通报的那位海监总队队长隗庆阳同志。
隗庆阳一看到敖丙,果然表情相当精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角微微抽搐着,看起来也不知道是笑还是恼。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冲着敖丙招了招手,在敖丙凑上来之后,指着身后的两个年龄五六十岁两鬓有些斑白的老人家介绍道:
“这两位是京大考古系的专家教授,尤弘昌尤教授,康玉平康教授,他们接到消息后,带着手底下的学员紧急组建了一支考古团队,前来协助我们这次的海底沉船打捞以及文物保护工作。”
敖丙忙跟两位教授打了招呼。
因为敖丙是沉船的第一发现人,而且他的水性不错,来之前两位教授还专门去敖丙的空间看过他在鲸鱼直播的往期直播视频,对这个接连搞出大事的年轻人,两位教授还是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好印象的。
所以这会儿,两位教授对敖丙的态度很是温和热情,当然,主要热情的点,还在于他们想从敖丙这儿了解更多的关于沉船的情况,毕竟敖丙是目前整个团队里面唯一一个直接接触到了沉船的人。
“事实上,在回码头之前,我特意用水下设备绕着沉船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我也把那段拍摄内容给带来了,现在我们可以先看看沉船的具体情况再说。”敖丙拿出了那张他特意从潜拍器上拔下来的内存卡。
尤教授和康教授表情一喜,立马就招呼手底下的学员赶紧把会议室的投影仪打开。
之前敖丙直播的时候拍摄沉船的画面这两位教授也看了,但因为直播镜头都是一闪而过,画面无法暂停,所以两位教授也只粗略地看过,脑子里有个大概了解,但现在有敖丙带来的内存卡就不一样了,他们完全可以根据视频一帧一帧地研究,迅速构建这个沉船的模型,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相比两位教授对敖丙带来的内存卡的重视程度,隗庆阳更担心那处沉船会不会被其他人截胡,毕竟敖丙在直播间发现沉船的事儿并不是什么秘密,现在他们的人不赶快去现场进行警戒布置,指不定就有人趁着这个时间点钻空子,进入到那片海域下水先下手为强。
隗庆阳把他的担心给说了出来,并且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这位海监总队队长,希望能够让敖丙做向导,他的人先开游艇前往那片水域做好提前接管以及戒严的准备,站岗放哨等待专家团队商量好对策之后再做进一步的打捞工作。
甚至,这位队长对敖丙在没等到他的人到达事发地点就率先回码头的行为还有些不太满意,他觉得敖丙应该就在沉船所在的那片水域守着,避免有其他不法分子进入沉船盗走文物。
敖丙有些无奈也觉得自己很是无辜。
凤凰岛那一带是什么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若那一带真是随便什么船只随便什么人都能闯入进去的,那这些年那一带只怕早就被打捞船捞成筛子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古沉船留下?
就是因为那一片水域底下变幻莫测波谲云诡的九宫八卦法阵,让附近的船只无法靠近,让本地渔民谈岛色变,才让那片海域的沉船得以保存至今。
所以敖丙才会对自己的离开有恃无恐,因为他笃定,除了他这个把凤凰岛当成了自家后花园的奇葩之外,其他人短时间内想要破解海岛附近的法阵,怕不是在做梦。
真当发财暴富的梦是那么好实现的呢?真要有人起了这样的不法之心,那他保证,这人一定会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
敖丙并未对凤凰岛的情况进行隐瞒,大大方方地将那座岛周围的特殊地理情况做了说明,他拿了一张纸,大略地画了一下沉船所在方位以及那一带的礁石林以及海旋涡等,总之那片水域的复杂情况,一般人的的确确轻易进不去。
“凤凰岛在津港这一带应该很出名,想来只要随便找几个渔民来打听打听就能打听得出来,多年来在那片复杂海域吃亏的不是一个两个,我熟识水性,同时还凑巧地懂一点风水堪舆之术,所以在那片海岛附近才能随意进出,但其他人要想像我这样来去自如,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总之,不是我说大话,这艘沉船,若不是恰巧被我碰见又上报到了你们这儿,三五十年内你们绝对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也绝对捞不上来!”
尤弘昌和康玉平都是从事考古工作多年资历深厚的老教授了,做考古工作,经常也需要用的风水堪舆,他们的专业里面甚至专门就开设了这门课程,所以两位教授对风水一门也是颇有些研究。
这会儿敖丙在纸上画的凤凰岛周围的复杂地形图,哪怕只是粗略的简笔画,两位教授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座凤凰岛有问题。
“这是……九宫八卦?”尤弘昌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康玉平也很是震惊,看着纸上那些方位,颇有些惊疑和不敢置信:
“是九宫八卦,小敖,你确定你画的这个就是海岛附近的水下地形图?”
敖丙点头,对两位教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和反应一点也不奇怪:
“凤凰岛一直是津港这一带比较离奇的一个地方,可能是猎奇吧,或者也可以说是不信邪,在当初第一次听到这座海岛的古怪传说后,我就想要到这座岛上去一探究竟。”
“我有潜拍器,在前几天我第一次登上凤凰岛之前,就用水下设备对海岛周围的情况进行了勘测,在做完勘测后,我就知道为什么这座岛没人能上去了。”
“跟两位的看法一样,我也觉得这就是一个九宫八卦,所以我就根据风水学的思维进行破译,然后顺利地登上了这座海岛。”
尤弘昌和康玉平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对这个情况都表示极为困惑和费解。
“要照你这么说,一两百米深的海底,不管是石笋礁峰还是海沟,都应该是天然形成的才对,怎么又会如此巧合地形成一个八卦迷宫?难道真有这么离奇的事儿,造物者的匠心独运鬼斧神工,竟然真有天然的九宫八卦阵,那这太不可思议了!”尤弘昌喃喃道。
敖丙没有接这个话茬,但他心知肚明,不论是在刚刚他说的那番猎奇言论,还是介绍这个天然八卦阵上,他都撒了谎,脸不红心不跳地做了一定的语言艺术上的加工。
这个八卦阵怎么可能是天然形成的,不过是他母亲海神娘娘当年稍微动了一点手脚,在这座海岛底下画上了海沟又挪来了石笋礁峰,把这座海岛困囿于阵法中,屏蔽了外界的干扰以及好奇打探罢了。
而且他之所以会这么大喇喇地把这个八卦阵法的事儿说出来,也是因为他有恃无恐,他是在赤蠵龟的带领下破解了这个八卦法阵的密码的第一时间,就琢磨出了如何掌控这个阵法的关键点。
因为他了解自己母亲的习惯,所以在有了原始密码,他就抓住了整个法阵的核心。
只要法阵核心在,阵法千变万化都万变不离其宗,也就是说,现在他才是这个八卦阵的主人。
发现了沉船,他必然是要这些人带进去的,也必须得明明白白地将这个法阵展示在这些人面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把整个海岛都大大方方地交出去,只要沉船打捞的工作一结束,他稍微在那些礁石林布置上动一点手脚,这个八卦阵立马就会发生变化,到时候登岛的路线自然也会随之发生改变,不经过他的同意,这座岛,他敢肯定谁也上不去。
不过这点隐秘敖丙肯定是不会傻到对外说的,他也没觉得自己这么自私霸道有什么问题,想当年整个东海可都是他敖家的地盘呢,他现在只不过是圈了这么一座小岛当做自己的私家后花园,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好么?堂堂东海龙宫三太子,就这么盘着,他还觉得自己委屈着呢。
和秦元久之前所预想的一样,这次不光多个相关部门被惊动了,连好几家电视台以及纸媒都跟着行动起来了,让敖丙感到惊讶的是,这次来的不光有津市地方台的记者,竟然连裤衩台一套都来人了,不过这些记者显然都早有准备,为了获得第一手新闻资讯,问的问题都相当犀利尖锐,对敖丙这个小新人可一点都没有客气收敛的意思。
好在敖丙见惯了大风大浪,既不过渡吹嘘也不会刻意给自己揽工,温和又不着痕迹地将记者话语间打的机锋给化解了,整个问答环节有来有往言之有物,偶尔幽默的回答还能让记者们忍俊不禁,这娴熟的应对能力,简直堪称控场小能手,让就在后面严阵以待准备随时救场的秦元久和隗庆阳都意外极了。
“好家伙,这确定是个还在上大学的愣头青?要不是清楚知道这小子的身份,我还以为我这看到的是一个在职场上混迹多年的老油条呢!”
隗庆阳忍不住在后头嘀咕,但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对敖丙的欣赏和佩服。
这样的场合,面对那么多镜头和话筒,老实说换成他上去,可能都要舌头打摆子,绝对不可能像敖丙这样游刃有余对答如流。
但这小子一点都不怯场,沉稳又不张扬,对记者话锋间的某些不怀好意的试探,他也能不卑不亢轻松回击,真是超出意外的厉害!
“一般一般,年纪还轻了点,性子刚劲耿直了点,还有得磨。”
秦元久嘴上说着谦虚的话,眼睛里却不自觉地带着几分自得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担心完全是多虑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为敖丙感到骄傲自豪啊,毕竟这小子可得叫他一声“九哥”,真真正正是属于他自家的孩子呢!
隗庆阳对秦元久这上赶着给自己攀关系找亲戚的行为实在是没眼看,他又不是不知道敖丙的出身来历,第一次接到胡局长的电话后,他就把这个小子的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了好吗?
不过敖丙确实是跟秦元久走得近,就连发现沉船这事儿,那小子第一个通知的也是秦元久,这一点隗庆阳哪怕昧着良心也不得不承认,秦元久这匹夫确实是够鸡贼,这么早就收买人心招揽了一个好苗子!
“你眼光不错,慧眼识珠,在这方面我确实是不如你,这小子多费心培养,好好磨练,绝对前途不可限量!”隗庆阳拍着秦元久的肩膀感慨道。
秦元久朝着隗庆阳翻了个白眼:“这还用你说,有眼睛的都看得到好吗?你没看这小子三天两头地就搞出事儿,都不知道在上面多少个部门挂上号了!”
一说起这个隗庆阳就十分郁闷:
“快别说这个了,一说这个我都快要怀疑我是不是跟那小子八字相冲了。”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照这个节奏看,我上辈子八成什么事儿没干,光拧着脖子回头看那小子了,不然为啥我这么流年不利,三天两头地就得在京津高速上夺命狂奔,生死时速就为了跟这小子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白天在忙,更新迟了,十点后还有一更,说好的加更估计得推迟,先记到小本本上,保证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