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开始往宫城去。
天,却在这个时候飘起了雪花了。
盛锦姝窝在温暖的马车里,挑开厚实的车帘子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真是一场难得的春雪!看来,就连老天爷都看不惯盛蝶衣,要冻一冻她……
走了一半路,孟秋雨迟疑了好几次,还是开了口:“姝儿,前边的马车冷……”
“咳咳~”盛锦姝作难受模样,咳嗽了两声,靠过来,抱住了孟秋雨的手臂:“母亲!我就晓得您最懂姝儿也最疼姝儿,晓得姝儿会选坐后边这马车,疼姝儿病了会冷着,就早早的将这马车布置的这么暖和……”
孟秋雨的后半截话顿时卡在了喉管里。
这后边的马车不是给姝儿准备的……
可她的姝儿病了,她竟然只担心蝶衣会冷……
她的心里又是一阵尴尬的愧疚。
“不过,母亲刚刚说前边的马车冷?”盛锦姝像是才听懂孟秋雨说的话一样:“母亲没给前边的马车准备炉子吗?”
“母亲您……”她抓紧孟秋雨的衣裳,眼带委屈的看着孟秋雨:“娘!我还以为在盛蝶衣、二皇子和我的事情上,您真的只偏帮着盛蝶衣呢!可您还会故意冷着她,帮我小小的教训她一下……您还是对我好的!是我之前误会您了……”
孟秋雨的愧疚加深了几分……
“娘,您不知道,这些年,府里府外好些人都说,我这个亲生的不如蝶衣那个外来得您的宠、爱,我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都跟针扎一样的疼。”
“都说盛蝶衣可怜,全家人都没了,就剩下她一个。可她哪里就可怜了?她进了我们永安侯府,比她以前过的日子好多了,爹爹和您疼着她,哥哥们宠着她,我有的好东西她都有,我没有的好东西她还有,她明明就是比我还要过的好!”
“明明,我就算被二皇子欺骗利用,做了些有伤大雅的事情,可到底也没有伤了伦、理道德,我却要被说成是无耻下作的人。”
“可她背弃恩义道德,抢我的未婚夫,还仗着孩子各种踩压我欺负我,却还有人觉得她可怜良善是不得已!”
“这世上哪儿来的那么多不得已?倒是有数不清的诡计图谋。”
“娘,您别怪我不肯原谅盛蝶衣,别怪我对她说话太难听,我只是她太可怕了!”
“她闷不吭声的就收拢了我们盛家上上下下的人心,都夸她单纯美好。”
“她闷不吭声的就让所有人都认定她是永安侯府的二千金。”
“她闷不吭声的就让全京都皇城都说她才华横溢,我胸无点墨……”
“她闷不吭声的就成了阎子烨的心头好……”
“都说是不叫的狗最咬人,她闷不吭声的做这么多事,难道不可怕?”
孟秋雨愣住了。
是啊,蝶衣她……怎么就闷不吭声的做了这么多事了?
“蝶衣她……她到底是我们养大的,她应该不会……”
“恩将仇报这个词,也不是平白就有了的。”盛锦姝说:“她不会,那是最好,可万一她会呢?”
“娘,万一她再出手,就是要我们所有人去死呢?这个可能性就真的没有吗?”
“背叛这种事,有一就有二,盛蝶衣自私过一回,难道就真的不会再自私第二回吗?”
春日宴上,盛蝶衣和阎子烨一定会对她出手,她也会狠狠的还回去!
她得先把母亲拽着,到时候,母亲哪怕不帮着她,也别偏着盛蝶衣,再扯出什么别的麻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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