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理直气壮的这样说,因为你从来都拥有着权利。倘若你不是公主呢?”
锦蕙不得不承认左浩然说的有道理,可是她看多了、听多了因为争权夺势而造成的悲剧。
“我不是说权利不好,我只是觉得权利会让一个人失去心智。你听过九子夺嫡的事情吗?为了一个皇位,兄弟反目,亲人背离,殃及无辜的性命,这就是权利带来的副产品。”
左浩然皱着眉头,他听不懂锦蕙在说什么,又想到刚刚锦蕙同司冬晨也说着古怪的话,。对了,还有左昊辰说的“锦蕙的身世”……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身世……又是什么?……”
这一问确实不知让锦蕙该从何说起了,左浩然是现在自己最亲近的人,有好多的事情,她都想对他统统交代,可是又没有机会。
“公主和三弟还真是好兴致。”没错,这次的程咬金又是左昊辰。
他早就发现锦蕙同左浩然前后脚的离开寿宴,他一直等待二人小聚便会回来,却不料许久都不见人影,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便也溜了出来。
见到左昊辰,锦蕙同左浩然的心情都不怎么美丽。
“你来干什么?”锦蕙干脆没好气的对左昊辰说。
“自然是找你们。”
“拜托,不要那副很理所当然的表情好吗?”
“有吗?”
“……”
锦蕙同左昊辰的对话永远都是这样,除了无奈便是无语。
“能回汝易国了便牙尖嘴利了起来对吗?”左昊辰问。
不提还好,一提锦蕙就想乐。
“我说二皇子大人,您还真是擅于替别人做嫁衣啊!不是利用我巴结汝易国吗,这回好了吧,好饭熟了却都被别人吃了。”
“现在大哥完全掌握了局势,你怎么看?”左昊辰换了一副严肃的嘴脸,冲着左浩然说道。
“你不是一直同大哥走得近,他得势不也就也形同于你?”
锦蕙竟然从左浩然的话里听到了醋意……而且……现在乙亥国两大皇子站在月光下,都那么的帅气迷人……真是一副王道文的好材料啊……
锦蕙愣着神,不适事宜的发挥了她腐女的本质,心中竟是意淫左浩然同左昊辰的故事情节……
“三弟这话说的有趣。你我都知道,权利这种东西,怎能与他人均分呢?大哥现在正得势,而以他的资质,怎可担此大任?”
“呵呵,二哥的意思,是要与我联手?……”
“三弟果然聪慧,这也是为了你同若铭公主。”
左昊辰故意加重了“若铭公主”的读音。二人双双望向锦蕙,却见锦蕙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直直的,像是在想这些什么开心的事情。
“公主?”左昊辰突然提高音量。
“啊?!小受?!”锦蕙一个激灵,从王道文的意淫中回过神,却喊出了奇怪的话。她正想着左昊辰与左浩然的爱情故事……而她设定的是左昊辰为小受……
“嗯?”左昊辰同左浩然一起狐疑的看着她。
“啊……没事……怎么了?……你们谈完了?……叫我干嘛?……”锦蕙有些心虚的哆哆嗦嗦的转移着话题。
“为了三弟同公主,你们也得选择同我联手吧……”左昊辰又一次提到了这个问题。
“凭什么啊?!……”反应过来的锦蕙大叫道。
似乎没有想到锦蕙会拒绝的这么快,左昊辰有些吃惊。
“公主不做过多的考虑么……”
“考虑什么?我们不参与你同大皇子的游戏!”锦蕙将眼神看向左浩然,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左浩然默默的思考着什么,没有吭声。
锦蕙有些着急了,难道左浩然在考虑同左昊辰联手?若是那样,自己又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他们争夺权力的一枚棋子?……
一阵风吹过,锦蕙舞衣的枝枝蔓蔓开始随风摇摆,本应该是很美丽的画面,却因为心里的郁结而变得甚是凄凉。
锦蕙忽然觉得一切都错了,信任杨一帆是错误的,选择左浩然是错误的,听信左昊辰也是错的……错错错……一直在错……
“总之你们考虑一下。”左昊辰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权力游戏中,完全不知道锦蕙心中所想。
左昊辰走开,像是在给锦蕙同左浩然时间考虑。
“你在考虑是不是?”锦蕙为左浩然。
“嗯……现在的情势下,大哥是决心要作为乙亥国的代表来会会汝易了,若是叫他得逞,那么我的心血,二哥的心血,都将毁为一旦。”
男人就是这样,一点都不懂得去揣测女人的心里,或者说,他们像是单细胞生物,世界里只有争夺、占领和守护,单条线,没有女人的细腻。
就像现在的情况,左浩然完全不知道锦蕙正沉浸在对于整件事情自己的角色中……
“呵呵……”锦蕙冷笑着。
“你怎么了?”左浩然发自内心的关切的问道。
锦蕙眼中闪着泪光,看着左浩然。
“仙女……你……你怎么了?”看着面色沉重又欲哭泣的锦蕙,左浩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问你,你当真不会放弃权位,同我平凡的在一起?”
“为什么总要在王位和你之间做选择呢?……”
“我只要你一个选择……”锦蕙深呼吸。
“……”
左浩然沉默着,又是这样的选择,他两边都放不下。
看着左浩然这个样子,锦蕙心里全都明了了。原来到头来只有自己,原来整个爱情的炙热程度都只是建立在身份的基础上……
锦蕙掉落了眼泪,这是她为左浩然流的第一滴眼泪,她希望,也是最后一次。锦蕙头也不回的向着寿宴走去,什么汝易、乙亥,统统见鬼去吧!
锦蕙回到寿宴上,左昊辰一路眼神跟着她。她理都没理他,径直走向大皇子,且面带微笑。
左浩明被锦蕙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确定锦蕙是在冲着自己笑后,受宠若惊般凑到锦蕙面前。
锦蕙小声的同左浩明说着什么,故意隐秘而有将氛围制造的有料可报。左浩明也很配合,二人像是商量着什么秘密。
回到饭桌上的左浩然也呆呆的看着锦蕙,他心里除了有些醋意,还有一些抱歉。
锦蕙同大皇子说的,无非就是想尽快回到汝易。先从左昊辰的监视下逃脱,然后回到汝易就好办了。反正同那个汝易王也闹掰了,和杨一帆也缘尽了,没人会拦着她,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也许还能去蹭蹭枫叶猫,不过告诉他是自己的亲哥哥会不会太残忍……
总之锦蕙想要尽快启程。
对于这个“快”,左浩明却和锦蕙有着不同的理解。左浩明的想法是,推迟几日再出发,好让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但是锦蕙的要求却让大皇子的如意算盘摔个粉碎。
“明天。”
“公主为何如此着急?不如……”
“被跟我废话,就明天!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告诉你爹,让左昊辰或者左浩然送我,你看着办吧!”
“我……”
锦蕙看似无理取闹的吵闹对左浩明却很有作用。大皇子生性没什么心计,他当然也垂涎王位,但是想法比较直,也看不出左昊辰同左浩然背地里有着什么勾当。
一听锦蕙说要换人护送她,左浩明就立刻警觉了起来。这好不容易争取而来的机会,可不能被抢走。
最终左浩明同锦蕙达成了协议,明日出发汝易,但是期间要向乙亥国王和其他人保密,到时候由左浩明一切准备妥当后直接去左昊辰府邸接人。
谈毕,锦蕙面无表情的回到座位,左浩然想要询问,却无奈没有机会同锦蕙说话。左昊辰心里盘算着回到府里要好好问问锦蕙。
就这样每个人带着每个人的利益与心思,寿宴结束,锦蕙同左昊辰回到府里。
一路上不管左昊辰怎样同锦蕙说话,锦蕙一律屏蔽不予理睬,装作很累,靠着马车车窗闭眼歇息,左昊辰自知自己惹到了锦蕙,便也就不再询问。
锦蕙回到小楼,静颜为她置办了热水。梳洗后,锦蕙让静颜同她去到姑姑的房间。
姑姑看着进门的锦蕙,很是开心,今天左昊辰应当是风光无限的吧!
“快进来坐,想必今日累坏你了吧!”
“还好。”锦蕙回到的简短,却也冷漠,她来这里只是念及姑姑是若铭公主的亲人,但对于她锦蕙来说,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
“姑姑,锦蕙知道姑姑对我好……”
“怎么了?突然说这些?”姑姑察觉到了锦蕙情绪的不同。
“姑姑,我知道你在尽全力辅佐左昊辰。但是……我不想被牵扯进来。”
姑姑有些诧异,却也好像是意料之中。
“锦蕙……要知道,素家沦落到如今的局面,都是因为汝易王齐泽,家仇,不可不报!左昊辰对我们有恩,辅佐他是应当的……”
姑姑的一席话让锦蕙有些气愤,说白了左昊辰也是在利用姑姑,她怎会如此不知情?况且对她有恩不是对自己!如果不是碍于姑姑是长辈,锦蕙恐怕早就抓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