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澈看着掌中卍字佛印,陷入了深度的修炼之中。
自从上次杨朱突破掌中佛国之后,黎澈已经知道了掌中佛国的不足之处,这次闭关就是为了修复这些问题。
第一就是杨朱在佛国之中可以随意看到的那些破绽节点,这些是掌中佛国修炼之时黎澈没有完善的细节。
第二最重要的就是佛子们在佛国之中的心灵防御。佛国之中肉身防御联系佛家菩提树,除非强行困住圣人,不然并没有肉身之忧,唯有心理防御至关重要。
不仅是对付杨朱需要注意心理防御,日后心魔道也不得不防,故而此次黎澈修行的重点便是这里。
就在黎澈闭关修炼之时,稷下学宫在墨子与孔子等人的维持之下还能稳固局势,抵挡仙秦的进攻。但仙秦大势已成,更有杨朱坐镇,一统八荒,一跃成为天下第一股大势力。
可天下人都知道这种天下第一并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关键还要看圣人层次的博弈。只不过那高坐仙秦之上的始皇帝却定然有一尊圣位在等待着他,这是鸿蒙势力榜定下的规则,定然不会有错。
就天地之间如此一派欣然之时,从仙秦的庙堂之上传来了一条令天下人震惊的消息。
“奉天承运,始皇诏曰:武将白起杀戮天下,实非仙秦之本意,而今寰宇一统,白起杀心难改,告罪于天,今奉杨朱圣人之命,始皇之诏,免去白起武安君之位,天下尽诛之。”
一时间天下云集而响应,纷纷追杀武安君白起,白起以杀入道,又为仙秦征战天下。诸子百家早已视其为毕生之敌,各国遗族更是欲杀之而后快,故而白起一时间由仙秦高高在上的武安君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由得令人胆战心惊。
伴君如伴虎,如此战功煊赫的君侯之家,也不过在一道旨意之下,破家灭门,再无翻身之机。
洛邑,此时早已不是周天子的领地了,自从武王入洛邑扛鼎之后,周天子便已彻底丧失了天下共主之权。及至始皇,天下一统,洛邑不过是仙秦座下一处大一点的围城而已,不过因为驻守在此处的将领乃是秦国清流之主王氏家主王翦,故而天下闻名。
此时的洛邑,繁华的街道之中,一名白衣少年模样的人,风度翩翩,却没有丝毫文人的气息,英姿勃发,身后仅仅跟着两个随从,疾步朝街道之中的人群中走去。
若是细看,便能看到这清秀少年脚步一虚一实,应当是有伤在身。两位随从跟着少年看似缓慢,却步伐矫健,应是躲避追兵。
少年一路行来,天下皆敌,不敢再天空之中乱飞,遇山爬山,遇河过河,但因为经历了多次围剿,体力早已不支,如今只能进城补给。
但就在此时,街道之上幅员渐空,越来越宽阔的街道之上人员却越来越少。白起从逐渐减少的人群与人群之中逐渐升起的军旅气息,他知道,自己这次再也难以逃脱了。
白起停下了脚步,对左右两人轻声吩咐了两句,随后就见两人分别朝左右跑去,唯有白起一人停在了街道中央。
白起看着周围环境,正要开口,却因为伤势不轻,先咳了两声,又将嘴角的鲜血擦去,轻声道:“今日逃亡至此,实在是天命,若是天命不顾我,让我死在王将军手中,也是本君的荣幸。”
随后,只见街道之上狂风大作,无数将士涌出,分立各个方位,组成战阵,乍一眼看去,便知道这是兵家战阵。
战阵一定,势与阵合,便将白起围在中央。随后一人缓缓走上前来,正是秦将王翦。
“武安君,一别经年,未想到上次还在并肩作战,如今竟然与你拔刀相见,实在是时移世易。”
“王将军急流勇退,驻守一隅,自然不会受始皇猜忌,而我只是如今失去了利用价值,便被冠上杀人狂魔的罪名,也是可笑。”
王翦自然知道其中内幕,只是他也没有办法改变,作为臣子,他只能执行君王的决定。
“武安君如今身上重伤如此,即便是以杀入了六境,在这战阵之中,怕是难以逃脱,不若束手就缚,本将自会在皇帝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白起冷笑一声:“始皇猜忌之心甚重,就算我愿意为其破国领军,也难逃天下通缉,如今又何必多言呢?你虽然只有五境,但师从兵家巨子,战阵之中堪比六境,而我虽是六境,但重伤未愈,你只需拖住我,就可以等来大秦支援,看来我已经到了末路之时了。”
也不知王翦是喜还是悲,轻声道:“武安君当知,身在兵家,身在仙秦,我也有许多身不由己,还望君见谅。”
说罢,王翦大手一挥,无数将士变幻阵型,无穷巨力聚于一身,便如同堪堪入了六境,随后王翦手中巨剑挥舞,直朝白起砍去。
白起神色不变,一把巨斧平空出现在手中,轻抚斧身,白起用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今日我便与你再一次并肩作战,虽死无悔。”
白起俊眉一抬,看着王翦袭来的宝剑,脸上潮红,这是内脏本源已有损伤,但他仍然不屈不挠。
大斧朝王翦宝剑狠狠砸去,怒吼一声,便有无穷巨力聚于斧上。剑斧交接之处,寒光一闪,白起被击退了数步,但王翦只是轻轻挥舞了一下宝剑就将巨力卸去。
如今看来,白起已是强弩之末,两人仅仅一个回合的交手,高下立判。
王翦神色莫名的说道:“白将军,本将敬重你的为人,但却不得不如此施为,还请白将军束手就缚,我定不伤你。”
白起大笑道:“吾虽不才,但也知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
闲话少叙,且与本将军大战三百回合。说罢,白起提斧便朝王翦砍去,王翦看着这一斧,不禁动容,这一斧已有白起全盛之时的威力,当是白起损耗了本源,要拼死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