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涵闻言,脸色顿时黑了下去。
这粪臭味未免太大了些,许是因为他已经洗了许多遍了,所以自己会觉得应该洗干净了,但其实还是有很大的味道,尤其是唐清莞说和香粉混在一起之后……
瞧见梁涵脸色难看,唐清莞也是讪讪的笑了笑,道:“无妨,不用担心,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呢,我待会儿去弄些新鲜的花瓣来,到时候泡一泡,除除味儿,想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就不必担心了。”
梁涵听唐清莞这么说,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道:“那你可要快些准备,明日还要上朝。”
若是明日满身是粪臭味儿,到时候少不得那些大臣都会嘲笑他,所以他今日一定得将味道给除去了。
一下午的时间,梁涵都泡在花瓣池子里,好在有人不停歇的烧热水,不然的话,可是要感染风寒的。
翌日一早,梁涵起了身,尚且觉得满身皆是粪臭味儿,他皱着眉头,道:“不行,我得再沐浴一番,身上还是有股粪臭味。”
唐清莞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笑道:“大人,您许是闻错了,根本就没有多少味儿了。”
只要不离得太近,根本就闻不到的。
只是唐清莞若是说没有味道了,梁涵或许还能平淡些,只是一听到她说没有多少味儿了,就总觉得还是有味道。
他烦操道:“还是再沐浴一番。”
“可是······”唐清莞看了时辰,道:“若是再沐浴一番,只怕是要迟了。”
梁涵宁可自己晚了,也不能让自己在朝堂之上被众大臣嘲笑,只能皱着眉头,道:“我待会儿快些就是了。”
待一番沐浴出来之后,他又在身上扑了些香粉,总算是闻不到身上的粪臭味儿时,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唐清莞闻着鼻腔中满是香粉味儿的空气,不知道这样上朝,有该是什么结果。
粪臭味儿不好为人议论,他一个男子,香粉味儿……貌似更不好吧?
梁涵是听不到她内心的话,这时候他已经快速的赶着马车进宫。
他方才踏进大门,就被人发现了他的姗姗来迟。
他道:“臣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
随即便有人在皇帝嗯声后头开口,道:“梁尚书是怎的来晚了?这一身的脂粉味儿,总不至于方才从哪个青|楼名管内出来的吧?”
梁涵闻言,当下便脸色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对于那人威慑显然不够。
那人是周太师家的长子,在年轻一辈亦属难得的才子,更重要的是,他的靠山是太子南越。
皇帝知道周祈是故意的,只是梁涵身上的脂粉味儿也着实有些重了,他不悦的看着梁涵,眉头皱起。
皇帝不悦才是重要的,梁涵极有眼色,瞧见后便是赶紧解释道:“是臣早日起来太急,不小心打翻了夫人的香粉盒子,才洒在身上沾染上了。”
“既然如此,为何衣裳呢?”周祈发出疑问。
“瞧见时辰晚了,自是得赶紧赶来,不过是一句解释罢了,不能误了朝堂大事才是。”梁涵对答如流,解释的倒是十分流畅。
周祈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脖子,道:“不知梁夫人的梳妆台是有多高,能洒在梁尚书的脖子上,还……撒的这般均匀。”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都朝着他的脖子看了过去,没想到他脖子上的香粉当真是均匀的,即便是从高处,也不该这般均匀,衣服上却是没有半分,当真是不小心打翻了?
还是梁尚书有这等癖好……
原本大家都觉得这只是梁尚书的癖好,既然是癖好,他们还是不多说了,免得人家尴尬,可周祈这时候却是又开口了。
“可我昨日却是瞧见,一个酷似梁尚书的人,被人踹进了粪池,身边还跟着两个下人一起遭了殃,看来,那人倒是不太可能是梁尚书了。”
周祈这么一说,大家都想起昨日就有人传,说是瞧见了有人梁涵被人踹进了粪池内,今日他姗姗来迟也就罢了,可浑身的香粉味道,这不就显然是为了遮掩身上的气味吗?
梁涵原本还能说些话糊弄过去,现在都被周祈挑明了说出来,也知道瞒不住了,因为现在朝堂上已经都在讨论起他来了。
梁涵即便是在生气,也只能忍住,又不能再去得罪周祈。
周祈是周太师家的,如今又有太子做后盾,先前就已经得罪了太子,如今自是只能憋着。
南越瞧见梁涵有火却不敢发出来的模样,心中也是觉得有种自己报了仇,心里便也畅快了。
梁涵此事可以说是极为难堪的一件事了,如此丢人的事儿被人这般津津乐道,周祈看到了,那些大臣听说了,民间也少不得也得多传几日。
他只觉得脸都丢尽了,以至于连皇帝的话都没注意听,惹得皇帝不悦,发了一月俸禄。
回到府内,南挚便迫不及待的将在朝堂上的事儿讲给了唐清懿听。
唐清懿听的笑意连连,道:“这也是他自己活该,自己种下恶果,就自己品尝吧。”
不过考试却是要换人来挑选,皇帝指派的人是南挚,要南挚去办。
南挚若是前去,自是不会徇私受贿。
而南越,也不能趁此机会将那些人招募到自己的手下了,只觉得分外可惜。
南挚既然接下,自是要慎重对待,他亲自检查,是否会有人浑水摸鱼。
虽说是文人,读书多,可却也少不得作弊。
每年遇上的都是将作弊发挥到了极致,自以为不会被发现,没想到沾沾自喜的时候,却是被发现了。
“你们作弊的,就不必多想了,此次考试之时,有禁卫军会守着你们,看着你们写|文章,本王倒是要看看,你们谁还能抄。”南挚特意去向皇帝将禁卫军要了过来,没两人看守一名考生,如此一来,就不信还能有人浑水摸鱼。
倒是也有胆子大的,竟是想要以家财贿赂,只可惜,皇帝手下的禁卫军,向来是只听从皇帝的吩咐,自是不会理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