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中灯笼摇曳,大风急骤而来,站在窗口四望,穿堂风吹的锦蕙舒服极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样的天气让锦蕙不禁念出这句诗。
“锦蕙姐姐好才华。”静颜感叹道。
“哈哈,略懂,略懂。”优越感膨胀,真不知道自己盗用别人的诗词有什么好优越的,哎,没见过世面的古代人民。
将门关上,风变小些,锦蕙手握各种香料,调配颜色和气味。
“闻香识女人,静颜,你有没有听过这句?”
“嗯?闻香识女人,说得真好!”静颜不禁感叹。
“什么都好,你真是。”
“对啊,对啊,锦蕙姐与众不同,什么都好!”
话说的锦蕙有些飘飘然。
“静颜,我教你唱歌可否愿意?”锦蕙突然来了兴致。
“好啊好啊!”静颜附和着。
“嗯……哪首呢?”锦蕙思索着,其实能唱给古人听的歌曲不多,总不能把日韩的劲歌热舞搬上来吧,他们一定觉得自己是疯子。
“既然要下雨了,那我就教你唱《潇湘雨》吧!”
锦蕙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唱。
左昊辰回到府邸,听说偏院的那位姑娘要在自己肩膀上文“左昊辰混蛋”,于是他背着手,准备去会会那位仙女。
人在长廊,刚准备推门而入,却听到此生从未听过的天籁之音。
“那场雨
下在心里
这么多年恩未曾淡去
一年之约的相遇
几度来世今生的宿命
尘世跋涉远去的那里
他日一定来倾述总掩埋感情
你多情
很无心的一别
把我葬在等待里
花儿开在雨季
心碎在手里
那叫潇湘的女子在哪里
花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
那瞬间足够用一生去回忆
太美丽
花开在雨季
心碎在手里
那瞬间足够用一生去珍惜”
词句美好而让人红了脸颊,静颜还不懂爱情,但已然为其沉醉。锦蕙唱的意重情浓,心中反复思量跳跃的脸庞,竟然不是旧爱,而浮现的思绪,叫她辗转。
偷听者均匀的呼吸变的有些杂乱,左昊辰哪听的过这样的曲调,这样的词曲,悄悄油然而生一种想法。
彼此沉寂在歌声中的人,被推门的声音抽离回真实的世界。
“谁?”锦蕙下意识问道。
“叫姑姑调教你,你倒偷懒唱曲子教坏孩子。”左昊辰正眼都不瞧锦蕙,径直走到凳子上坐下。
静颜连忙向他请安,并为他倒茶。
“啊哈!你来的正好!赶紧的,告诉静颜,我哪里是你的妾氏,我同你没关系。”当事人终于出现了,锦蕙说着别扭的文绉绉的古话,其实想表达的就是“你麻利儿的解释下我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左昊辰饮着茶,慢悠悠的看向锦蕙。
“是啊,你跟我没关系,也不是我妾氏。”
锦蕙眼一亮。“静颜,快好好听着!”
“不过……你是我的人。”左昊辰说的云淡风轻,锦蕙听的一头雾水。
“啥意思?”顾不得古话,锦蕙直接问了出来。
左昊辰自顾自的继续饮茶,视锦蕙为空气。
“我说,二皇子,是时候说说咱们的事了吧,且不说我是怎么到您这儿来的,单说我的身份,你搞清楚了没就说我是你的人啊。”锦蕙很讨厌自己的命运又被谁干涉的这种无力感。
“静颜,你先下去吧。”左昊辰遣走静颜。
静颜一副不想走的样子,但是二皇子的命令不得不听。
“汝易国公主么,我知道。”静颜走后,左昊辰看着锦蕙,一字一顿的说。
锦蕙心跳漏了一拍,他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
左昊辰站起身,慢慢的走向锦蕙,随着他带着的强大的气压,锦蕙突然心中有丝胆怯,但是表面仍旧高昂着头。
左昊辰与锦蕙面对面,他低着头,背着手,似乎饶有兴致的在参观一件珍玩。
“我不但知道你是汝易国公主,我还知道你爹娘身在司伊国旧址。”
说完这句话,左昊辰转身回到座位上,留下愣在原地的锦蕙。
刚刚因为自己身份而高傲的锦蕙冒着冷汗,这个二皇子真是腹黑的鼻祖,他知道的讯息远比自己知道的多,也对,他能够留着姑姑为他所用,自然是有他的办法。
看着锦蕙的表情,左昊辰笑了笑。
“公主不必感到恐惧,在下实则不想难为公主,只是在下可以助公主找到爹爹娘亲,保他们平安,也可以保证不拆穿你假公主的身份,而公主可以助在下……得到王位。”左昊辰说的小心,但说的清楚。
等等等,锦蕙思维开始混乱,他这摆明了是拿自己的地位和自己的亲人威胁自己,这个她清楚,可是,他说……助他得到王位,听的锦蕙有些紧张,她能干什么来助他夺王位?
“话说到这份儿上,不如说的清楚些。既然二皇子知道我并非名副其实的公主,那么我又怎样来助皇子称王呢?”
“哈哈,公主不需要明白,你只得听我的即可。”
“shit!”锦蕙在心里暗骂,又是一个个的圈套等着自己跳。
左昊辰起身欲走。
“公主,哦,锦蕙是吗,你大可在寒舍住着,姑姑也需要你在身边,其他事情,听从我的话,自然保你亲人团聚。”
左昊辰走出门,又转身加了句:“刚刚那首歌,不错,交给公主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练歌,过几天父皇寿辰,还望公主能够献唱。”
说完,左昊辰便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锦蕙木讷的坐在凳子上,寒毛倒立。
他到底想干嘛,似乎自己没有其他的选择……
英瑛见四下无人,便把手中拿着的花盆扔入宫墙角的杂草中,花盆里有着她从池壁中取出的青苔。
没错,为保地位,不能让正王妃顺利生产,在伺候王妃的时候,英瑛故意挑选可致孕妇体虚的草药研磨成粉末混入糕点中。
如果说进宫的目的是为了协助将军复兴将军府,那么现在的性质已经变了,是为了保全自己。
自从被册封以来,锦衣玉食不说,光是从以往费心力来伺候他人,变为别人来奉承自己,就让英瑛尝到了权利的甜头,她只得哄王上高兴了,自己就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人一旦有了贪念就会变得丑陋,英瑛已然看到了自己的阴暗面,可是丑陋又如何,若是可以一辈子结果如此,谁又会理会过程。
英瑛走到王上的书房,将王后的画册一本本翻展开来,她要在王后身上找影子,即便没了自己。
“谁在书房?”王上突然出现。
英瑛手拿画册差点掉落在地上。
“王……王上万福!”一个紧张,英瑛竟然跪地,向王上行了个大礼。
“你在这里作甚?王后的画像?”
英瑛脑子迅速运转,不由得换了一副面孔,泪眼滴滴的看着王上。
“王上……英瑛知道,您是因为英瑛长相像王后才对英瑛加以宠爱的……可是……英瑛是作为女人来爱着王上啊!英瑛不想做谁的影子……”不知是被王上的威严所吓,还是为自己不眨眼的谎话而紧张,英瑛真的流出了眼泪。
王上不加声色的叹了口气,将英瑛扶起。
“你不但长相像她,连性格也像。”说着将英瑛拥入怀中。
“寡人知道你不是王后,你是英瑛,寡人的英王妃。”
英瑛故作颤抖投入王上怀中,暗自浅笑。
玉致伺候着王妃吃着补药,突然王妃将药碗打翻。
“啊!”玉致吓了一跳。
“姑妈,你这是干什么,身子要紧啊!”
“吃什么药?吃了药我的孩子也不会活过来!”王妃哭诉着。
“姑妈,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玉致劝慰着。
“会有?哼,自从英瑛封妃以来,王上睁眼都没瞧过我,还会有孩子吗?还会吗?不可能!”王妃哭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猛地抬头。
“玉致,玉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一定是被那个贱人所害!!”王妃抓着玉致的胳膊,激动的嚷道。
“姑妈!您小点声!”玉致反抓着王妃,又看了看四周,给婢女使了个眼色关上了门。
“姑妈,隔墙有耳,你想到了什么?有什么证据吗?”玉致张大眼睛问道。
“证据?还要什么证据?就是她没错,你想想,我的孩子没了,谁最受益?是她!”王妃胡搅蛮缠的说着。
玉致皱着眉头,姑妈的话并无可能,可回想着今早见英王妃,她的态度并未表露什么,况且英王妃为将军府而封,又怎会怕姑妈威胁她的地位呢?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玉致开始思虑着。
“姑妈,您放心,我会为你查清楚的!”玉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提防着英瑛,就算她跟自己夫家一国,也不能让她威胁到自己的家族。
玉致回到将军府,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该不该同老夫人和子寻说呢。老夫人因为英瑛的进宫而倍感自豪,一定将英瑛视如己出,没有证据前不能告知她。
自己的夫君子寻呢?英瑛同他一起长大……可是瞒着自己的丈夫,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