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喻:“一包烟。”
别看凌喻在一堆室友跟前是宠辱不惊的样,当晚面对柏映寒的时候尾巴就翘上了天,语气流露出压制不住的小得意,跟柏映寒详细讲述了他是如何趁清运车停在路边,清洁工进站点收拾时敲开了驾驶室的车窗,用一包烟“收买”了司机大哥,并在几分钟内获取了需要的信息,还得到了一张大哥亲手绘制的路线草图的。
得瑟完毕,凌喻言简意赅地要求道:“夸我。”
柏映寒笑了笑,话锋陡然凌厉:“你哪来的烟?”
凌喻:“……”
这抓“重点”的本事绝了。
考虑到丁传同志的形象经不起二次摧残,凌喻生硬地扭转了话题:“那个,我最近在准备修双学位的事情。”
柏映寒一时讶异的忘记了揪上一个重点:“你考虑好了?”
凌喻狡黠一笑:“还没,给点建议呗。”
柏映寒想了想:“修双学位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如果确定了就坚持,没有那个精力就不要开始。”
双学位是双学位,考研是考研,二者并不能相互代替。但双学位证书在找工作时无疑多一些优势,这恐怕也是丁传家里默许他辅修便可以不考研的原因。
凌喻倒没把这句“恐吓”太当回事,嘴角不怀好意地一翘:“精力我有,就是有个基本诉求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满足。”
柏映寒:“什么?”
凌喻不讲理地:“你先答应了再说。”
“带着这句出场的通常不是什么好事。”
对方不肯乖乖上钩,凌喻只好采取缓兵之计:“三天之后,申报结束再告诉你。”
*
申报结束这一天刚好是夏家兄妹的生日。
头天晚上,夏右光着上半身在衣柜前翻找,为明日的生日宴会作准备。
凌喻从夏右身后经过,碰巧看到他背部有一道浅而长的疤痕。
上一个夏天——也就是第一个学期刚来时,大家还不相熟,自然不好意思太过“坦诚相见”,因而从没注意过。
凌喻还没吭声,循着他目光发现的杜灿先大惊小怪起来:“老夏,你后背上这一道怎么弄的?”
夏右下意识地反手摸了一把,而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于是衣服也不找了,就近往地上一蹲,抬起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微分开,假装中间夹着一支烟,硬是凹出了一席沧桑感:“说来话长,毕竟你二哥我是个有故事的男人。这事还得从十六年前说起——那时候,我们村里的幼儿园有两大黑恶势力……”
话说到这里,夏右忽然不往下讲了,事儿逼地要求:“灯光师,麻烦给我打一道追光。”
预知后事心切的杜灿“啪”地摁灭了大灯,心情不错的凌喻往他脑袋上照了道手电光。
“好的,谢谢。”夏右彬彬有礼地一点头,接着往下讲,“有一天,两大势力起了冲突,不幸的是,对方的首领是个女魔头——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其中一支势力的头头,请叫我夏总。”
凌喻和杜灿露出鄙夷的神情,收光转身上床:“散了散了,睡觉。”
“别啊——”装逼失败的夏右直起身子去追手电光,“听我讲完,那个女魔头也姓夏,后面俩字叫晓左……”
杜灿又来了兴趣:“哦?”
夏右:“这女人太过分了!不仅在幼儿园里和我起正面冲突,回到家还打算恶人先告状!后来……我俩就大吵特吵起来了。”
杜灿惊恐状:“所以你这道疤……是晓左留下的?”
“不,不是她,”夏右说,“但和她有间接联系。”
“能不能说重点?”
夏右沉默了半晌,终于感情复杂地开了口:“因为我们在盛怒之下,互相问候了对方的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