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蓝天。
蓝天,你现在好吗?还在控族?还在被他们利用,为他们做事?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我除了他们,再无更多的交集。难道要找被我亲手抓捕的同胞来为我作证?那还不给我罪加一等!
就这么想着想着,我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中,我梦见我拖着脚镣向公堂走去,公堂内外站满了人。还能清楚的看清县官一双小眯眯眼及嘴上的胡须,一翘一翘的非常滑稽。
县官向我抛来一块惊堂木,差点砸到我身上,还好我避让的及时。他指控我杀人行凶,要判我终身监禁。然后我就被押送到了一片光秃秃的山中,人称采石场的地方劳改。
我不甘就此终结一生,于是伙同采石场的一个头目叫兴哥的人,一起跳崖,翻跃尸山,逃出了光秃秃的山脉。
回到城中为自己收集证据,在队友的帮助下洗脱了冤情。
我是流着泪醒来的,现在的我只有孤独一人,没有梦中的同伙,没有梦中的队友。
但我记起来了,梦中的一切就是我失忆的部分,都是曾经叫卞知秋的时代。
那时的我那么耀眼,那么机智,那么胆大心细。我在心里重新审视了一遍卞知秋,现在的我远远比不上他。他遇困难不畏艰险,能灵活多变,往往能在极度窘迫的情况下找到突破口,从而反败而胜。多少次陷入危机,他都能力挽狂澜,带领众人一一化解,渡过难关。
这不得不让我怀疑,那个卞知秋真的是曾经的我吗?
我摸摸脸颊,不同的是我比那时更美艳了。难道是因为我被改造的原因?难道因为现在胸膛里跳跃地不是我自己的心脏?
如果不是遇到癸首领,天干地支任务完成后,我下一步就会去罗那星找回我的真心,找控族算帐。显然现在是没机会了,我发誓只要我能走出这个铁牢,离开安星,我会第一时间找回属于我的真心。
我没有哪一刻如此憎恨控族,就是他们把我掳去,改造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他们,我现在应该有不一样的人生,也有不一样的命运。
当然,我并不相信命运,我不会把命运寄托给老天,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也相信自己可以改变命运,就如我虽被控族改造,但我却能凭借本能清醒而背叛控族,予以反戈一击。
虽然现在我左右两头不是人,但只要是我认为对的,我一定会在所不惜。我犯下的错事我一定会承担,不会一味逃避和否定,我会为犯下的错事负责到底。
想着想着,心身一下子疲惫起来,我为又记起一些往事而开心,为不能跟文轩他们分享而郁闷。
这时,铁门上的小窗打开了,“吃饭了。”一盘食物被推了进来。
一碗白米饭,一碗蛋汤,一碗白菜,还有两只鸡腿。
比梦中的牢饭一碗稀饭、一只黑馍和一碟咸菜,可是好多了。
外边又传来对话:“怎么给大魔头吃的这么好?比咱们都要好。”
“是呀,要我直接给她一粒毒药,反正早晚要下地狱的,何必还浪费粮食。”
“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还要搞什么公审。”
“也许上面有上面的思虑吧,公审比较名正言顺,大快人心。”
“别说了,上面又有人巡视来了。”
我没理外面的言论,洗了洗手,抓起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原来是新来的小首领。”
“听说两年前绝杀令的凶犯抓到了?”我一下子听出是癸飘溢的声音。
“报告小首领,确实抓到了,还是癸首领亲自抓到的。”
“打开门,让我进去看看。”
“小首领,癸首领说公审前任何人不得探视与她交流。”门外看守压低声音说:“听说被这个大魔头看一眼就会身不由已,您还是小心为妙。”
癸飘溢轻笑道:“有这么玄吗?”
“怎么没有!再说小首领,我们并没有监狱的钥匙,钥匙可是在癸首领身上,他亲自保管。”
“那打开小窗我看一眼。”
“小首领,你可别让我们为难呀!”
“就看一眼,我不说话总行了吧?”
门外一阵窸窸窣窣,门上的小窗打开了,癸飘溢那张俊脸探了进来。
我早已守在门后,把一条鸡腿趁势塞进了他的嘴里,正好免了他说话。
癸飘溢看到我还生龙活虎便开心起来,用手拿开鸡腿,眼神寻问我:“在这里还好吗?”
我用动了动唇:“有什么好不好的,至少还有鸡腿吃。”
他眨了眨眼:“如果有事告诉我,我每天都会来看你。”
说完,突然他的目光一凝,嘴唇哆嗦了一起来。
我知道他注意到我身上的铁链。
“我二哥竟然这样对你?”
“他有他的难处,你不用责怪他。”我这样说是怕他去质问他二哥。我现在还要靠他跟外界取得联系,如果他一吵闹,他二哥不准他再来探我,那就得不偿失了。
癸飘溢眼圈一红,“别安慰我了,我知道穿琵琶骨很痛的。”
癸飘溢是个感情用事的人,每次情绪一上来就会眼红,我马上说:“真的还好,不信你也可以穿着玩玩。”我还扯动了一下铁链,表明我真的没事。其实我痛的差点掉下眼泪。
这番话让他破涕而笑,他放下心来,“我不能久留,有空我再来看你。”
他缩回了头,小窗再次关上。
鸡腿从手中掉了下来,我深深吸了口气,连癸飘溢都不能跟我交流。我从看守员口中得知安星的人们对我并不友好,甚至有很强的敌意。公审真的能秉公审判吗?
也许是这两天白天睡多了,夜里反而睡不着,脑海里一遍遍重复着梦里的画面,期待着有朝一日与梦里的人重逢。
与此同时,文轩和澹台清濯两人分头行动去找证人。
文轩赶往蓝星去找潭主。当初从蓝星离开时,潭主说过有难事可以回蓝星找他,也许潭主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