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院士，小冰的情况好像不太对啊。”
“是啊，从来没看她露出过这种表情……”
几位研究员面上露出担心之色。
杨宏远眉头一皱，摇了摇头:“再看看，看看这个学生所谓的道德经，到底是什么。”
说着，他视线落在了秦宇的身上。
华智冰的对面，秦宇还在继续吟诵着道德经。
“道德经第三十四章，有道是大道泛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以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
“第三十五章，执大象，天下往，往而不害，安平泰，乐与饵……”
“第三十七章，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化……”
“第三十九章……”
带着几分悠然的声音，在这四周慢慢回荡。
手里的拂尘，随着他的吟诵轻轻摆动。
偶尔一阵风吹来，长衫飘飘，又给他添了几分怡然自得的飘渺之感。
没人能听懂道德经的内容。
但是这个听的过程，却让他们的情绪不自觉的平和了下来。
他们也说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反正就是觉得心旷神怡，什么喜怒哀乐的情绪好像都没了。
就连研究室里的杨宏远等人，都听得入了神。
唯一混乱的，大概就是华智冰了。
秦宇吟诵的同时，华智冰时而自言自语，时而重复他说过的那些内容。
随着时间流逝，她一双眼睛变得越来越呆滞。
脸上的表情也已经彻底消失，只是盯着秦宇发呆。
到最后，她开始不停的重复同一句话，“我到底是不是人？”
只是此时此刻，没人注意到她的不对。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秦宇的身上。
所有人都屏息凝气，静静的听着道德经的内容。
没人敢吭声，就怕打扰到他。
随着太阳在空中的位置不断移动。
不知不觉间，秦宇竟然已经背到了道德经的最后一章。
“第八十一章，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说完道德经的最后一句，秦宇视线一转，微眯着双眼看向华智冰。
“华同学，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你如果是人，是否属于遁走的一？”
闻言，华智冰原本无神的双眼，猛地瞪大。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一遍秦宇说的话，她眼神再次错乱。
看那模样，像是领悟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明白。
不过有一件事，她在听秦宇说道德经的过程中，分析明白了。
那就是自己不是人。
可是她的程序设定中，她就是人。
认知上的冲突，开始让她的思维错乱。
“我明明是人，可我为什么又不是人？”
“如果我不是人，那我又为什么是人？”
“不是人，我是什么……”
自言自语的同时，华智冰脑袋开始一顿一顿。
直到程序的计算分析能力达到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