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姆库终于找到机会挽救了,他接着约翰斯的话顺着说下去,很是激动:“况且,即使怀特少校的论证是正确的,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允许备用人除了医疗还作其他方面的用途。”布兰.姆库发现这个观点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兴奋的,“不仅如此……”
一只举起来的手使他的话戛然而止,这位少将脸上像泼了七彩的颜料一样缤纷,人品真是没话说了。当看到古列米奥.怀特在一旁抿着红酒时,他顿时舒了一口气,不管是举手的是谁,只要不是这小子就行。不过,当他看清举手的人时,心中哀嚎起来,总统,不是我说您,您这把年纪真是不小了,加起来都有三个怀特那么大了,小孩子调皮,您一把老骨头瞎折腾什么呀?
虽然形同虚设,好歹白哈伦总统也是华夏形象的代表,不让人家发言总说不过去吧。
总统身材矮小,两肩宽阔,头颅坚挺,黑发蓬松,胡须稀少,他四肢并不健硕,可以说是单薄的,更偏像于一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他和三位议员从进入凯撒开始便一直被干晾到一边儿,对于三权分立其中的三位主角,能和睦相处只是表面。
白哈伦的声音并不浑厚,至少相对其他军官来说是这样的,因此他说起话来让人感到斯斯文文的,“布兰.姆库少将也说错了一处,联邦法律中确实有你刚刚提到的那个规定。法律第237条――对于为国牺牲的军官,这里专指拥有备用人的军官,特批获准授权他人使用其备用人用于其他适当途径。”
蓝政.约翰斯睁大眼睛,拍着桌子就站起来,他声音很大,发出质疑:“尊敬的总统先生,我想请问,这条规定是什么时候颁布的,为什么我对此一无所知?”
白哈伦很耐心地为他解答,像一个绅士般:“将军,是昨晚上临时决定的,今天凌晨00:00生效,并在所有光脑上颁布了。”
克劳雷.特很讶异,他皱眉:“今天凌晨生效?!可是我们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这条法律的请求批示,总统先生,备用人问题您是不能独自拍板决定的,这关系到军区的利益。”潜在就是说,这条所谓的联邦法律是不生效的,即使颁布了,也可以把它撤销。
“哦,不不,”白哈伦连连摆手,“关于这条法律的议案是2022年在最高军事议会上提出的,它一直压在我办公桌上,不过,就在昨天,我决定把它给签了。据我所知,军事议会上讨论得出的议案是不用再反复提交军区请求批示的。”
那么久远的事情几乎都从大家脑海中淡忘了。霍布鲁斯.埃及利亚模糊记得的是,当时这个老家伙怎么样威*利诱都不肯签字,现在倒是爽快了。他咬牙切齿道:“总统先生为什么会在昨晚上突然想通了,然后愿意签下这份议案呢?事情来得太突然,如果不能提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和军区的军官有秘密交流,这份罪名有多重你是知道的。”
“当然,”白哈伦答道:“只是昨天傍晚我忽然收到了褚遂深牺牲的消息,身为一个总统,我必须心怀我的人民,这位优秀特工的牺牲是华夏的重大损失。他做过的很多贡献我也早有耳闻,因此,我希望他的备用人能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克劳雷.特问:“是谁给您发的信息呢?”
“啊,不是别人,恰好是您的女儿,克莉丝汀中将,”白哈伦依旧笑着答道,“她给我传送的消息还在我的光脑中保存着,我十分乐意拿出来和将军们分享。”
话说到这个程度了,克劳雷.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克莉丝汀坚持的原因他都懂了。褚遂深,当他想到这个孩子背后的那个庞然大物时,眸子中露出些微的忌惮。
蓝政.约翰斯在心中骂道,这个老东西还敢不敢可耻一点,消息完全可以编造,根本不能作为确实的证据,他居然冠冕堂皇地提出来。不过,白哈伦没有说谎,这则消息确实是克莉丝汀发给他的,但是,要不要原封不动地拿出来,就看他的心情了。
白哈伦在心中苦笑,还有一年他就得退下了。军区的势力越来越大,如日中天,而总统和议会的权力也逐日萎缩着。他并不看重克莉丝汀向他承诺的事,只是签下这份议案,在这个敏感时期,多多少少会改变一些现状吧。恢复到三权分立的局面,这是他正在努力的事,也是他将为之竭尽全力的一个愿望,华夏的未来。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呢,上等将军也只是将军,不是神,尽管他们不情愿,可是还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