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吗？
她与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吗？
一句句问话，在心中盘桓，反复刺扎，祁灏宸微咬了腮帮，闭了一下眼睛。
是的，签字生效。
他和她已经不存在夫妻关系了。
不存在了……
祁灏宸咬着腮帮，抑制心痛。
她从他最亲密的人，变成了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祁灏宸微握了一下手。
心痛的无力感在全身漫延。
很难受。
但那又如何？
一切都是她的选择！
既然她要离开他，他难道还要厚着脸皮去挽留？
不，他祁灏宸，绝不是这样的人！
再爱，也会尚留一丝尊严。
陌路就陌路吧，她根本不是他心里想要的温婉顺从的女子……
宁幼慈，你真的太坚强，太骄傲了。
她的世界里，根本不需要他……
那么轻易的签了字，于你而言，我祁灏宸什么都不算。
既然在你眼里，什么都不算，他又何必挂念？
祁灏宸睁开眼来，眸中涌起冷色。
他挺了挺身子，拂过领带利落的系上。
“出发吧。”他对一旁的秦楠说。
秦楠不知道在想什么，迟疑了两秒才回答：“好的，四爷。”
祁灏宸睨了他一眼。
秦楠赶紧集中精神的一笑，他把挂在衣架上的薄西装取下来，递给了祁灏宸。
祁灏宸伸手，秦楠帮他穿上。
往日，这一切，都是宁幼慈在侍候。
祁灏宸的心，又是一痛。
但他极快的压制下去，整了整衣领，意气焕发。
秦楠看着气质卓然，一身的强大的主子，半分看不出来他为离婚的事情黯然神伤。
难道，真的放下了宁幼慈？
祁灏宸走了两步，却发现秦楠没有跟上来。再次回首，寒睨了秦楠一眼。
“你搞什么？”
秦楠：“……”
他急步上去，将一支手机递给祁灏宸，“四爷，你的手机。”
祁灏宸没接，淡道：“放你那里。”
“那四爷，要开机吗？”
祁灏宸：“……”
从昨天上专机之后，他就没有开过机，任何的事务都是通过秦楠处理。
包括宁幼慈搬离别墅的事情。
那是他下机之后才知道的。
但那是他早预料到的结果，一点也没有意外。
依着宁幼慈高傲的性格，她怎么可能还住在别墅里。
她真的太自强了。
自强到好像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存在……
思及此，祁灏宸的心又是一扎。
他真的希望她能够柔软一点，多需要他一些。
但她，似乎从来不……
后来，祝老太和于凤瑶打电话来，祁灏宸也没有接。他知道她们会对他说什么，索性不开机，把一切应付交给了秦楠。
秦楠都怕接两位祁夫人的电话了。
一整天，都没有宁幼慈的电话。他知道，她不会打给他的，所以，开不开机有什么区别？
“关着。”祁灏宸冷硬的说。
秦楠：“……”
他轻喃嘴唇，似有难言之词。
“想说什么？”祁灏宸沉问。
秦楠：“……”
他抿抿唇，最终决定冒死进言，“四爷，少奶奶……不，宁小姐的处境，你不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