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还是没有人认识澹台清濯口中的癸未。他心想,莫非这个癸未并不在安星?看看天色不早,打算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
抬头就看到前方有一个破败的小旅馆,他仍然不忘寻问旅馆老板。
旅馆老板人倒是好,“你说的那人我好像有点印象,但又记不起来,好像是这里的一个小头领。”
“你再想想!”澹台清濯想终于有眉目了。
旅馆老板回想着道:“要知道安星的小头目有很多。但小头目大多会外派出去做任务,并不会长留在安星。”
澹台清濯虽有些失望,但总有了大致的方向,决定明天再出去打听打听。
然而事与愿违,第二天一早,澹台清濯的房间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对不起,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人举报了你。”
就这样,澹台清濯莫名其妙被请到了拘留所。
“你们怎么说扣人就扣人?”澹台清濯抗议道。
“不好意思,先生请稍安勿躁,一会有人来询问你如实说明。”
“把我当犯人关押了?”
“不好意思,先生你的问题一会会有人来处理。”
无论澹台清濯怎么不满怎么恼火,回答他的都是不温不火相同的语气。
可他等不了,知秋等不了,因为公审就在今天。
终于,等到了公审,也是自来到安星后,我第一次走出铁牢站在阳光下。
春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也给我带来了一丝希望。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魔头?长得确实美艳!”
“哼!越是美艳才越有毒。”
我横了他们一眼,这两人就是成天在铁牢外议论我的看守。
看守被我眼一横,吓得马上噤了声,缩起了脖子生怕会被我吃掉一样。
其中一个看守却扯了一把我肩上的铁链,引起一阵钻心的疼痛。
另一个看守见我痛苦的样子,也报复性抓住我另一边的铁链。
壮着胆说:“昔日再凶残,如今还不是阶下囚,横什么横!”
由于两边铁链同时拉扯,让凝结在肩膀中的铁链又活了起来,鲜血把两边衣衫上的血渍又重刷了一遍。我痛苦的蹲下了身子。
“你们在做什么?”癸飘溢知道今天公审,专程前来送我却看到了这一幕。
“她不过是大魔头,族奴。”一个看守满不在乎的说。
“谁说她是大魔头?你亲眼看见她杀人害命了?”癸飘溢怒视着这个看守。
另一个看守说:“如果不大魔头,还能享受这种待遇?”他指的是穿琵琶骨和关铁牢。
“那都是误传。”癸飘溢粗着脖子辩驳。
“反正今天公审,是黑是白就会清楚。小首领,你别仗着癸首领给我们脸色看,癸首领可是我们心目中的大英雄,他是不会抓错人。”
癸飘溢还要上前理论。
我轻轻叫住了他:“癸九,别激动,我没事。他们说的没错,今天公审是黑是白,公道自在人心。”
两个看守得意的看着癸飘溢,癸飘溢脸色铁青对他们大声吼道:“你们去问问癸首领,是谁破除了这次天干地支星的危机?是谁困住了欲族女王一众皇权贵族?是谁为反抗军创造了跟欲族谈判的条件?”
两个看守不屑一顾道:“当然是癸首领,谁不知道,这次是他亲自带队前往天干地支星的。”
“住口!你们安逸的日子过太久了。”院外传来一声大喝,癸首领出现在面前。“你们违反监牢规定,解除看守监狱一职,明天去前线当先锋。”
两看守没想到癸首领会亲自前来押解犯人,面如土灰,又不敢求饶。他们能在监牢当看守还不是走的亲戚关系,如今癸首领的命令谁敢不执行?
“还有你,小九。”癸首领转过头又狠狠瞪着癸飘溢。
“我怎么了,还不许我说句公道话了?”癸九嘟着嘴。
“公道一会在公堂上自会定论,轮不到你来说。好了,时间快到了,出发吧。”后一句是征求我的意见。
他自然不是真的征求,只是客气的命令。
审判在安星的一个大广场上进行,事先广场周围已经戒严,反抗军层层围住。民众只能站在广场外围进行观看。
广场上左边有一排座位,癸首领赫然在目。右边有一个用护栏围住的座位,我知道那是属于我的位子。中间一排三个位子,一位审判长和两位审判员已经就坐。
当我出现在广场上时,本来嘈杂的喧闹也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盯向了我。有的漠然,有的愤怒,还有的面无表情。
我突然感觉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因为我认识广场上的两根图腾柱。这两根图腾柱上,一根雕的是龙,一根雕的是凤。也不完全像龙凤,因为它们比龙凤还多了三对翅膀。
熟悉的还有广场上这些冷漠的目光,何曾几时,一众冰冷的目光早已烙印在我的脑海里,抹也抹不去,那是一种悲凉,一种无助,一种哀伤。
我的脑海里突然又闪过一道美丽绚烂的紫金光,还来不及细想。
审判长打断了我的思绪:“被告,蓝魅,请问你做好准备了吗?公审要开始了。”
我收回视线,对着审判长点了点头。
审判长握着手中的醒木对着扩音喇叭道:“现在公审大会正式开始!本次公审大会本着公正、公道、严明、自主论辩的原则,今天的审判原告、被告都可以各抒已见。”
话音一落,广场外传来喧哗。
“公审不是该直接宣判罪行吗?”
“还给大魔头自辩的机会?”
“大魔头什么来头?”
“这下有好戏看了!”
审判长拿起喇叭:“知道你们有很多不解和疑问,我可以先做一下解释。介于这次公审的特殊性,是经过审判庭以及各个反抗军首领一致商议的结果。这次公审的被告,她不仅犯下过罪行,但她又协助众人解放了天干地支星的部分城市。可以说有罪也有功,为了更公正的审判,给予被告人自己申辩的机会,才有了这次公审。”
“嗡”广场外一片喧闹争执,“什么?最近解放的天干地支星与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