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有人能出去,该是十分幸运的事儿,可到底还是有会闹|事的人。
那姓秦的名字叫做秦决,也果真是应了他的名字,做事颇为狠绝。
他如今已经开始咳嗽,身上的红点折|磨的他不断的伸手去挠抓,红点处也微微有些腐烂,大家都在吃饭的时候,他偏偏冲了出来,对着所有人都是一阵咳嗽。
壮汉也是已经感染上了,只是他许是因为身子的原因,所以别常人看起来要精神许多,即便也是脸色发青,但却是淡上许多,嘴唇还有些红|润,若不是脸上的红点,还不会觉得他是中了毒。
如今见秦决竟然这般狠毒,竟然还想传染给酒楼里没有被传染的人,直接就是一个拳头挥了过去。
秦决直接被他打的牙齿都掉了一颗,混着血水落在了地上,还滚了几圈。
壮汉因为心中有气,直接将他的那颗牙不知道给踢到哪儿去了。
白疏在一旁瞧着,也是颇为不悦,只是望着那颗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的牙,淡淡道:“真可惜,若是没有丢,还有机会接回去呢。”
他这话说的面无表情,更多的是故意叫他心中气恼。
秦决果真是不好受,脸上的表情几乎要裂开了似的。
他怒道:“为什么放他们出去?我们却是要在这里等死?”
“因为他们已经好了,十四日的隔离期过了,检测已经没了中毒的迹象,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唐清懿从地下室内出来,头发都变得毛躁了许多。
她沉浸在研制药剂当中,很久都没收拾自己,就差没有在地下室内睡了。
壮汉瞧见她这个模样,心中倒是十分感动,道:“幸好还有唐大夫,不然的话,我们才是真的没救了。”
那老人既然被传染了,要是一开始没有被关在酒楼里不许出去,怕是城里的人都该中毒了,到时候也是死路一条,想来如今他的家里人倒是安全。
他们一直都有人专门,为他们送来家里人写的信,看到上头的字,可是比什么听到的千言万语都要舒坦。
这个秦决,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且那个老人,也是会他抱怨数落的最多,不然的话,那个老人也不会死。
且此人还是一个爱打媳妇的,前两日还听到他媳妇被他打的连声求饶,孩子也是哭的大声。
原因竟然只是因为嫌她睡觉占的地儿大,也算是刷新了在酒楼里所有人的认知。
以为见媳妇是因为思念家里,结果却是因为嫌弃酒楼的地板硬!
“你若是想出去,自然也可,只是为了大局着想,为了外头人的安全,那也只能委屈你了。”唐清懿目光淡淡的,好像在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秦决见她这个表情,还被她唬住了,不过也只是一瞬。
这女人也不过只是一个弱女子,没有什么本事,也就是会看几手医术,没什么好怕的。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怕,能出去就好。
他如今这个样子,怕是也好不了了,还不如出去好好的吃吃喝喝,困在这里难免浪费他的光阴。
至于媳妇孩子,他哪里还需要顾着,他如今自己都顾不上了,自然是没了那闲心去管自己的媳妇去。
至于会不会传染别人,那就是别人的事儿了,反正都要死了,多死一个就当是陪他了。
秦决是这个想法,点了头。
“我就是想出去,你既然要放我出去,那我自然也要欣然接受了,不然的话,岂不是浪费了唐大夫的一片好心?”
秦决面上颇为得意,好像自己马上就能出了酒楼,在外头逍遥了一般。
唐清懿也是半点儿不含糊,见他如此兴奋,也乐得在上头浇上一桶冷水,道:“是该叫你出去,只不过,却是要你的尸体出去。”
她看了一眼南挚,将他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
冰冷的银锋闪着冰凉刺骨的光,直接映照出了秦决的脸。
秦决方才还嚣张的很,眼下瞧着唐清懿朝自己走的越发近了,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连连往后推,最后软了腿,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他双手合十,给她跪地磕头,害怕唐清懿手中的剑会到了自己的脖颈上,急声道:“我知道错了,唐大夫,饶了我吧,饶了我。”
唐清懿瞧着跟前跪地求饶的人,同方才怼天怼地不可一世的人|大相庭径,心中的火仍然是没有熄灭,只能气的将剑往旁边的木头柱子上一挥,剑直接插|进了木头柱子上。
看的唐同可是心疼极了,他到了木头柱子前,有些心疼的摸着木头柱子,道:“这可是特意请人在上头做了木雕的,你下次还不如直接把剑挥到他身上去呢!”
如今白疏和南挚都已经知道了唐同的身份,对于唐同显露出的这般姿态,尚且还有些震惊。
随即南挚反应过来,大方来到唐同身边,道:“不必心疼,待此次事情过去了,本王赔给您一个新的。”
“新的我也不稀罕。”唐同依旧脸色不好看,紧接着就听南挚又张口吐了两个字,“玉的。”
“玉的?”唐同皱眉,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般,我府内有一个玉雕,也是如这柱子上的仙鹤一般,可以待之后送来。”南挚倒是十分大方,说起送仙鹤玉雕,竟是丝毫不觉得心疼,好像这玩意儿他有多少似的。
唐清懿瞧着,只觉得颇为艳羡,心中不由得想着自己何事也能如他一般有钱。
南挚的许多底细她还不清楚,但是先前介绍的那老板便是个谈吐不凡的,南挚绝对不是表面上的这么一点。
上一世对他的认知还太过浅显,如今只能慢慢挖掘了。
反正唐同从南挚口中得了承诺,还是十分开心,也不计较那木头柱子上的仙鹤玉雕了。
酒楼内的人也都知道,他们一直以为的柔柔弱弱的唐大夫,其实不是一个弱女子,而是一个抬手间,也可以杀了他们这种普通人的。
且这酒楼里还多了一位自称本王的人物,不必说,一定是哪位王爷来了。
看来上头对他们这酒楼也是十分看重,所以才会派这样身份的人过来。
眼下倒是能放下心来继续接受治疗。
至于秦决,早就吓得尿裤子,腿上软的不得了,还是被人给抬上三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