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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随着一阵寒冰咂破的声音,新兵营五中队一分队一小队的十名新兵前赴后继的迈入齐腰深的水坑中,刺骨的冰寒瞬间涌上他们的心头,但一名老兵九个新兵却只能咬着牙坚持着向前走。
他们不知道这样的训练还会有多少,但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一道坎自己必须趟过去。
据他们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大火炉,上面支这一口大锅,里面还咕咕嘟嘟的熬着滚热的姜汤,可他们不能去,因为现在跑到那里今天先前的苦就算白吃了。不但不能得分还要倒扣二分,这个后果不是他们所能承担的起的。
跟在他们的就是一分队的第二小队,同一小队一样,他们十人也全都是迈着大步走进了冰冷刺骨的水坑中。看到前面这样的情形,一众新兵心中不禁大骂“变态”。这个词语还是他们不久前从主教官南向阳口中学来的,据说还是他们的老大发明的。
真他娘的是顺口啊!
用在现在太贴切了!
新兵们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轮到自己的时候脚下却不敢有丝毫的踟蹰。没人想进补给队和辎重营,他们没命入伙是图钱财的来的,进了补给队和辎重营还能有什么前(钱)途?
第三小队……
二分队第一小队……
…………
两刻钟内,新兵营五中队的训练就告一段落了。下面就该是中队长做总结了。
被冻的很深发抖的新兵们从冰冷地水坑里爬起。在操场边迅速集合整队。寒风不时地吹过,冷得这些年轻地汉子牙齿直打颤,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妄说一句话,叫一声冷。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五中队中队长对于自己队里地测试成绩说不上满意,但还好也没出现让他丢脸的事。比如跑去火炉那。
用着一如往常的眼里音调说道,“只要上级没有叛国,下级就必须听从上级地命令。士兵必须服从军官地命令!对于抗命不从地下属,依照战场纪律上级有权利当场格杀低于自己两级以下地军官和士兵!”(分队长可以直接杀小兵,但不可以杀小队长长)
“所以,你们必须牢牢记住这一点——军人地天职是服从命令。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是枪林箭雨,只要上峰一声令下,就算明知到冲锋是个死你们也必须要冲上去。不想死地就一个劲地向前冲,打败了敌人你们就能活下来。而后退地自有督战队伺候。死在战场上,你是一条汉子,抚恤银子绝不会短你一个子;可要是死在督战队地刀下,那你就是个孬种。一律按逃兵处置,抚恤银子一个子都没有。”
“下面宣布你们此次训练的得分。”中队长话音一落,身后地一名教习就递上了一张表单。“陈阿大两分、黄明两分、肖楚云一分…………”
那一天,五中队在中队长在念完分数后立刻返回营地更换衣裳,然后休息了两刻钟,喝了些姜汤驱寒,接下去就是再次投入到了训练之中。
中队长直挺挺地站在队列的最前面,脸色由清晨红润变的有些发白,以他的素质现在都感觉自己的双腿麻木木的了,虽然他现在的身形依旧挺得笔直,纹丝不动。那下面的人是什么情况就更可想而知了。
“噗……”
一名新兵终于坚持不住,身体摇了几摇,倒在了地下。
中队长不为所动,一个新兵代表不了全部,他(新兵)自有场地旁的医护人员照料。
中队长不动,下面的新兵自然也没有一人敢动以下……直到第二个,第三个……第四十三个,短短的半刻钟内,四十三名新兵倒在了地上。
中队长依旧没动,又过了半刻钟,直到第五十个新兵倒地后,他才终于开口说道:“解散。”
看着剩下的几乎迈不动脚步的五十人,中队长笑了笑,“新兵每人加一分。”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要服从命令必须练就坚强的意志,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下都能有保持镇定、坚决执行命令的顽强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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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地训练场,第一中队。
“南营长,这是名单,请你签收。”一名分队长向着南向阳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递上了一张名单表。
南向阳打眼一看,笑了,“哊嘿,还不少啊!苦力营的人是不是全拉过来了?”
苦力营——等同战俘营。
“因为是三个新兵中队一起要(第一、第二、第三),所以就送的多了些,一下子清出了一百一十七个靶子。苦力营现在就剩了三十人不到。”分队长呵呵一笑回道。
“把他们都押过来!”送走了押送部队,南向阳一声厉色大喝,一百一十七个战俘就在新兵营所属警卫队(以后南向阳的大队直属加强分队)的押解下心惊胆战地来到一中队面前。
“排队!按三路纵队!快排好!”
一路上担惊受怕的战俘赶紧排好了队伍。
“.谁是李瑞泽啊?站出来。”南向阳捏着名单的手紧了一紧。不是所有的战俘都乖乖听话的,到那里都有刺头,都有不安分和不知好歹的人。
“小……小的就是。”一个同南向阳高矮胖瘦都差不多的汉子站了出来。从名字上看他是一个汉人,可实际上这家伙却是汉八旗的。
与当初死在南向阳手中的舒尔泰一样,他也是荆州将军成德的贴身侍卫。因为身份不一般,所以在战俘中隐隐为首,还一直对红巾军抱有坚定的仇视态度。早就被战俘营的管事打上了标记,今天他是活不了了。
“我……”李瑞泽有些心惊胆颤,但他骨子里就是敌视红巾军,尤其是南向阳这样的‘官军败类’。开始时还露了点怯意,但随后就恢复了本性声道,“怎么着?这位大人可什么要赐教的?”说出‘大人’二字时充满了讽刺意味。
对于一个要死之人南向阳才不会去置气,他还没那个工夫去做浪费,轻轻的一摆手,身后的一名警卫便向李瑞泽跑了过去,解开了他的脚镣。随后那名警卫还随手扔给他了一把刀。
“李瑞泽,今个儿咱爷们就来比划比划。”南向阳同样抓着一口腰刀,慢慢的走近了过来,“生死由命,公平的来,就看谁的把式更硬朗。”
李瑞泽看了下周遍,那些警卫已经全部退下了,心中算是有了点底,而且这时候他也想明白了南向阳拉自己这群人过来的原因是什么了!眯缝着眼凶狠狠地看着南向阳,“狗奴才,想拿大爷做磨刀石,美得你了。”说着一扬手中的腰刀,身形一闪就想南向阳扑了上去,“看刀。”
早死!再次听到‘狗奴才;三个字,南向阳眼中杀机暴涨,“既然想死,爷爷就成全你一会。”身躯如浇铜般一动不动,南向阳手已扬起,腰刀横卧胸前,寒光流动,仿佛出征的将军,期待浴血一战。
南向阳是一动也不动,安稳如石。
李瑞泽却是动若风火雷霆。他人本来还在举例南向阳丈余之外,此时脚尖一顶,双臂一振,整个人就如一只大鸟一样飞扑过来,眨眼间就到了南向阳面前。寒光骤起,他手中的刀在空中一扬划起一条白芒向着南向阳的门面斩来。
这一刀来势极快,刀光陡起,刚猛有力,锋刃就已经到了南向阳跟前。
可是南向阳凭真本事能做到四品都司,尤其会是凭嘴巴来的?那是有真功夫在身的。刀风激荡,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也没有闪避的意思,只不过身子轻轻一晃,连脚步都没有移动过,就已经避开了这一记凶猛的劈杀。
这一刀堪堪从他身旁劈落,李瑞泽一刀落空,立即回刀横削,变招之快,速度之捷,全在电光石火之间。
南向阳的身子依然只是微微一晃,从容地再度避开了这一刀。
“斩!”再一再二不再三,躲过了两刀后南向阳也瞅准了李瑞泽收刀不及的空挡,大吼一声,握刀的右臂突然一抖,寒光一闪,刀就挥出。
血溅三尺,李瑞泽的脑袋只有一道血皮还连在脖颈上,断了头的身躯惯性的向前冲出去了两三米后这才轰然倒地。
南向阳看都不看死尸一眼,全然不以为意。“马路飞在哪儿?出来!”
“咚”,战俘队列中的一条大汉瘫软在地,“大人开恩,大人开恩,饶了小人一命啊……”那人向着南向阳磕头如捣葱,只求得今日能苟活的一命。
“饶你一命?”南向阳冷冷一笑,“我饶了你,将军却是饶不得你!”厉声一喝,“来人,给我按住了。”
身后两个警卫立刻应答一声,飞快扑上去死死地按住了马路飞。
马路飞亲眼见到了李瑞泽的死,根本就不敢再生气半点反抗的念头,也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命运,只是一个劲的想奋力挣脱警卫的压制,同时尖声向南向阳叫喊道:“大人饶命哪,饶命呐,小人以后再不敢了,只要你放了小的一命,小的以后给你当牛做马来报答,永不敢反悔,大人还请饶命啊!那都是李瑞泽逼我干的啊……”
“这……就是不老实不安分的下场!”南向阳神色冷寒如冰,走到马路飞跟前高高举起腰刀,又恶狠狠地下劈。
噗嗤——,扑!
再次鲜血飞溅,人头落地。断首咬牙嗔目、神色狰狞,马路飞的脑袋已经永远地搬家了。
旁观的战俘纷纷大骇,队形立刻为之大乱,唯恐下一个会轮到他们,都争先恐后地往后躲。
“站住!”
南向阳厉喝一声,周边的警卫也齐齐大喝一声抽出了兵器。惊恐后退的战俘们顿时噤若寒蝉,木偶般僵在原地再不敢乱动、更不敢喧哗。
扬起手里还在滴血的腰刀,南向阳冲着余下的一百一十五人说道:“接下去的十天内,只要你们好好的配合,就可以饶你们一命。把木刀木枪发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