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快速出戏,一般是需休息,或者对主动崩人设是吗?在此期间,相当于没有自我意识和行动能力,完全被戏带走,是吧?”
“那我和保镖全陪,在片场时,会尽量减少和其他人的私下接触机会,直到自己休息好出戏。”
乔逸刷刷写下注意事项,随后还是皱起眉:“不还是配合医生吧。”
程不遇反问她:“可是姐姐,我演戏不伤害其他人,如果治好,当然好,可是万一我不会演戏,怎么办呢?我当然也可以退回去直播,但是那都不是最适合我的。”
他的声音淡静理智,声音听起来甚至还带几分乖软,却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在客观分析。
乔逸一时哽住:“不会演戏,也能过得很好的,程。是程家的人,里不是还有股份吗?想什么时候退圈都可以,但是不是在这种情况。”
程不遇却灵光一现:“对,我记得我还有股份,之前是不是师哥帮我操持的,每个月给我零钱,我现在可以拿出来投资。”
乔逸:“???”
“投资加对赌,应该可以短期内积累大量的钱。”程不遇显然迅速认可这件事,“我抽时间系统地学习一下,这样的话期末考试的事情先往后挪一挪,这两我们先挑一下剧本并且谈一下合吧,乔姐姐,我还需一个律师帮我一下合条款。”
乔逸:“等一下——”
程不遇已经始联系导演:“导演您好,我是程不遇……没有没有,谢谢,身体基本好,我想解一下您的剧本情况和拍摄计划可以吗?”
“是的,然后如果您有意向,我您的价的五倍片约。对赌。”
三时间,程不遇很多剧本。他自《剪长鲸》之后就片约不断,《惊梦》之后更是到达顶峰,电视剧拍摄和审核周期长,他全不,只电影片约,内外的都有。
他时也回一次顾氏高层,联系他的资产代理人,时通过乔逸,给顾如琢报备一下。
他自己演戏,签对赌,他还投资别人,签对赌!
“顾哥,打个电话问个事,程不遇这边的动作,是不是有的意思啊?最近始接生意?是准备有什么动作?”
“还是说结婚扩大资产?”
另一边,顾如琢办公室,各种电话纷纷打过来,顾如琢都让秘书先挂。
敬城这边公司的事上很稳定,他基本上都交给聘的执行总裁去打理,再就是公司本身总在海外,他跑得也不勤,不是重大事件不他亲自到场。
“请各位稍等,稍后回电。”秘书说。
梁静也在旁边,听财务面的人员过来说。
今程不遇没有到场,来的是他的资产管理人。
“他现在第一个是想切割和公司的关系,便展脚,就是确定单一个工作室,这样他玩得太过火时,不会影响到公司上来。”资产管理人说,“他已经谈好几家……签对赌,高额对赌。”
“他想签多少?”顾如琢低声问。
管理人给他报个数字。
整个办公室里都寂静下来。
那是一个无比恐怖的数字,一旦赔,能赔出人命的数字。
“他已经选好?”顾如琢冷声问。
“他选好,现在业内都知道这件事,问是不是的意思。程不遇里的股份打算减持转卖,这样他里拥有一大批现金流,和公司脱离关系之后,不会受到影响。”
“那么他赔怎么办?”
“他说他不会赔。”管理人说道,“他很有信心。”
“那告诉他,他是程家人,也是我的师弟,万一风险太高,我会给他兜底,所以他选择之前,考虑清楚。”顾如琢垂下眼,没什么表情,“减持股份这件事对董事会整体会有影响,他如果想卖,建议他严格一点考虑,公司几位股东是他最好的选择。”
“公司合并之后,目前琢爷持股最高,其次是程家三人合起来股份有25%,如果他们把程不遇的拉过去之后,持股可就没准比高,那样为避免风险,我们免不内分裂。”
秘书说。
顾如琢仍然只是垂下眼:“他的意思呢?”
“他想卖给。”管理人说。
股份转让和分割等等事情很麻烦,程不遇总共露面三次,急匆匆过来签文件,不知道怎么的,每次他回公司,顾如琢都恰好因为行程问题跟他错。
各大八卦板块渐渐始疯传一些消息。
“们一定不会想到,追星版块的人会有一上金融板块头条的,消息会出的,某新晋实力派顶流,划重点,男性,很年轻,最近疯一样在签对赌、接资源、投资。再画个重点,有官宣cp,而且是最近大热cp。”
“楼主这个打码跟没有一样……但我不太相信,程不遇?他不是在学校考试吗?”
“对啊,我也记得,程不遇不是在学校考试吗?他这么大笔?”
“不像啊!他觉是那种乖崽只知道学习什么事都交给顾如琢的。”
“卧槽,我查到,程不遇在股票转让啊!他现在在程雪那个公司底下持股为0!”
“转给顾如琢,夫妻俩左倒右,这有啥可扒的,闲得。这是准备结婚吧。”
“结婚前主动放掉自己的股份?这说不过去吧?有谁结婚前拼命赚钱的?而且赚钱为什么放掉股份啊,谈判资本都没哇!脑子想一想,如果的恋爱平稳,对的婚姻充满信心,为什么这么疯狂地积累婚前资本呢?总不至于顾氏不上程不遇,程不遇拼命赚钱才能下聘书吧?”
“那顾如琢和程不遇到底谁是1……”
“讲真,如琢如遇现在状态有点奇怪,我有一种秘的直觉,不会是分吧,这也太奇怪,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
话题争论不休,两个月过去。
程不遇完成期末考试,而且直接进组——他接四个电影剧本,并且投资一些其他的项目,这四个电影几乎还是期机,所以这是他入行以来,第一次轧戏。
没有合作提出意见,导演们都没有异议——程不遇每来回跑,几乎昼夜不休,以他现在在电影业里的咖位,其实随便轧戏都不会有人说,延期也只能全组陪,但是程不遇偏偏从不出岔子。
“他很厉害,以前业内传闻说他的演技,我们都在想,这么年轻的孩,演技能好到哪里去,别吹上,但是他一过来,我们就知道,确实非常可以。”
“他像个ai……说实话,从业这么多年,他身上依然有非常惊人的压迫力。就是我很好奇他的作息时间,他不睡觉是吗?”
……
深夜,敬城,程不遇下飞机,戴帽子、墨镜,全身裹得厚厚的,司机来接他,他才摘下眼镜交给乔逸。
乔逸说:“不休息一下?今回公司签文件,股份转让基本就交接完成。”
程不遇垂下眼,声音有些沙哑:“嗯,不,我在车上睡就行。”
他面色苍白,眼睛有点肿——演哭戏下来的。
乔逸一直跟在他身边,监守他的状态,她轻轻问他:“老板,出戏没有?现在去见的人是顾如琢,不调整一下?”
程不遇微微皱起眉,声音有一些不情愿:“……嗯。”
他出戏仍然相当不舒服。乔逸让他出戏的法,就是跟他聊聊工作上的事,生活中的事,把他拉回来。
四戏来回压,他的精压力非常大,以前他没有体验过,只是如今,有些压得喘不过气来。不仅是身体上的压力,还有来回出戏、入戏的状态切换。
乔逸举机,把他唤出戏后,将这一段内容发给程不遇的精诊断医生。
这也是她每的必修课,在程不遇允许的情况下,每把情况远程发给靠谱的医生诊断一下,时也发给顾如琢汇报情况。
医生是顾如琢推荐的,从医数十年,曾经给金琳做过心理诊疗,口风极其严。
“到,老板。”司机停车,回头告诉他和乔逸。
乔逸本来以为程不遇睡,正准备叫他起来,但是程不遇却又睁眼,苍白浮肿的一双漂亮眼睛,有些茫然地四处,随后伸推门下车,在秋的冷风中打个颤。
“师哥已经到吗?”程不遇轻声问。
“到,他今一直在公司。”
“嗯,好。”
程不遇没什么想法,直接往里走去,秘书下来给他带路。
他好像已经快三个月没见过顾如琢。
前几次公司业务交接,他都是让中间人过来完成的,必须亲自出面的,他会故意拖延时间,挑顾如琢有行程的时候来,这一点上他做得非常完。
今是个例外,是因为顾如琢取消之后整一个月的行程,他在公司群里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大楼里灯火通,加班的人不少,程不遇来到股东办公层,轻轻推门,其他人都屏息凝声,在旁边的位置坐,把桌边的位置留给他。
顾如琢背对他,靠在沙发内,默不作声地投影上的爆表。
“来?”顾如琢的声音有点哑,没什么波动,“喝什么,让助去帮倒。”
“不师哥,我签好就走。”程不遇在他身边坐下来,清洁的沐浴香气拂过来,顾如琢终于偏头他一眼。
程不遇怕冷,初秋就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样,帽子围巾都戴上,只有露在外边的一双眼睛可以,乌黑冷静,却带微微的疲惫,而且有些微红的颜色,一就知道是哭过的。
他身上的疲惫颜色已经压不住。顾如琢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疲惫的样子,像是几个月里快速长大。
或者说,那就是程不遇本来的样子。
“走不。”顾如琢淡淡地说,“和我还有个综艺,别忘。一个月拍一期,我们已经停三期,现在伤养好,回去。”
程不遇愣一下,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哦……我忘,我行程里没列,我去跟乔姐姐说一声。”
“嗯。”顾如琢说。
助把文件递过来,程不遇低头一眼,正准备上签,忽而听见顾如琢说:“当初不是说,考完期末就回来吗?”
顾如琢望投影屏,声音紧绷,像是也透出几分茫然:“怎么三个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