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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出征 (上)(1 / 1)

由于西北流寇被成功的堵在中原大门之外,而河南河北大批破产的农民被大名道和南阳兴办的工厂和农场吸收,甚至干脆就迁移到了登莱,更有甚者,还兴致勃勃的南下,跑到湖广去打土豪分田地,没有在中原折腾,明朝眼下的局势还不算太过糟糕,至少不至于中原糜烂,到处生烟冒火————事实上,历史上每一个王朝的崩溃都是从中原开始的,中原一旦成了反复拉锯的战场,那个王朝离拔管停药即刻火化也不远了。也就是说,明朝虽然在流寇和后金的夹击之下左支右绌,但还没有到进退失据的地步,还有余力作出反击。

确定在旅顺跟后金死战一场之后,兵部的命令流水价似的发布下去,整个帝国那已经快转不动了的战争机器再一次缓慢地运转起来。

傅宗龙在第一时间跑到了天津,调集海船军资。结果他发现,天津卫很多海船只存在于纸面上,根本就找不着影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关宁军就有很多骑兵c战马c大炮c堡垒都只存在于纸面上,朝廷还不是睁只眼闭只眼,照样如数给他们拨付粮饷?谁敢捅出去就弄死谁!天津卫对保卫旅顺明显缺乏兴趣,对傅宗龙爱理不理的,推三阻四,气得老头子请出尚方宝剑剁了好几个,这才压住了这股歪风邪气,在数日之内调集了四十五艘海船,但还是不够,这点海船一次只能转运四五千人,可天津卫拿不出更多的海船了,没办法先这样吧。

好不容易搞定了海船,傅宗龙又碰上了一个烦:准备登船出海参战的川军穷得当当响,天津卫拒绝为他们提供粮饷,理由是关门川军隶属关宁军,应该由关宁军提供粮饷。关宁军表示我提供个锤子,他们都要跑到旅顺去参战了,凭什么让我提供粮饷?自己想办法去!旅顺守军一百个愿意为川军提供粮饷,问题是就他们那点军粮傅宗龙上书户部请求户部先拨一部份粮饷过来,户部表示每一名明军将士都必须有当自干五的心理准备————自己想办法弄粮饷去!可眼下川军除了纵兵抢掠天津外,还有什么办法筹粮?仗还没开始打,整个京津地区就弄得乌烟瘴气了,这大概就是明末的特色了吧。

山海关明军同样接到了出援支援旅顺的命令。他们也确实有这样的能力去支援旅顺,不过有能力并不一定愿意去,吴襄表示遵命,转身就将兵部的命令给扔进了垃圾篓子。吴三桂调集三千人马,调集海船,准备渡海支援旅顺对,准备渡海,一直到仗打完了,他们都还没有准备好。

锦州的祖大寿也接到了同样的命令。这位仁兄采取了同样的策略,下令锦州守军准备向沈阳方向发动牵制性的进攻,支援旅顺,这让崇祯大为感动。只是锦州守军把这次增援当成了野营拉练,一支军队开出锦州城,走上几里路就扎营,然后就炸营,再回来,接着下一支守军出发,炸营,回来,周而复始,那精彩的表现着实让全国百姓见识了“炸营铁骑”的风采,各路明军大开眼界:原来炸营还有这么多种玩法。可惜他们没能弄到几颗建奴的首级,不然的话又能弄出个大捷来向朝廷请赏了。

关宁军是靠不住的,他们根本就没打算去支援旅顺,甚至巴不得东江镇马上完蛋,好独吞辽饷。但有眼光的人还没有死光,知道旅顺和东江镇的重要性的人还没有死光,百万明军(纸面军队,别当真)里,还是能找出几支愿意去支援旅顺的部队的。这不,兵部命令一到,天雄军马上就开始行动了。骠骑营从太行山山区抽调出来,为了节省马力,他们连马刀c弓箭c盔甲都没带,一人双骑,日行两百里,朝着天津飞驰。在骠骑营后面是两千火枪手,他们同样没有带盔甲,只带了一支火枪,一把刀,五十发子弹,彻底轻装了,同样也是一人双骑,不过他们的战马质量跟骠骑营没得比,落后一大截。至于盔甲自有车队为他们转运过来,实在来不及转运的话,就只能寄望登莱新军能为他们提供一部份了,反正别指望天津卫,指望母猪上树都别指望他们。

数千红衣骑士火焰般掠过幽燕大地,杀气冲天,那磅礴的气势让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有如此精锐的军团在,这个国家还是有希望的!

南阳那边,一支同样精锐的军团开始整装待发了。似乎从组建以来,河洛新军就一直在打仗,打土匪,打流寇,跟建奴,平定登莱叛乱从来就没有消停的时候,打仗似乎已经成了河洛新军的日常生活,他们不是在战场上,就是在奔赴战场的路上。这次,按照杨梦龙的命令,河洛新军的骑兵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上战场,经过一番鸡飞狗跳的折腾,一千两百名枪骑兵,八百名猎骑兵被从伏牛山那连绵不绝的山区抽调了出来。射士一时半刻是抽调不出来的,战线太长了,点多兵少,再抽走一两千射士,南阳就要变成流寇的乐园了。但薛思明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两千名受过严格训练的军户被动员起来,领到了比家里那破烂玩意凶悍十倍的破阵弩,开赴伏牛山山区各个堡垒,将正规部队给替换出来。这些射士将和天雄军的火枪手一起,组成一支令人生畏的远程打击兵团。

老样子,在奔赴战场之前,他们首先在南阳市中心广场举行了一次阅兵式。枪骑兵马槊斜指前方,八骑一行,横看成行,直看成列,每一行八匹战马的马蹄都是同时抬起,同时落下,整齐划一,这种只能用“精确”来形容的节奏让人毛骨耸然。猎骑兵马刀出鞘,全凭双腿控马,目不斜视,马刀在阳光之下闪耀着令人胆寒的锋芒。他们的马刀还是横刀,只是改得窄了一些,也薄了一些,这种马刀在他们手里是件令人胆寒的杀戮利器,不管刀刃落在对手哪个部位,对手的身体都不会完整了。而射士将半人高的破阵弩扛在肩上,踢着正步浩浩荡荡的开过,一股嗜血气息席卷全场。他们比任何一个兵种都更像是一台战争机器,当他们手中的破阵弩开始鸣放的时候,死神的羽翼将遮蔽战场,敌军还没有冲到他们面前,便已经尸横遍野了。

方逸之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只有骑兵和射士,真的挡得住建奴吗?为什么不多等几天?再等几天本官就能调集到足够的马车,这样你们就能带上横刀手和长枪兵了啊!”

薛思明说:“大人放心,有骑兵和射士就足够了,我们总要给其他部队一点表现的机会吧?”

方逸之叹了口气,说:“算了,行军打仗这种事情本官不懂,你们放手去做就是了,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指着沉默地开过广场的士兵,“把这些将士都给我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这恐怕有点难度,谁不知道河洛新军一旦遭遇后金,就是火星撞地球,不打得血流成河誓不罢休?河洛新军固然训练有素,后金却是这个时代东亚最为强大的军事力量,四千人马,能有多少人活着回来还真不好说。薛思明没有拍胸口说出一通豪言壮语,只是说:“我尽力吧。我不敢保证他们每一个人都能活着回来,但我保证,我将是第一个踏上战场,同时也是最后一个离开战场的。”

筱雨芳微笑着说:“替我转告夫君,让他安心打仗,不用担心家里。”

柳紫嫣说:“不要太玩命,他是统帅,在后面指挥调度就行了,次次亲自带人冲锋陷阵算什么事?”

程琪说:“受伤了也不要紧,别缺胳膊少腿就行了。万一真的缺胳膊少腿,本小姐退货!”

她跟杨梦龙订婚了,婚期定在八月十五。在程琪小姐眼里,现在杨梦龙就是未交割的贵重货物,有点暇眦可以接受,但要是损坏严重,不用说了,退货。

崇祯六年六月十六日,河洛新军誓师出征,增援旅顺。

同样也是在这一天,被围困了一个月之久的荆州城城墙墙脚下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火焰冲破地面的束缚直冲云霄,几十吨上百吨砖石崩解开来,漫天飞舞,跟火山喷发了似的义军用了半个月时间挖了一条五百米长的地道,将整整一吨颗粒送到墙脚下,成功炸出了一个三十米宽的缺口。几十万义军发出震天响的欢呼声,潮水般涌向荆州城,而荆州城里同样传出欢呼声,一些老百姓响应义军,向守军发动了攻击,荆州城顷刻之间变成了一个血与火的漩涡。失去城墙的保护,这座城市被攻陷只是时间问题,这个过程不会太长的,荆州城官绅藩王的末日到了。

孙秀才向秦迈c王锐拱手道贺:“恭喜两位将军,荆州城终于被拿下了,随州城也旦夕可下,武汉三镇已经尽在我义军的兵锋之下,我义军的大业又更进一步了!”

秦迈嗯了一声,说:“老样子,进城后不许劫掠,不许老弱妇孺越是接近胜利,越是要狠抓军纪。”

王锐淡淡的说:“违纪者杀无赦。”

孙秀才发现这两位大将军似乎兴致不高,惊讶的看着他们,这才看到,这两位眉宇之间带着一丝落寞,一直在看着北方

崇祯六年六月十六日,秦王义军攻陷荆州名城,灭湘献王满门,被杀的缙绅官吏无虑千数。两天后,另一路义军经过苦战,攻陷随州,撞开了武汉三镇的大门。至此,义军已经壮大至三十万人马,并拥有骑兵一万一千人,整个江汉平原都在他们的铁蹄下颤抖。湖广官绅为之胆寒,都在拼命抛售田产这玩意以前是财产,现在简直就是催命符,拥有田产越多的死得越快,这是他们总结出来的经验。这其中数就藩武昌的楚王抛售得最积极,大片良田不要钱似的猛卖,都给打到一折了,可现在这种要命的关头,谁还去购买大片良田,那纯粹是脑子被驴踢了,嫌自己死得太慢。

于是,武汉三镇出现了极其滑稽的一幕:平时挖空心思疯狂兼并土地的藩王缙绅拼命抛售土地,而极度渴望能够拥有自己的田地的农民却对此不屑一顾,哪怕那些藩王缙绅把价钱打到一折甚至白送都没人要。没办法了,那些藩王缙绅只好来硬的,手下的家奴有一个算一个,每人硬塞上几百亩良田的田契,然后非常严肃c认真的问他们:“你们是要田产还是要命?”被逼着成为拥有几百亩上千亩良田的地主的家奴没有丝毫喜悦,相反,还哭丧着脸开始为自己准备丧事了。与此同时,湖广刮起了一股请求削藩的风潮,很多藩王哭着喊着说这个藩王我当腻了,我不想当了,你爱封谁就封谁————连田产宫殿我都不要了,只求你们把我当个屁放了,让我做回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很快,请求辞去藩王一职的辞职者就多达十余人,请求辞去镇国将军c靖国将军c护国将军等等等等职务的人数以百计,蔚为壮观。

当藩王虽然很爽,但全家都会进火葬场,都这时候了还继续当这个藩王,那绝对是脑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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