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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落日珊瑚VIII(1 / 1)

一觉睡醒,天光大?亮。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窗外的树看着?像洗过?一样新。

安北的雨不像津南,那么朦胧,它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云销雨霁,天高气爽,蓝得像是画家手中的颜料添上的色彩。

秦黛醒来时,谢斯白刚牵着?老大?遛弯回来。

老大?不知道在?那片泥潭里撒欢儿了,昨晚才洗的澡,现在?腿和肚皮上又沾了无数小泥点。

秦黛第一回见他露出这么明?显被熊孩子?气到了的表情?,多?看好几眼。

谢斯白无语地?把老大?拴在?入户厅处,家门都不让进,准备等会儿出门直接送宠物店去?洗。

老大?本狗还以为自?己干了多?棒的事呢,见到秦黛冲人摇尾巴卖萌,表演自?个儿追自?个儿尾巴转圈圈。

完事儿趴窝在?地?,知道谁好说话似的,冲秦黛汪汪汪。

秦黛望了眼谢斯白,谢斯白乜来一眼,端来煎好的鸡蛋,没脾气了:“你就惯着?它吧。”

秦黛:“……”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

他们才吃了早餐,贺长明?上门来。

难得的假期,贺长明?是来看老大?的,一没想到昨天谢斯白抱走?的人今天还在?他家里,而没料到久别重逢老大?就热情?地?扑到他身上,顺便把泥点全蹭到了他才换的新衣服上。

气得恨不相?逢。

拎着?狗耳朵就要教育。

但老大?不太服他管,听?了两句就汪汪汪吼了回去?,贺长明?嚷嚷:“队长,你看你把它惯的!现在?还冲我吼!”

谢斯白轻描淡写地?看了沙发边的某人一眼:“我可没有。”

秦黛:“……”

她摸摸耳朵,假装没听?到。

“那还能有谁啊?”贺长明?发愁地?看了眼自?己的白上衣,叹息着?进来,和秦黛打声招呼。

都没人回答,谢斯白拎着?一件薄衬衫出来,给秦黛当外套:“送你去?舞团?”

秦黛顿了下,摇头:“不用了,团里放假。你和贺队长是不是还有事要聊,我自?己回家就好。”

谢斯白:“我送你。”

秦黛正要摇头拒绝,谢斯白抬手在?她耳垂上轻轻捏了一下。

“我送你。”他又说。

秦黛说不出口一个不字。

她觉得自?己迟早得栽在?谢斯白身上,他怎么可以随便动手捏女孩子?的耳朵。

贺长明?没什么眼色地?当了回电灯泡,等到宠物店,谢斯白下车送老大?去?洗澡,他主动和秦黛聊起来:“昨天没吓着?吧?我是说被我们队长。”

秦黛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贺长明?就挠了下后脑勺,笑了一下,说:“我们犯纪律他也是那么训我们的,不过?昨天……我觉得你应该也看得出来,他着?急担心更?多?一点。”

秦黛无法否认。

贺长明?又道:“我们之前有个战友,进队的时候才十八,比我们都小一些,和我们队长一个宿舍,关系也最好。两年前,他牺牲了。”

秦黛顿住。

“中了枪,从悬崖边跌了下去?,被河水冲得打捞一天才找到尸体。小成牺牲的时候,二?十岁生日都没过?。掉下悬崖前,队长离他最近,他没法释怀的,就是自?己没抓住小成。”贺长明?沉声向秦黛说,“所以他昨天反应才会那么大?,但是,也是真的很在?乎你。”

贺长明?语调一转:“你之前不是问我他右手的伤吗?也是那次受的,在?那之后,他就退役了,因?为再也没办法握枪。”

秦黛想起他在?俱乐部持枪射击的模样,想起他提起钢琴时,那声低迷的“现在?不会了”,想起他说曾经受伤中枪,一切种?种?,都化为了心疼。

“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呢。”秦黛轻声问。

贺长明?道:“因?为看得出来,谢斯白啊,认定你了。”

贺长明?的话,在?脑海久久盘旋。

与之纠缠在?一起的,还有昨晚谢斯白的声声质问。

于是下午还是去?了舞团,在?排练厅待到了西沉西山才走?。

出了大?门,却见到谢斯白那台熟悉的黑色大?g。

五月的日落,似乎比初春更?明?媚了。

林立的高楼之后,云层离散,薄而浅淡,像刚刚被吹散。光线是镀了金的灿灿,落到刺槐之上,仿佛高树也绽开了夕阳颜色的花。

这画面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鲜艳,明?丽。

谢斯白推开车门,单腿先踩在?地?面之上,身上是一身纯净的黑,显得整个人都很冷淡。

但他看见她时,眼底露出几分笑来。

秦黛心尖一滞。

她不由自?主地?,仿佛被蛊惑了般,向前迈步。

在?即将靠近谢斯白时,他也动了,速度很快几步走?近,揽着?她腰将人护进怀里。

身后同时响起车喇叭声。

秦黛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抱歉啊抱歉,才拿到驾照,您见谅。”

秦黛还在?他怀里,微微仰头,闻见他身上清浅的沐浴露香味,她昨晚才用过?。

青柠罗勒的味道。

那人很快离开,谢斯白却没立刻松手,秦黛更?没像以前一样,飞快躲开。

她的手,还攥着?一点他的袖子?,根根收紧,气息交接,就像……他们才刚亲吻完对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秦黛问。

“朋友圈,窗户是这儿的。”谢斯白答。

四小时前,秦黛刚到排练厅,正午的天光从玻璃洒进来,一切条件具备,形成了丁达尔效应。

落进室内时,形成了道光束,甚至看得到空气中漂浮的微小尘粒。

秦黛拍了一张,她彼时的心,也像这束光一般,在?接连几日的乌云密布后,似乎终于看见了光的形状。

她用这张照片,难得地?发了条朋友圈。

没有文字,只加了个多?云的emoji天气表情?。

秦黛没想到谢斯白侦查能力这么好。

才要开口,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秦黛回眸,是宋庸年为首的一行同事。

宋庸年的目光,这一次,准确地?在?谢斯白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而后带着?五分肯定的语气,道:“冒昧了,你母亲,可否是寰宇集团谢董事长?”

谢斯白点头,不避讳:“是,您是?”

“宋庸年。”宋庸年笑声连连,“你就是斯白吧?和你母亲长得的确很像。我和你父母相?熟,几年前就听?说你回来了,上回匆匆一眼,都没认出来你。”

语罢,意味深长地?看了秦黛一眼,神情?几不可察地?滞涩一瞬,很快恢复正常。

他很快以不打扰你们年轻人约会的借口,带人离开。

“他就是你说的宋庸年?”谢斯白问。

秦黛所有情?绪都被中断,此?时,无可避免地?想起那天宋庸年的话,控制不住地?恶寒。

表面看上去?,这位新团长的确是个十足温雅谦和的人。

她想起宋庸年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舒口气,郁结难消,无比怀念周从芳在?的日子?,虽然连她都承受过?周团长的毒舌狠辣,但不会像现在?这般。

她连想和谢斯白说的话,都咽了回去?,遇到宋庸年这样的团长,开始思索自?己的舞蹈生涯。

才买了只录音笔收货的那天中午,她吃完午饭,散着?步上楼,翻朋友圈看见谢斯白破天荒地?发了条老大?的照片。

老大?减肥失败,上秤之后不轻反重,体重比上次称还增了点。

谢斯白拍了张老大?站在?体重秤上无辜的模样,第二?张图对准数字放大?特写,配文:马里努阿猪。

秦黛看得一笑,指尖一触点了颗心。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后退两步,侧眸,看见走?廊尽头,谭慕言进了宋庸年办公室。

秦黛没想多?,但两日后,楚予诺辞职跳槽去?了国内另一家知名度很高的歌舞团,而宋庸年几乎接着?这则消息,后脚宣布,谭慕言顶替楚予诺,成为《春思》女主角新任a角演员。

这个消息就像鱼雷扔进了水里,激起千层浪。

谁都没有想到。

众说纷纭,茶水间快被话题淹没。

一杯茶的功夫,谭慕言已经成了后台搭上了人的八卦中心。

会议结束,秦黛一整天没有看到谭慕言的人。

直至太阳落山,同事们走?得七七八八,她去?更?衣室换衣服,才看到谭慕言红着?眼睛回来。

像是哭过?一场。

“你……”

秦黛的话被打断,谭慕言揉了下眼睛,语气不算好:“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秦黛,你是不是也觉得,楚予诺就算走?了,这个a角的位置也该是你的?”

她不给秦黛说话机会,紧接着?一字字往外蹦:“可我也进团这么多?年了,从五岁开始学舞,我受了那么多?伤,小时候撕腿撕到眼泪都哭干了,我也和你们一样,从学校毕业就进了团,可我天赋没你高,这么多?年,最高也只是个能在?一个多?小时舞剧里,只有不到一分钟聚光灯只落到我身上的独舞。其余时候,混在?人群里面,观众都认不出来我是谁。明?明?机会也来过?,可好几次了,都碰上旧伤发作,秦黛……我比你差的最多?的,只是运气而已。”

她鼻翼翕动,情?绪一而再地?克制。

秦黛低声道:“我没有觉得你不能跳《春思》,一直以来,你的情?绪表现力比我都好,周团长曾经也当众夸过?你,不是吗。”

谭慕言愣了一下:“你没有像他们一样,觉得我不配?”

秦黛说没有,可她又说:“宋庸年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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