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夹了一只鸡翅塞到口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这次来啊,是微服私访,懂吗,切记不可随意外传,否则连你们都会受到牵连。”
村长双眼瞪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暗自有些得意,这村长被我咋呼住了,至少我这个“山寨部长”一时半会还能威风威风。接着我又说道:“听说你们华扬村的那栋楼不怎么太平啊?”
“果真是灵异局的人,这种事您都知道,来来来,小老儿在敬您一杯!”我松了一口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猜的果然没错,这栋楼里真的有古怪。
村长叹了一口气,托着腮棒子说道:“这事啊还真就是邪了门了,唉”
“村长,你放心,这次上面派我来就是来帮您解决这回事的,您只要和我说说这楼里有什么东西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包您满意,你看行不行。”
村长听完大喜过望,拍了一个巴掌,那斑驳的满是皱纹的脸此时也舒展开来,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一般。果然这件事在这个村子里已经是闻声色变了。
村长停顿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开始慢慢的讲述起那前尘往事来:“这件事情的缘由还是我从老一辈口中听来的,那应该是在民国时期的事情了,当时我们这里有一位富户,颇有些家产,于是呢就雇佣一批当地的农民以及一些洋人来盖一栋宅子,当时啊那富户说,只要一完工,每人至少三十块袁大头啊,因此当时去的人都快把人家门槛踏平了,挤破了头的往里钻。”
“嗯,”我点点头,“也就是说这位富户本性并不坏。”我分析道。
村长也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啊,那富户在我们这也算得上是一位乐善好施的人了,但他的那几个姨太太,唉,和他就差了远喽。”
“此话怎讲?”我问道。
村长又斟满一杯酒一饮而下:“他的那几个姨太太真是败家,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一点贤妻良母的样子都没有,村里不少老人都劝他休了她们,另外在找个会顾家的女子,但是富户念及旧情,再加之心肠软,好说话,也就没同意,就是因为这事,到现在整整过去了六十七年年,没一个人再敢靠近那宅子半步了。”
村长面色微红,眼里全都是惋惜的神情,他呷了一点酒接着说道:“也就是半年的光景,宅子盖好了,他们一大家子也就都搬了进去,可是他那几个姨太太却想赖账,不愿意给那些村民银元,再加上富户原本就有些懦弱,所以这件事情就拖了好几天,那时候咱这的村民可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寻思一时半会没工钱也没什么,可是拖的时间长了,他们也就不愿意了,有几个小伙子不知从那打听来的消息,说富户打算赖帐,而且还打算把他们卖给国民党做劳力,这些个谣言一出,整个村子就炸开了锅。
这些村民一生一世都呆在自己家的这一亩三分地里头,从来就是与世无争,要把他们买给国民党,换谁谁忍得了?就这样一部分人开始到宅子前闹事,有时候富户会偷偷拿出点钱来交予那些农民,农民拿了钱也知道那些话都是谣言,也就都回去踏踏实实的干活了,然而那几个散布谣言的小伙子可就不同了,其中为首的那一个名叫麻五,因为长了一脸麻子,所以就只能揽一个拉车的活挣口饭吃,有一次碰巧是富户家的二姨太坐车,下车时麻五不小心踩了那二姨太一脚,二姨太当场给了他一嘴巴,又把手套狠狠的当众丢在他的脸上,说了一句‘什么玩意!’就走了,当天晚上麻五就在垃圾池里看到了二姨太的那双鞋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怒火中烧,想要报复,白天他勤勤恳恳的拉车到了晚上就开始酝酿自己的计划,终于他碰到了这个好机会。
过了一个月之后警察署的人来了,封锁了整座宅子,弄出了几具尸体,听说尸体都不是抬出来的,而是提出来的,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些尸体都被砍碎了,全家上下都被灭门了!”说完村长打了一个寒噤。
我给村长斟满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问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就是那个叫麻五的杀了他们一家人吧?”
村长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部长大人这您就想错了,人不是麻五杀的。”
“你是说凶手另有其人?”我惊问道。
“部长大人,您又说错了,”村长答道,“杀他们的是另有其鬼。”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有些结巴。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每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人听到女人哭泣的声音,而声音的源头就是那栋宅子,曾经有几个胆大的想去看看,晚上他们去了,第二天早上就只剩下了一颗没了眼珠的脑袋。”村长大口喘息道。
“是每天晚上吗?”我问道。
“这到不是,”村长回道,“只有七月十五这天例外。”
“七月十五?不就是昨天嘛。”我心里暗道。我看看村长又不解道:“那为什么这一天例外呢?”
“因为这一天恰巧就是富户成亲的日子。”村长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也就是说今晚那哭声就又会出现?”
“嗯。”
“那到底是有人作怪还是鬼祟勾魂呢?”我喃喃的说道。“怎么了?”村长问道。“哦,没什么,那村长请问谁还对这件事更清楚呢?”
村长说道:“要说谁最清楚,那就只有麻五本人了。”
“嗯?他还活着?”我问道。“当然,他现在就住在村西头,哪里有一颗大槐树,树下的那栋房子,就是他家了,只不过现在的他有些……”
“有些什么?”我追问道。
“没什么,到时您看到他就明了了。”村长回道。
说完,我又和村长寒暄了几句,吃了几口菜,就告辞离去,远远的,我看到村长在低着头,仿佛是在为我祈祷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