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华懒得和他多说,只呵责道:“赶紧将我身上的粥处理干净!”
下人只能先苦逼的将粥弄干净,再给他换了衣裳,继而将他的衣裳拿去清洗。
不知道大小姐弄了个什么东西,用木头所制,只要将衣服放在里面,人在外面扳动着外头类似螺旋桨一样的东西,衣服就可以在里头搅|动了,所以府内的丫头洗衣服都格外的轻松,可如今却不是这样了。
那东西被拿出去了,如今他只能双手浸泡在冰水里给唐清华洗衣服。
这短短的两三日,他的手就已经冻的肿了。
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尽快将此事告知给郡主,到时候就能救他们脱离苦海!
一想到这里,下人顿时也有了几分干劲,只要等他出去了,告知给了郡主,他们也就有救了。
下人奋力干活,等到一大早,唐清懿派来的人给唐清华喂药时,他就在一旁道:“我要见大小姐,我要回去看看我爹,我爹生了病,已经病了许久了,我已经好几日没去看了,今日无论如何,也得去看看才是,不然的话,别人岂不是要怪大小姐冷血。”
下人说话也是半点儿不留情,直接将事情往唐清懿冷血上面引。
前来的人听到他这么说,顾着唐清懿的名声,才过去禀告给了唐清懿。
唐清懿闻言,却是冷冷一笑,道:“除夕时,我说了,若是需要陪伴家里人过年的,可以回家去过年,那时候可是没见他回去,现在说要回去看他爹。”
季思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去找来了他的卖|身契,道:“他没有爹娘,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既然都已经不在了,那出去看望什么?”唐清懿似笑非笑的眼神带着几分嘲讽,道:“那就叫他出去吧,看看他可是要去给唐清莞通风报信了。”
唐清懿吩咐下去,那下人以为是自己骗着了唐清懿,心下还是会一片欣喜,却是不知道暗中早就已经有人跟着他一看究竟。
唐清懿这边是不能对唐清华下手,可对付一个下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先前只是不想这么轻易地就对付了他,总想着叫他吃吃苦头,如今要不是想着要他来照顾唐清华的话,也早就被她给料理了。
如今等他回来了,倒是可以考虑将人给处理了,省的后头又不知惹来什么麻烦。
唐清懿本来以为他是要去找唐清莞。
虽说也确实是去了,不过他先去的却是郡主府。
根据眼线来报,唐清懿知晓下人去郡主府时,就知道原因,想来是想要找唐清华的亲生母亲来帮忙。
不过也无所谓,若是唐清华能被那位郡主接走的话,她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唐清懿并没有特意去想着那位郡主究竟是否会帮着唐清华的事儿,而是继续同往常一般,半点儿准备都没做。
她休息了一会儿,听到消息时,那时候已经是临近午时了。
昭玉过来给唐清懿梳妆打扮。
她小心翼翼的道:“大小姐,郡主来了。”
郡主这两个字很是贴合唐清华母亲的身份。
她已经嫁给了唐同,按理说,府上应该称呼她为夫人的,只不过在唐同的心中,军机府的夫人就只有唐清懿的母亲一人,故而便吩咐府内的人都称呼她为郡主。
多年来都是这般,就算是唐同如今已经不在军机府了,可规矩却还是如此。
那位郡主早些年刚进府时,也是个厉害的,毕竟身份是郡主吗,这脾气自是不会小的。
不然的话,昭玉也不会说话还带着点儿小心翼翼,想来都是听府内的老人说过了,所以语气中不自觉就带上了几分惧色。
昭玉给唐清懿打扮好后,已经是午时已至。
唐清懿穿着难得又华贵大方一些。
郡主人已经在客厅内了,瞧见唐清懿过来了,这一身的打扮,她一时看的有些恍惚。
而唐清懿也在郡主看呆的时候,上下打量仔细了这位唐清华的生母。
郡主穿着打扮倒是颇为素净,面色也是极为严肃的一个人,只是还是有着那份贵气在,即便再如何吃斋念佛,沾染了些别样的气质,却也还是叫人觉得,此人不是简单的吃斋念佛人。
如今郡主回过神来,眼神便是凌厉了许多,一双凤眼在她身上扫了一遍,才冷声道:“我也算有几年没见你了,如今与梁涵和离,你倒是出落的越发好了。”
知道郡主说这句话,是带着讥讽在里头的。
唐清懿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脸皮就该厚一些,干脆就收了她的这句夸奖,道:“郡主说的是,我确实是出落的越发好了,军机府和军机处也掌握在我的手中,可不是好得很吗?”
唐清懿嬉皮笑脸的对着郡主,郡主柳眉不禁微蹙,是实在没想到,自己多年未见的人,如今却是成了这样的嘴脸,着实叫她看不下去。
她这般不客气,还能跟她炫耀一般的说起军机府和军机处的权力都在她的手中,果真是嫁人几年,变了。
郡主从前虽说不是很喜欢她,可却也没有今日对她如此厌烦的时候,只庆幸自己今日来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清华在府内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虽说她对唐同失望后,便没了多管军机府事情的心思,可她儿子被人这样欺负也不成。
她一早就知道,这军机府和军机处会是唐清懿的,所以如今眼见着她接手,也没什么无法接受的,只不过是无法接受。当初的唐清懿变成了这个样子。
原本觉得她到底对这个家是有亲情的,想来唐清华即便是没有她的照拂,也能过的不差,甚至前段时间,听说唐清懿竟然想让她儿子去考科举,她那时候还觉得唐清懿还是极为重视亲情的,没想到,如今却是这般对他。
前几日的事儿她也都听说了。
虽说唐清华也有错,可她却是更加过分了些。
“郡主来此是要将唐清华带走的吗?”唐清懿站了许久,只觉得累了,才开始找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