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追着冷晴的视线,四枫院宗一郎也注意到了自己手中的短剑,准确的来说是注意到了自己的短剑终于暴露了出来。
场面一度变得非常尴尬。
冷晴与四枫院宗一郎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一动不动,也没有谁再发出声音。
虽然是非静止画面,却胜似静止画面。
良久……
才响起了声音。
“……我要是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手上的,你相信吗?”
“你说呢?”
“……那我说这是我在半路上捡到用来护身的,你相信吗?”
“你说呢?”
“我说这是我带在身上保护自己的,你相信吗?”
“你说呢?”
“……”
四枫院宗一郎手猛地一甩,将手中的短剑扔掉了一边,紧接着像是发现了什么珍惜宝贝一般的指着短剑,兴奋的拉着冷晴的衣服对冷晴大吼小叫起来!
“喂喂喂,快看,那边居然有个刀子哎!我感觉可以带在身上保护自己啊!”
“……你当我是白痴吗!”
黑着脸,冷晴猛地一拳轰然打在了四枫院宗一郎的头上,将他的话直接给打断了!
四枫院宗一郎就这样被冷晴一拳轰倒在地仿佛挂了一般的一动不动。
看着趴在地上一点形象也不顾一动不动的四枫院宗一郎,冷晴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
“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到奇怪了,流魂街的第八十区,乃至于这里虽然危险,但如果砸的钱足够多,至少和你说要给我的一样多,总会有些坏家伙会本着‘鸟为食亡’的心态把你带出来。但前前后后那么长时间,你还是找到了我。包括在那个时候,你也太好被我说服了。”
“……”
“从离开第四十区到这里,包括见到虚,你从来都没有紧张过,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根本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但很快我就察觉到那不是‘不知道’而是‘根本不在乎’,就好像从一开始这些就没有办法威胁到你一样。不过虽然感觉到有点奇怪,我也不打算点出来,因为我们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你给钱我出力,不管你身上藏着怎样的秘密,只要不是想对我下手我都不会管。”
“……”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在这个大虚出现的前后,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暴露出来了太多不必要的细节。这……或许正是因为你知道这个大虚的可怕之处,所以才下意识做出的反应吧?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你跟着我的目的实际上并不单纯!我不知道那你想做什么,但至少不是来郊区观光这么简单。”
“……呀嘞呀嘞,我还以为我做的已经足够好了,结果居然露出那么多破绽吗?不,倒不如说其实是小看你所以才放松大意了吧,结果到最后出丑的居然是我吗?”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但因为说话的语气与平常嬉闹截然不同,所以带来了截然不同的触感。
四枫院宗一郎这个穿着华服的男人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坐在那里抬起头看着冷晴。
“这可是我作为隐秘机动总司令不可推脱的失责。回去之后得好好的做一番自我检讨才行了。”
一抹银芒划过,长刀贴在了四枫院宗一郎的脖子边缘。从刀子上有着冷冽的气息流出,从四枫院宗一郎的脖子开始蔓延到全身,就仿佛要将他冻结一般……
然而,四枫院宗一郎却像是没有察觉到有刀子贴在自己脖子上一样的轻轻一笑。随意的伸出手掸去了身上的灰尘。
“干嘛那么严肃?你这么严肃我都有点……哎呀哎呀哎呀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疼疼疼疼疼!都流血了啊!!!”
冷晴:“……”不就是惯例的将刀子向下压了点切开你皮肤了吗……用得着叫这么大声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呢!幸好这里没有外人……不,等等……
冷晴猛地朝着一边看去。
某个蹑手蹑脚就准备跑路的虚骤然僵住……
这是一只幸运的虚,在多达十几个同伴中,它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而后在大虚降临并发起了轰击掀起了犹如末日般狂景的时候,它居然也没有被过分牵连。
如果它再幸运一点,搞不好冷晴或者是四枫院宗一郎都会把它忘记了。
但是现在……
这只虚挤出了尴尬而不失优雅的笑容,对着冷晴尴尬的笑了笑。
“那个……小,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现在就滚回去躺好了。”
“不用了。”
一抹银光掠过,这只虚从中间直接分开,片刻后化作了黑色的残渣消失在了空气中……
四枫院宗一郎的手从脖子上拿下,看着手指尖的一抹猩红有些恼火的咧了咧嘴。
“好家伙,你这个小子还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啊,居然真让我见血了。”
“呵,这就叫不留情面了?老实说不是考虑到你还有一半钱没给,你现在已经没了。”
“艹!感情还是我没有付全款救了我一命是吧?我告诉你小子,你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是我认真起来你现在才已经挂了。”
“来来来打一架。”
“额……我开玩笑的嘛。真是的,我最鄙视的就是你这种开不起玩笑的人了。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捡起了被自己扔到一边的短剑,就像是变魔术一般的转脸就消失在了四枫院宗一郎的手掌中。手速快到这种程度刚才却忘记把它收起来,这也足以说明冷晴一击就将大虚击杀给四枫院宗一郎带来了怎样的震撼。
注意到长度夸张到过分的长刀还被冷晴握在手中,四枫院宗一郎就知道冷晴还没有彻底放下警惕,试他的回答,搞不好下个瞬间他真的会像是那些虚一样被瞬间斩杀。
如果冷晴能够做到的话。
虽然四枫院宗一郎嘴上面说着嫌弃,但实际上心里面确实极为赞同甚至于满意冷晴的反应的。轻易的就相信他人,放下警戒的家伙,才是真正的愚蠢。
表现在最外面的,可以是无知,可以是愚蠢,也可以是放浪形骸,可以是不拘小节。但真正强者的余裕总是在表面看不到的地方发挥作用的。
“既然已经暴露了,那也就没有继续隐瞒的价值了。自我检讨什么的可以等之后再做,现在先重新和你介绍一下我自己吧。”
伴随着轰然间涌现的风潮,四枫院宗一郎身上穿着的华服被吹到了一边,取而代之的白色的羽织笼罩在了漆黑的和服外。
“我的名字是四枫院宗一郎。现任护廷十三队二番队队长兼隐秘机动总司令,同第一分队刑军总括军团长,也是五大贵族之一四枫院家的第二十一代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