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自己不是女人?好意思为难别的女人?告诉你!往后要再让我听见你说我妈坏话,我还打你,我就不信了,牛都能教好,偏偏教不好你?朱大红!你说我爸娶了个矿上的女人?还生了个大胖小子?你觉得这事很光彩?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你敢说我都不敢听,替咱老王家没脸,一窝子的狼心狗肺。吃着人血馒头,拿着我舅舅用命换来的工作瞎显摆什么?生怕村里人不知道老王家干的缺德事是吧?
告诉你!这话我就说这一遍,不管我奶奶怎么折腾,都跟你没半点关系。你是老王家的儿媳妇,我妈也是,还是长媳。哪怕被赶出来了族谱上还是有她的名字。
你们是平辈,别把自己当侯茶香,再胡说,我让你人头变狗头。我妈是软弱好欺负,可是我不好欺负。我王思含的妈,没人能欺负。”
可怜的朱大红到现在眼睛都还睁不开,一直不停地流眼泪,一双手不停地擦。到了此刻才想起来刘春香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这一顿打挨的,真是冤枉。
虽说孩子年纪小,可下手那是真的不轻呀,撞的她肚子现在还疼,脸上被抽的火辣辣的疼,眼睛就更是了,一直睁不开,酸的难受,还带着微微的刺痛。
朱大红摸索着从地上爬起来,眯缝着眼,对着朦朦胧胧的王思含走了过去,抬起手就要打。
眼看着巴掌要落在孩子的身上,刘春香再也顾不得了,一个虎步冲上来,要把孩子抱开。
王思含一抬手,制止了,对着朱大红的膝盖就是一脚踹了过去,嘴里还喊着:“大家伙做个见证,是朱大红先开口骂的人,这会儿又先动手打我,我这属于正当防卫。”
膝盖受痛,朱大红一下子蹲了下去,嗷嗷大叫:“王思含!你个没天理的,你没大没小,连婶娘都敢打,你个短命鬼,你怎么不去死。”
边上人都在看好戏,朱大红这人吧,一向自视甚高,觉得自己生了三儿子就顶天了,平时没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也没少跟人结怨,跟她说得上话的人不多,也就那么两三个。
这边闹起来,自然有人禀报了大队长钱王才,他一来就听到朱大红咒天骂地地咒骂王思含。
脑阔都疼。
侯茶香三个儿媳妇,就数这朱大红最叼逼。
刘春香老实,付小梅是那种很忠厚讲理的人,就这老三媳妇,见了谁都觉得自己个儿高人一筹,爱答不理的。
还跟侯茶香一样爱闹腾,经常有事没事地就瞎逼逼几句。
看这个不起,看那个不顺眼,干个活吧!偷奸耍滑,扯皮尿遁,很是讨厌。
就是这么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爱惹是生非,被个孩子打了,还骂的这么难听。
真的是太可恶了。
刘春香一家子都被赶去住社公庙了,还不放过人家做什么?用得着这么泼辣欺负人吗?
“要死也是你先死。”王思含站在一边,跟朱大红对骂,“只有你这种喜欢乱说话的人才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妈好好的来出工,过犯到你了吗?你凭什么说她勾引人?我妈勾引谁了?今天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上报公社,让人看看有这么欺负自己妯娌的吧!
我妈刚刚出月子,第一天出工你就看不顺眼了?就要跳出来给她泼脏水?你还是人吗?你是畜生吧!是个人都不可能说出这种没天理的话。
我不管,今天这事要么你承认自己嘴巴犯贱,给我妈披红放鞭道歉,让全村人都知道你是在胡说八道败坏我妈的名声。要么我上公社纠风办去告状,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纵容了你这种张口就毁人清白,想逼死人命的人。”
这话是故意等到钱王才出现了王思含才说的,说早了不行,没人能做主。只有等大队长来了,才能把话说出来,让他心里有个数。
朱大红要不承认错误,那她铁定要去公社纠风办告状的,不然往后这种话还得有人说。今天索性一次性把这种事给杜绝了,落个耳根清净。
以后谁要再敢胡说,她也肯定如法炮制,绝不纵容。
朱大红自知理亏,可嘴巴上还是不肯认输:“你做梦!我不可能给刘春香披红放鞭道歉,也不可能跟你去什么纠风办。你打了我,我也要报公社,让公社的人把你抓去关起来。小小年纪那么恶毒,连长辈都敢打。”
众人:“······”朱大红是疯了吧!被个孩子打的满地爬还有脸说?
刘春香流着眼泪问:“大丫为什么会打你?长辈怎么了?长辈就可以侮辱人了吗?就该被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家大丫说的没错,今天你要是不把我勾引谁的证据拿出来,我肯定饶不了你。”
她这人极少在别人面前说这样言辞犀利的话,实在是被逼急了,才不得不反驳。
先前那几个一直在边上看热闹的人也觉得朱大红很过份,再加上平日里朱大红也曾经怼过她们好几次,大家对她也没什么好感。
朱大红最看不惯刘春香,揉着酸痛的眼睛,准备耍赖:“我说什么了?我什么时候说你勾引人了?是你自己想男人想疯了吧?你······”
“胡闹。”钱王才大喝一声,打断了朱大红下面没来得及说的话,“朱大红!你姓朱可不是真的猪,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都不知道?你这个女人口无遮拦瞎说什么?今天这事就是你不对,哪怕先前的话我没听见,眼下你说的我听见了。就你刚刚那句,的确够得上送纠风办。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要向刘春香披红放鞭道歉还是要上纠风办,自己选。”
朱大红不服,盯着钱王才:“我说什么了我?大队长!你这么偏心可不行,不会是你看上刘春香了吧!想要踩着我替她出头?”
钱王才的媳妇一听怒了,冲上来就对朱大红一顿拳打脚踢。
“你个疯婆娘,敢把脏水往我男人身上泼?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