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晏从衣柜底下抽出一套衣服扔到褚碎璧身上,又从抽屉里翻找出吹风筒递给他,然后抬高下巴:“出去。”
褚碎璧单手抓着衣服和吹风筒,另一只手将前额的湿法耙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立体的五官,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高晏。
高晏背过身,不理他,坐在床沿折叠刚从阳台收回来的衣服。
褚碎璧觉得自己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他觉得生气的高晏也好可爱,赶他出卧室的时候还不忘把衣服和吹风筒都找出来,生气的时候依旧在叠着衣服。
把衣服折叠得整整齐齐,里面还有褚碎璧的衣服。
生着闷气还在做家务,有点儿小强迫症的高晏,可爱极了。
褚碎璧想抱住高晏瘦削的肩膀,把他嵌在自己怀里,然后伸出舌尖去舔-舐他脖子上的那颗枚红色的痣。
高晏应该会湿了眼眶,眼尾都是红的,缩在他怀里不住颤抖,模样一定很可爱。
老狗逼在脑海中想象着美味的高晏,将他翻来覆去的摆弄,然而现实是他套上衣服,在高晏身旁道歉,好话说了一通,又把责任都揽到身上,最后还保证一定杜绝谣言的散播。
高晏横着眼睛瞥他:“你还能封贴?”
褚碎璧:“我有管理权限。”
高晏叠着衣服,不说话。
褚碎璧:“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会澄清,把所有造谣贴都删了。”
其实高晏没有生气,毕竟热帖底下相信的人不多,也没人知道他现实中的身份。
而且,要说这事儿没褚碎璧手笔,高晏不相信。
褚碎璧或许没有造谣,但肯定有言语上的诱导。
高晏:“跟你没关系?”
褚碎璧:“热帖跟我没关系。”
高晏扬眉,仰起脸来静静地看着褚碎璧。
褚碎璧刮了下鼻子,轻咳两声,转身朝门口走去。
‘咔哒’声响,门关上了。
高晏有些怔然,半晌收回目光,继续收拾衣柜和床上的衣物。
褚碎璧不太注意生活细节,衣服简单几套,随意挂在衣柜里头。有时候脏了皱了,不洗也不去熨平整,直接就扔了再重新买。
那些衣服价格还挺高,扔了浪费。
故此,高晏便就下意识着意褚碎璧的衣物,连贴身的,也会帮忙收起来。
此时,高晏心里和脑海里思绪纷杂,但仔细一想又发现空荡荡的,摸不着头绪。动作机械而熟练的收拾,眼神有些空茫,待发现褚碎璧去而复返,不由面露惊讶。
褚碎璧是去关房门,顺便拿浴巾裹住湿-漉漉的头发,免得水滴落在地板上,等会儿还要高晏来清理。
“我向你坦白,那谣言跟我有关,是我口无遮拦,肆无忌惮惯了。”
褚碎璧本来就是个浑惯了的人,在游戏场里横行霸道,连最高神明都敢拿命去怼,可那么多年来也就高晏一个被放在心尖尖上。
他既是病态的爱着生气的高晏,又不舍得他恼怒难过,自相矛盾过后便回来坦诚过错。
“等会儿我就去删帖,然后再发个贴澄清是造谣,最后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提什么要求我都应。”
“什么要求都应?”
“都应。”
褚碎璧一言既出,肯定就会答应他。
高晏垂眸:“你有没有法身相?”
褚碎璧:“有。”
“下个游戏场,你以女法身相进去。”
褚碎璧没有丝毫迟疑:“行。”
回答得太爽快,反倒是高晏愣住:“你没觉得我在刁难你?”
“刁难?”褚碎璧俯身,凑近高晏:“你管这叫刁难?”
他靠得很近,立体的五官完全纳入眼底,然而高晏在这张脸上完全找不到瑕疵。眨了眨眼,心口跳得有点儿快,高晏舔了舔嘴唇说道:“如果不是,那怎样才算刁难?”
按照褚碎璧的报复手段,那是真不适合说出来,所以他笑了声,转而说道:“比如让我变成个孕妇进游戏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高晏震惊于褚碎璧略丧心病狂的提议:“??”
褚碎璧哑着声说道:“不过法身相只是高级伪装,要想弄假成真,还得用最原始的办法。所以我们不如先试试?”
说着,他的目光就瞟到旁边的床上。
高晏被口水呛得猛咳嗽,褚碎璧干脆坐在他旁边,轻轻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
“我不是随便的人。”
“我是就行。”
“我不上人。”
“出力的事情我来,你躺着享受就行。”
高晏抽着嘴角,抬起头来就看见似笑非笑俯视着自己的褚碎璧。男人嘴里说着骚话,实际上没有高晏的首肯,最多就是替他拍着背部,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动作。
亲近而克制,放肆而有所约束。
褚碎璧漫不经心:“嗯?怎么样?”
高晏往旁边的床头柜靠,轻声说道:“假就假吧……你知道我刚才想说什么吗?”
褚碎璧不知道,无非是问询晚上的菜单,或是聊一聊哪里的饭馆出新菜品,他不太在意的想着这些。
“没有看到热帖之前,我在想要不要在一起试试。”
褚碎璧:“……在一起?”
高晏扬起唇角,笑容灿烂:“就是你想的那样,谈恋爱的那种,说不定还可以结婚。”
褚碎璧表情空白:“那现在……??”
高晏‘哦’了声,说道:“现在改变主意啦,大概就是产前恐惧症吧。”
“……”
不还没怀上么?
高晏心情非常美妙,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收拾家务。
褚碎璧站在卧室门口,背对着卧室门。
杨棉吃完薯片,要去厨房拿瓶啤酒,经过褚碎璧身旁时顺道打了声招呼,不经意抬头瞥了眼,顿时吓得往旁边一跳:“卧槽!!”
吓死个人了!这恐怖的杀气,难道是欲-求不满?
褚碎璧淡淡的瞟了眼快要缩到角落里的杨棉,没说什么话,抬腿朝门口的方向走去。向前走了四五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对杨棉说:“你进游戏场的时间推迟点,带你的人可能得换一个。”
杨棉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
虽然谢三秋古里古怪,在游戏场里也很爱坑她,不过总体来说是个经验老到的玩家,手把手带她,让她适应游戏场的速度加快不少。
现在这会儿要换个人带,出于人道主义,她怎么也得问一问。
褚碎璧:“因为他要死了。”
嘶――杨棉无声地倒吸口气,为谢三秋默哀的同时,好奇心顿起,于是钻进厨房里联系宿江。
这辆电动小马达到现在还没蓄满电力,半晌都没回应。
杨棉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可说,只好跑到论坛发帖树洞。
那厢,褚碎璧利用权限删掉热帖,同时在穗海市某家地下拳馆找到谢三秋。
彼时,谢三秋正在打拳,他是地下拳馆最近新来的异国少年,攻势凶猛而且狡猾,颇受看好。
褚碎璧报了名,换上拳击服就上台,在观众的嘘声中把谢三秋狠狠揍了一顿。揍得谢三秋最后举白旗投降,下台后,褚碎璧去拿钱。
这人在上台前还给自己压了注,一赔二十,赚了大概十万块。
谢三秋红着眼睛:“艹!你揍我还不忘赚钱?”
褚碎璧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嗤笑一声:“你跟有家室的人比?”
谢三秋:“……爹,我给您跪下认错。”就别在单身狗面前秀了,尽量做个人。
他们就近找了家大排档,里头客满为患,显然菜色不错。于是褚碎璧给高晏去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起吃晚饭。
杨棉还没走,于是也跟着一块儿来。
他们两人还在路上,谢三秋先磕了瓶啤酒,顺便说道:“我发帖澄清了。”
说话的同时,疼得‘嘶’了声,暗道褚碎璧下手太黑。他脸上没伤,因为褚碎璧全照他身上容易疼的部位揍,即使很抗揍的谢三秋,此时也觉得疼。
褚碎璧单手搁在桌上,食指敲着桌面:“高晏下场是晋级场,你也跟着去。”
闻言,谢三秋放下酒瓶子:“才走了三个游戏场吧?你俩还真天生一对。不过,我去没多大用,还会增添难度。”
褚碎璧:“你带着杨棉闯关,本来就有点作弊的性质在,游戏场只会越来越难。我估计她再过一个游戏场就得走晋级场,到时候你不一定护得住。”
谢三秋皱起眉头,有些烦躁的啧叹一声:“最近的游戏场越来越难,玩家明显被针对。”他摇摇头:“不太稳定。”
褚碎璧没回话。
从他升为主神级别的玩家,神明游戏场就开始不稳定,玩家死得越来越多,游戏场里面的鬼怪越来越凶残,而且限制有些松动。
所以他得尽快让高晏升到高级场,届时才有同神明一搏的筹码。
同样的,谢三秋也得加快进程,帮助杨棉成为高级场玩家。
这时,高晏发来信息,说他到了地方。
褚碎璧回了句‘我去接你’,然后起身,将嘴里叼着的香烟抽出来扔进垃圾桶:“高晏来了,我去接他们。”
高晏和杨棉从地铁站走出来,才刚巡视一圈就见到大跨步走来的褚碎璧。
人群中,高大而俊美的男人本来就吸引了许多窥视的目光,偏他本人懒散的走着,唇角带笑,气势即使收敛起来仍旧不容忽视,有着引人着迷的危险。
高晏看到不少人在偷偷窥视着褚碎璧,也有漂亮的女孩子鼓足勇气试图搭讪,却又在靠近时勇气溃散,喏喏不敢言。
褚碎璧视若无睹,毫无障碍的穿过人群来到高晏面前:“来了?”
他伸出手,揽过高晏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同时不忘朝后挥手,招呼杨棉跟上。
走了几分钟,很快就到大排档,正好上了几样硬菜。谢三秋见到褚碎璧和高晏两人,先打声招呼,跟他解释热帖的事儿,同时道歉。
高晏耸肩:“没什么。”
早就不介意了,毕竟吃瘪的是褚碎璧啊。
四人入座,边吃边聊,过了十点才各自回家去。谢三秋在杨棉那儿住,方向不同,一走出大排档,双方就各自道别。
回去后洗了把脸便睡下,第二天照常上班。
高晏进游戏场之前辞了职,后来经以前的上司介绍,再加上他实习期不忘考公务员并且考上了,于是就找了个工作岗位非常清闲的去上班。
工资少,但福利挺高,当成养老工作就挺好。
半个月后,宿江回来,他说在国外的时候意外进入一个初级场,通关过程颇为艰难。当时他怀里抓着个抱枕,蜷缩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只简短说了一两句,随后便昏昏欲睡。
高晏拿出毯子盖在他身上,没有过多询问。
宿江虽说经常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半大少年却娇气得很,实际真遇到事儿,他倒是半点也不畏惧,而且关键时刻很可靠。
通关过程肯定也不容易,至少没有宿江口头上轻描淡写那么容易。
一个月后,宿江买下楼上的房子,搬了过去,但大部分时间都会下来串门。
周五傍晚,褚碎璧、高晏以及谢三秋、杨棉四人前往机场,他们订了飞往柬埔寨的机票。凌晨的时候到达酒店,第二天早上十点钟出发到吴哥窟。
吴哥窟宏伟壮观,遗址群像雕刻精美,基本上是印度神话体系中的众神雕像以及神话故事。吴哥城入口处,随处可见的阿修罗和修罗雕像。
四人便在众神雕像的注目下,双手合十,低头、抬头的一瞬间,眼前景物便是天壤之别。
方才还是游人众多的旅游景区,现在出现在眼前的却是空寂旷野,旷野前方是冷寂的古木林,后方则开了一条小道。小道尽头,隐约可以见到红色的尖屋顶。
高晏下意识寻找褚碎璧,冷不丁见到原本是褚碎璧位置的地方站着个漂亮的女人。
女人的样貌跟褚碎璧有些相像,但是多了点女性的柔媚,而且身高矮了不少。褚碎璧比他高一个头,眼前这女人则比高晏矮半个头。
高晏迟疑:“……褚碎璧?”
褚碎璧笑着依偎在高晏肩膀:“我现在姓艾,叫艾晏,日安晏。”
高晏没料到褚碎璧还真变了个女法身相进游戏场,而且看样子毫无障碍,适应得很快。
杨棉微微张大嘴巴:“晏哥,原来你们在游戏场这么玩的?”
高晏指了指她身后的谢三秋:“你们不也是?”
杨棉扭头,看到变成女人依旧是黑皮肤的谢三秋,不由大喝:“我艹!!”
这他妈都受啥刺激了?一个两个变女人有意思?
谢三秋撩了撩头发:“差不多,还挺有意思。”
他变成个黑皮肤异国少女,竟然也是颗美丽的黑珍珠。
杨棉突然好奇:“胸是真的吗?”目光下滑,落在某处:“没了?”
谢三秋撩头发的动作一顿,当下就开始脱裤子:“来来,过来让你看还在不在。”
杨棉直勾勾地盯着,谢三秋反而脱不下去了。他若无其事的将裤腰带扣回去,反而是杨棉颇为遗憾:“怎么不脱了?我还没看呢。”
谢三秋冷哼一声:“你说看就给你看?你是我什么人,请问?没给钱,不让看。”
杨棉‘啧’了声,说道:“看你还得花钱,那我干脆去看人-妖表演好了。”
谢三秋:“……”我他妈还不如一人妖。
他们之间的对话让高晏和褚碎璧听到了,于是褚碎璧默默看向高晏:“要看吗?你的话,不用钱。”倒贴也是可以考虑的。
……这狗逼随时随地都能借题发骚。
高晏:“不用了谢谢,我没兴趣。”
褚碎璧有些遗憾,小宝贝居然对他的大宝贝没兴趣,感觉好挫败。
杨棉:“你们为什么扮成女人?”
谢三秋:“为了躲过神明的迫害。现在我叫希尔,别喊错了。”
褚碎璧和谢三秋幻化出法身相,前者有答应高晏就要做到的原因,但最主要原因还是为了瞒过神明。
毕竟他俩一主神级、一伪主神级别,双双进入晋级场,虽说自身级别和能力都被最大程度的压制,但难保被神明和游戏场鬼怪发现后,拼了老命的整死他俩。
四人迈开脚步向前走去,耳旁不约而同听到机械的少女音念道:
【欢迎来到神明的游戏~】
【初级晋级场:海龟汤。】
【有一天早上,一对双生姐妹去上学,她们穿过墓园,姐姐失踪了。黄昏的时候,妹妹吊死在墓园的歪脖子树上。】
【来自神明的仁慈:满地木屑。】
【规则:请听神明的话。】
【温馨提示:注意不要太靠近污脏的东西,死掉的话,神明不负责。】
现在不是分析游戏场的时候,天快黑了,四人忙着赶路,终于在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到达目的地。
一栋拥有红色尖屋顶的房子,风格有点类似于哥特建筑。里面还带了庭院,庭院里种植着漂亮的花,还有石桌、石椅以及一架漂亮的秋千。
房子很漂亮,像是被精心布置过一样,如果不是身处游戏场,这房子一定很受欢迎。它看上去没有任何阴冷沉郁,反而具有生活气息,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但这更让人觉得可怕,进而提高警惕心。
过于正常的情况,反而是最不正常的。
高晏按门铃,响了大概两分钟,房子里跑出来一个褐发长辫子少女,她穿过庭院,来到铁门前询问:“你们是学校里来的老师吗?”
高晏:“是的。”
长辫子少女:“太多人了,今天来了太多人……我知道你们其实都好奇珍妮的下落,也想知道琼死亡的原因,不过你们可能得失望了。”她打开门,欢迎着高晏四人进屋,同时说道:“珍妮本来就不是个好姑娘,也许她被哪个臭男人欺骗走了。至于琼,她一直都舍不得离开珍妮,她爱珍妮,珍妮走了,她很难过。不过现在死了,可能是件好事。”
“这没什么值得追究的,非常简单的原因。事实上,我也并不在意失踪的珍妮的下落。”长辫子少女在前面引着他们走进房子里,并且自顾自的说着话。
“啊,对了。每天晚上六点钟的时候,你们可以向我们任何一个人提出一个问题。当然,问题每天都在减少,毕竟活着的人也在逐渐减少。”
长辫子少女嘻嘻哈哈的笑着,打开门,领高晏四人进入客厅。但在玄关处的时候,他们见到一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蹲在鞋柜旁边,面对着墙壁。
听到开门声,他忽然抬头,冲着玩家们龇牙,面目颇为狰狞,满嘴牙齿好像碎裂了一般,布满裂缝,看上去诡异又恐怖。
长辫子少女吓了一跳,尖叫着威胁他:“够了!图尤尔,我要将你满嘴的牙齿全部打碎!!你真是该死,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你?!”
图尤尔?
高晏挑眉,看向那个面目狰狞的男孩。
长辫子少女将男孩驱赶回阁楼,接着又对众人说道:“别理睬他――否则他会敲碎你们所有的牙齿,然后吃掉你们的骨头。他喜欢任何坚硬的骨头,真是糟糕的癖好。”
杨棉摩挲着胳膊,低咒了一声。
阴阳怪气,鬼怪好像也有点多,长辫子少女和男孩不像是‘器物’,但要说是npc也太诡异了。除非他们都是boss,那么boss未免太多了些。
四人来到客厅,客厅里还坐着13个玩家。
高晏在玩家里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唐则和俞小杰。双方颇为惊讶,但也没有立刻就相认,而是听着长辫子少女的规则宣布。
长辫子少女:“那么,欢迎你们来到珍妮和琼的家――哦,珍妮和琼就是一个失踪、一个死去的双生姐妹,她们也是我的姐姐。”她耸耸肩膀,满脸无所谓:“我需要提醒你们,时间只有六天。还有,别去招惹我的父母、弟弟和妹妹,他们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有人举手问:“每天六点钟一到,我们就可以提问题,那么今天也可以吗?”
长辫子少女微笑:“是。”
又有人陆陆续续用不同语言询问问题,而长辫子少女都回答他们的问题。而当第一个问问题的玩家再次提问时,得到长辫子少女的回答:“抱歉,您的问题已经用完。”
这名金发蓝眼玩家猛然扭头看墙上的时钟,此时已经六点二十分。
显然他浪费了一个问题的机会,而长辫子少女知道,却不提醒。当然其他玩家在发现长辫子少女只回答‘是’或‘否’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便没有浪费机会的探听出一些消息。
而玩家中来自世界各国,所用语言各不相同。其中较为吃亏的,应该就是母语为英语的玩家,毕竟英语与国际接轨时日太久了。
即使不会说,多少也能听懂一些。
反倒是中文,虽然也跟国际接轨,可语种实在太难,外国玩家几乎很难听懂他们的问话。
而玩家中一共有六个华夏人,换句话说,他们不仅可以得到六个线索,也可以得到其他国家玩家的线索。
唐则问:“姐姐在墓园失踪了?”
长辫子少女看向他,笑容诡谲:“我不知道哦。”
高晏:“不知道?海龟汤游戏中的回答,没有不知道。”
长辫子少女:“我就是不知道嘛,难道你要我欺骗你吗?”
高晏:“那么就是规则错了,或者你在撒谎。”
“没有哦~”长辫子少女欢快的说道:“你们只是问错了人而已。”
此言一出,玩家们脸色顿时变了。
长辫子少女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说,玩家虽然每天都有一个问题权限,但知道答案的,只有一个人。他们还必须找到正确的人询问才能获取答案,否则就是浪费了机会。
怪不得一共十七个玩家,每天却都拥有一个问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