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前所误判,要由城主亲自审批后,才能取消免罪问责。问题是城主去上一级所在地述职去了,已不在城内两个月有余,不知何时能归。现在一切事物由副城主代理,而这等行凶大案必须等城主亲自审批才能做数。
幸福城里司法程序就是这样,谁也拿它没办法。想想不禁叹息,是不是还得躲着藏着?一日没平反,我一日还背负逃犯的身份。
总是呆在陈府让我左右不适,便问澹台清濯:“能不能换一家住。”
他追问:“为什么?”
我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语气令他怀疑,不断盘问。最后我实在憋不过,大声说:“还不是你的好兄弟林川之.......”
“林川之怎么了?”他皱起了眉头。
“他......他有不诡之心。”
正逢林川之来到小院听到了这句话,顿时脸涨得通红。
澹台清濯还在继续问:“什么不轨之心?”
于是林川之忙走过来解释道:“正好赵兄来此,你我又是过命的好友,你应该相信我的为人。自赵小妹来到后,我便心仪于她,整日茶饭不思。今日郑重请求赵兄帮我说个媒,以解我相思之苦。”
这要放在我们那,林川之绝对是个敢于追求真爱的大好青年。
“这.......”澹台清濯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等事,一时又不好解释。
我想都是这套女装惹得祸,三下五除二便把女装脱了,扔在地下。
我这行为把一边的林川之惊的直后退,“你......也不用......不用脱衣服.....原来你是男儿身?”
澹台清濯捂额,解释道:“为方便躲藏,我让他妆扮成女子。你应该对这些天张三通奸杀人案有所了解吧?”
林川之点头,不明白澹台清濯为什么提起这桩影响全城的大案。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起冤假错案。
“他就是之前误判的受害人。躲藏到你家也是为避开追捕,他们之前才从采石场越狱回来,就是为了重新翻案,以证清白。”
林川之古怪的看着澹台清濯:“我对你真心相待,丝毫没有怀疑过你,你却瞒得我这么苦。”
“为了保证他们的绝对安全,我必须以防万一。”澹台清濯歉意道。
林川之猛地转过头,看向我,看得我头皮发麻,“没有他,我一样会拼着命保护你,我不在乎你是男子。那个你在不在意我是男子?”
“我在意!”我飞起一脚把他踹到墙根下,反正他也受虐受惯了。
澹台清濯无语的看着我们两个。
我说什么也不再穿女装了,尽量把自己弄得更像男人,把长发一剪刀剪掉,剪成短短的寸发,不然我怕我自己先受不了,会爆走。
果然后面几日林川之不敢再来骚扰我。只敢远远的偷看我,我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让他敬而远之。
其实我现在也越来越疑惑,随着又增长一岁,脱去青涩,长相反而更加明艳,我自然理解为是更加成熟了。
一大早,采石场的追捕就搜到了陈府,他们在没接到上级通知前,仍认定我还是逃犯。不光有我,还有兴哥他们。
林川之急急忙忙跑到小院通知我们躲一躲。我眉一竖:“躲什么躲,往哪躲?你先帮我们去拖住一会,我来想办法。”
林川之也是豁出去了,跟追捕者一会扯东一会扯西,还当场称兄道弟起来,并且约着晚上一起喝酒。心里却万分紧张,我们能不能渡过这一关。
很快陈家大院差不多搜查完毕,众人来到这偏僻的小院。
“屋里的人出来。”追捕者一进院子便朝屋内叫嚷。
磨磨叽叽半天才有一扇门打开,走出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她先给大家屈了屈腿,然后问:“各位何事,我相公得了急症,见不得风,不方便出来。”
为首的一个人说:“是见不得人吧?”说着推开她径直朝屋里走去。
林川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只见床上躺着一年青男子,满脸通红不说,还长满痘子。有的痘子已破了,还渗着水,隐隐闻起来还有一股子恶臭。
林川之马上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小媳妇哭泣的说道:“昨晚就有点不好,谁知今早醒来就成了这样。”
林川之惊讶道:“这像是天花,要传染的。”
小媳妇表情一呆,“那可怎么办?表哥快帮我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
“不急,我们先把他隔离,不然会传染其他人的。”
在他们对话时,几个搜捕人员已不自觉的捂住了口鼻,退的远远:“晦气,走,出来一趟累死累活不说,再传染恶疾就得不偿失了。”
退出这间屋子,另一个人问:“还搜其他房间吗?”
“搜,绝不遗漏一个死角。”
其他几人分别向其他房间走去,边走还边喊:“有人的快出来,不然进来搜了。”
说着一人推开了一间房门,伴随着房门打开,一道尖锐的叫声传开:“非礼啊!”
只见屋内正中摆放着一个沐浴桶,一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搜捕者视线里。沐浴中的美人慌忙沉下身体,脸上带着惶恐之色,“你们……”
“我已叫了屋里的人都出来。”搜捕者鼻子有点痒,用手捂住了鼻子。
“什么,你叫我就这个样子出去,那不是登徒子的行径?你真是官府的人?还是假冒官府的人趁机想非礼我?”
搜捕者一时有口难辩。
这时林川之和其他几个搜捕者也跟了进来。
“林表哥,这人图谋不轨。”我恶人先告状。
林川之见卖力表演的我,嘴角直抽。
“哎呀,还进来这么多人,我不活了!”我哭闹着在水中扑腾。
林川之恳求道:“众位,不好意思。正逢表妹沐浴,大家还是先出去吧,有损我表妹的名声。”
先头进来的搜捕者拉着后面进来的人一起离开了屋子。
“我说林兄,你表妹怎么一大早就洗澡?”
林川之最后一个离开房间,顺带关好了房门。
“我表妹多年的习惯了,你们来的可真不巧。”
“不过,话说你表妹可真美!”那捕头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林川之脸色一变:“家里有意撮合我跟表妹,你们可别打什么主意。”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不知是林兄所爱。恭喜你得此佳人,到时一定要请我们喝一杯!”
“没问题。”说着林川之把他们送出了小院。
待他转身回来,我已穿好了衣服。
林川之不解:“这都老桥段了,你还敢用?”
“问题是管用就行。”说着我扯下一头假发。这假发是澹台清濯专门买的,说是以防搜过来用的上。
“那赵成礼呢?怎么不见他?”林川之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