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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梦语出惊人。
音乐正好切换到了《popitin2》,裴异的右眉跟着音乐的律动抖了几下,其他人也没开口讲话,似乎在等裴异的反应。
裴异睫毛闪了几下,看着黎清梦的表情不像是在骗人,故作轻松的摆了摆手,“嫂子你这,你能喝,我也不敢灌啊。”
黎清梦撇了撇嘴,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裴异性子急,吵着要玩扑克,晚一分钟都不行,和黎清梦两个人越玩越嗨。
连季同鬼心眼多,总想逗逗黎清梦,好几次都被周渐拦下来,“你可别,到时候惹哭了深哥得赖我。”
“没那么严重吧?”连季同蹙眉,“这哪像个爱哭的?”
这要是黎清梦没开口之前,他还信,现在这和裴异划拳,能把裴异玩哭才差不多。
周渐找到和方觉深的聊天记录,把手机递给连季同,上面的条条框框比屏幕都长,全是注意事项,他早给裴异发了一份,就怕裴异玩过了。
“总觉得在帮阿深带孩子。”
周渐说,“谁让深哥喜欢呢?”
黎清梦耳尖,似是听见了他两的对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悠悠道:“两个大男人在人背后嚼什么舌根?”
两个人理亏,也没再敢说什么。
还挺凶。
之后周渐接了个电话出去一趟,连季同瞅着没人盯着,开始有了其他的心思。
“还不知道你名字?”连季同和方觉深同年,只是月份小了一点,自然也是不需要喊黎清梦嫂子,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便开口问她。
黎清梦注意力在手里的牌上,丢了一张出去,淡淡道:“黎清梦。”
“清梦?”连季同说,“好名字,可惜了”
“同哥你又想做什么?”裴异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猜到了连季同肯定没安好心。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阿深什么打算。”连季同话里意味深重,垂眸瞥了眼黎清梦的神色,勾着嘴角,“毕竟阿深过不久得联姻了。”
黎清梦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一顿,几张牌跟着滑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捡,就听见裴异喊了句,“不是吧,嫂子你牌这么好?”
这裴异是个缺心眼吧?
“不玩了。”黎清梦随手丢了出去,瞬间没了心情,她不知道连季同这话是不是故意说给她听,总之,她是不会主动问的。
也没什么好问的,联姻这种事,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她才不信这一套。
裴异兴致没消,收了桌面,“我还没玩够呢。”
连季同说,“那玩个大的?”
裴异问,“什么?”
“老规矩,谁输了,”连季同故意说给黎清梦听,“做什么都可以。”
“好。”
这话是黎清梦应下来的,她憋不住了,她想知道联姻的事。
黎清梦也不知道自己手气怎么突然这么黑,这刚开第一局就输了,只能任人宰割。
裴异嘿嘿笑了下,搓了搓手,舔着嘴角说道:“给深哥打电话,让他给你撒娇。”
“……你这,”黎清梦咬唇,“第一局玩这么大?”
连季同提醒她,“那可不,你想想你赢了,也一样的。”
“行。”
黎清梦拨通了电话,那边响了好一会接通,方觉深的声音慵懒,拖着些疲惫的语气,“怎么了?”
此刻他还不知道,黎清梦开了免提。
“我……”黎清梦有些难说出口,“你能跟我撒个娇吗?”
“……”
那边沉默几秒,问道:“玩游戏输了?”
黎清梦嗯了一声,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扫了眼周围蹲着的两人,又垂头看着手机屏幕。
方觉深叹了口气,无奈道:“别搭理他们。”
“可……”黎清梦想到后面的筹码,抬眼看着连季同,看他不松口,她继续道:“我也想听你撒娇。”
“乖,别闹了。”
其实这事挺难,特别是被方觉深猜到是游戏输了的惩罚,要是平时关上门这要求可能还好说,这么多人盯着,他肯定不好开口。
黎清梦没说话,觉得自己挺委屈,眼泪好像就要溢出来了一样,垂着脑袋也不看谁。
时间像是静止了许久,电话那头还有方觉深的动静,只是也同样没有开口讲话。
又过了几秒,才传来方觉深的声音,他清着嗓子,像是极难说出口,“……我,人、人家想你了,想要亲、亲亲抱、抱抱。”
黎清梦身旁的三个男人瞬间笑出了声,随即电话便被挂断了,她有种被人耍了的挫败感,强忍着眼泪。
她可不想在外人面前哭出来。
“好了好了不闹了。”连季同拍了拍裴异让他打住,又同黎清梦说道:“你想问什么问吧。”
黎清梦理了理情绪,思考了下,“方觉深他知道这件事吗?”
“他不仅知道,过段时间还得去一趟女方家里。”连季同说,“我想说的是,你两要是谈恋爱谈着玩玩呢,这也差不多该玩够了,他是艺人,家族联姻这种事公开出去,粉丝也能接受,和你就不一样了。”
“你说话一直这么欠吗?”黎清梦也不客气,直接开怼。
从方觉深的态度来看,方家人是很喜欢她,其中以奶奶和方母为主,只是方父她还不怎么清楚,家族联姻向来是父辈说了算。
看来,问题出现在方父这里,她只知道方父是生意人,其实她似乎对方觉深的事一无所知。
她知道的从来都是方觉深想让她知道的,她觉得自己好像还是隔着墙在接触他。
“话粗理不粗,你得明白这个理。”
“他不会和我分手的,不管谁让你跟我说这些,我们都不可能分手。”黎清梦声音细弱蚊丝,说这话时她自己也是虚的。
不分手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被小三吗?
连季同点到为止,也不敢玩太过,只好解释道:“这种事也说不准。”
话没继续往下说,连季同直接出去了,裴异也跟着出去,留下黎清梦和左烨两个人在卡座。
黎清梦瞬间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找虐,本想着可以认识认识方觉深的朋友,这倒好,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她沉不住气,越想越觉得憋屈,眼泪砸在了手背上,怎么也止不住。
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问题的?
是黎父出现的那一次,还是朱芮,亦或是方父。
黎清梦这才发觉,这从来都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其中牵扯了许多事,都在阻碍他们在一起。
而她,一直都清楚,却一直在装傻。
卡座另一边的左烨一直沉默着,扯了张纸走过来递到黎清梦面前,别过脸没看她,“擦擦吧。”
黎清梦接过来,忍着哭腔,“谢谢。”
怎么还有个人!
酒吧外连季同和裴异站在台阶上抽烟,明明在里面也可以非得跑外面来,裴异总觉得有种浓浓的装逼。
裴异问,“同哥你干嘛跟人家说那个,巴不得深哥分啊?”
“之前听阿深的意思,问题出在这女孩身上,两个人拖拖拉拉的,我给添把火烧烧。”连季同弹了弹烟灰,继续说,“两个人的感情,总不能让阿深一个主动,不然像什么样?”
“不懂。”
“多谈几次就懂了。”
周渐再回来时,时间也不早了,打算直接把黎清梦送回去,他刚进去便看到黎清梦红着眼睛,蹙了蹙眉,问裴异,“你又做什么了?”
“我哪敢?”裴异白了他一眼,悄悄指了指连季同。
周渐瞥了连季同一眼没说话,过去跟黎清梦说了句,“深哥让我送你回去。”
“好。”
周渐说要和他们说点事,让黎清梦先回车上。
车的后座还有另外一个穿着旗袍女人,黎清梦颔首笑了笑,她看着眼熟,总忍不住打量女人。
“沈霓君。”女人开了口。
“啊?”黎清梦反应了一会,“我是黎清梦。”
两人聊了两句渐渐熟络,沈霓君告诉她,她们以前是见过的,在她的一部戏里,沈霓君作为昆曲指导,有和黎清梦接触过。
有了共同话题,聊起来也不那么费劲,从沈霓君这里她才知道,沈霓君只是周渐名义上的妻子,也是两家商业联姻的产物。
沈霓君说,他们这群人都是家里惯坏了的公子哥,被父母娇生惯养一辈子,总是要牺牲些什么,她自己也是个寡淡的性子,两人也没觉得联姻有什么。
黎清梦是不怎么了解的,虽然联姻这事她也常见过,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总觉得遥不可及。
“这样不会很难受吗?”
“还好,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沈霓君说,“结了婚也是各玩各的,在外面养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谁也不干涉谁,毕竟没什么感情。”
“你真这么觉得?”
“没,这话是周渐说的。”
黎清梦想起周渐问她的那些话,看来周渐也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沈霓君大概率也是知道的。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绝不能做小。
黎清梦这晚心事重重,也没那么害怕了,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回家睡,周渐也没多问,送了她回去。
三个人一路无言,更加让黎清梦确信,两人真的没什么感情的说法。她想,她和方觉深绝不能走到那一步,她得做点什么。
得回趟家了。
之后几天,黎清梦忙完手头的事去医院探望了老师,告诉老师自己最近要回一趟家,不能再来探望。
黎清梦想起自己忘记了虞欢的生日,打算先去给她过生日再回家。她订了最早的一班机,衣服也懒得带,直接跑回了东城。
她算着时间,先去蛋糕店拿了提前定好的蛋糕,也问过虞欢现在在家,只身去了虞欢家。
虞欢上了大学后,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吵着要一个人住,虞父没辙,在东城城南的单身公寓给她买了房。
刚到门外,黎清梦看到外面有男人的鞋子,她忍不住嘀咕了句,“自我保护意识还挺强。”
黎清梦是有虞欢家钥匙的,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她没敲门,直接拿钥匙开门进去。刚打开门,迎面撞上了刚洗完澡的虞欢,她正裹着浴巾从浴室往出走,看到黎清梦时脸吓得煞白,
她手上的动作慌乱,声音卡在一个字上,怎么也说不出来,她咽了咽口水,一个动作跑进了卧室。
“大梨你等我换个衣服!”
过了十分钟左右虞欢才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散下去,强装作镇定地坐到了黎清梦旁边。
“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个招呼?”虞欢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看着黎清梦。
“是有点事啦,想先给你过生日就先来了。”黎清梦嘴角带着笑,从袋子里找到给虞欢买的礼物,拆开礼品盒拿出项链,帮虞欢戴上,笑着说道:“迟来的生日祝福,祝我们欢欢十八岁生日快乐。”
“哪来的十八啊,小嘴越来越甜了。”虞欢手指戳了戳黎清梦鼻尖,把她揽进怀里,两人一起靠在沙发里。
虞欢捏了捏黎清梦的腰,皱着眉头又捏了捏,而后又再捏了捏,忍不住坐起身问道:“你这胖了多少啊?”
“很胖吗?”黎清梦抬头,也捏了捏肚子上的肉,好像是有点。她从沙发上下来,跑去客厅角落的体脂称上一站,惊呆了。
斤。
她眨了眨眼,转头看着虞欢,问,“你还记得我之前多重吗?”
“也就,78斤?”虞欢瞥见体脂称上的数字,没一点底气,黎清梦本就瘦弱,身高也不高,从小体重一直没怎么上过八十。
“你这准吗?”
虞欢说,“挺准的吧,你记得多少?”
“好久没注意过了。”黎清梦神色讷讷,不太敢信自己破九十这事。她光着脚从体脂称上下来,随口一问,“你家怎么有男人的鞋?”
虞欢一愣,解释道:“……最近听说小区有偷窥狂,就放几双安全点。”
“你这还不如回家住呢,一个人太危险了。”
“不说这事了。”虞欢语气躲闪,“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
“提起这事挺难过的。”黎清梦坐回去,有些郁闷,“之前我爸不是不同意我和方觉深在一起嘛,前两天方觉深的朋友跟我讲,他们家要联姻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长辈都喜欢这一套。”
“黎叔不喜欢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追星那会他就不怎么乐意,谁知道你这追着追着还真追上了。”
黎清梦说,“我不管,我这次回来一定说说服我爸,不然方觉深和别人结婚了我怎么办?”
“我是说万一,万一真到这一步,你会离开他吗?”虞欢说,“或者,你离得开他吗?”
黎清梦没说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还有啊,咱们这几个里,也就你和我还没嫁了,你也就黎叔疼你,舍不得把你联姻出去,不然就那几个叔叔伯伯能一口把你吃了。你是轻松了,我可倒霉了。”
“怎么了?”
“你这走不通,不得找我啊?”虞欢拍了她一下,像是有挺大的怒气,不满道:“我爸可把我逼惨了,我这都快半年多没回过家了。”
“你不是有男朋友吗?”黎清梦想到这事来了劲,抓着虞欢要见她男朋友。
虞欢是个颜控,好过的人里一个比一个帅,可惜一个比一个渣。她毕业这两年一直再没恋爱,黎清梦倒是想看看她又找了个什么样的。
“有是有,这不是……”说话间虞欢眼神有意无意看了眼卧室,又赶快收回来,拉着黎清梦的手,“我呀,这次不一样。”
黎清梦注意到她的小眼神没戳穿她,听她把话说完,才说道:“你这次是认真的?”
“啊,真的认真,巨认真,超认真。”
“看出来了。”黎清梦撇了撇嘴,抬手拉掉虞欢的衣领,随后她锁骨下面皮肤上印记出现,顺带着戳了下。
黎清梦鄙视她一眼,“我一进门就看见了,我又不是傻子。”
“你还不傻?”
“说你呢,别转移话题。”黎清梦把衣服重新给她拉了回去,思考了下,开口道:“睡了?”
怕虞欢听不懂,她还特地拍了拍手。
她是知道虞欢的,虽然感情经验丰富,却也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我这次是真的下决心了,大梨你会支持我吗?”
“当然。”
说这话时的黎清梦还不知道,自己正在慢慢被虞欢洗脑。
“就算我爸我妈,你爸你妈都不同意,你也会站在我这边对吗?”
黎清梦不知道为什么她扯了这么远,但还是依旧讷讷道:“对。”
“你发誓。”
“我发誓,无论出什么事,我都会站在虞欢这一边,就算全世界与你为敌,行不行?”黎清梦笑着,从小两人这样玩习惯了,她也想不到有什么不妥。
虞欢说,“最后一句就别要了,我干嘛和全世界为敌?”
“不是你让我发誓嘛!”黎清梦不乐意了,挠了虞欢几下。
两个人闹了会,虞欢说是要回房间换件衣服,还不让黎清梦跟着,自己跑去房间到反锁了门。
黎清梦在门外立了会,听见里面有细小的讲话声,她轻笑一声,坐回了沙发上。没一会她又来到卧室门外,等着虞欢出来。
没多久,虞欢从里面出来,门刚被打开,黎清梦钻了空,抓住了那个准备往衣柜里钻的人影。
在人影转身的那一刻,黎清梦差点裂开了。
“……哥哥。”黎清梦剩下的话被她强行咽下,她看着眼前的人眨了眨眼,侧首看向正准备跑的虞欢,抬手给她抓了回来,凉凉道:“这货就是你们小区的偷窥狂吧?”
“宝宝……”黎清宵刚想说些什么,被黎清梦吼了回去。
“闭嘴!”
黎清梦觉得自己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想起之前这两人的种种不对付,哪里是吵架,明明是打情骂俏!
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呼吸也跟着急促,她咽了咽口水,出去把门关上,又重新进来,眼睛盯着黎清宵,手拍了拍他的胸口。
“完了完了。”黎清梦又转身去了客厅,留下两人面面相觑。
黎清梦一个人在客厅踱步,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她咬了咬手指,又坐在茶几上看着对面沙发上的两个人,认真道:“哥哥,要不你们私奔吧?”
“不用……”黎清宵一句话又没说完。
“哥哥你别倔了!你会被爸爸打死的。”
“我知道。”黎清宵语气平淡,揉了揉黎清梦的头,“这事哥哥会处理的。”
“你怎么处理?”两个女生同时问。
“我……”黎清宵一时哑了,他也挺虚的,只能硬着头皮宽慰黎清梦,“宝宝先别管了,找到机会我会和你爸说清楚的。”
“你当我面喊谁宝宝呢?”虞欢笑眯眯地看着黎清宵,像是要吃人。
黎清梦也不甘,“不让喊也喊了二十六年了。”
黎清宵看着两个女人,抿着嘴不敢说一句话。
夜色朦胧,刚下过雨的空气带着湿润,黎家的独栋小楼里,黎清梦刚洗完澡,穿着粉色长款睡衣伸着懒腰往客厅走。
客厅的电视上播着新闻联播,黎母坐在沙发上吃葡萄,看到黎清梦过来,微笑着迎她。
这一年多没见,倒是胖了不少。
黎母擦了擦手,抬手将黎清梦揽在怀中,捏了捏她的脸,又试了试她腰上的肉,会心一笑,问她,“宝宝真胖啦?”
“是胖了一点点。”
“胖了好。”
黎清梦头靠在黎母肩上,撒娇道:“胖了就嫁不出去了。”
“这就想着要嫁人了?”
黎清梦在黎母面前羞红了脸,急着换了个话题,“妈妈,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啊?”
“问吧。”
“就是,冯嫣她最近在想新剧本,讲的是一个男生他和邻居家的妹妹在一起了,但是她不知道两家的父母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合适。”黎清梦说,“她问我,我这不是身边正好有您嘛,就问问您,就好比哥哥和欢欢的关系。”
黎母先是看了黎清梦一眼,若有所思道:“如果是哥哥的话,妈妈会打断他的腿。”
“这么严重啊?”黎清梦吓得直起身,睁大眼睛看着黎母。
“宝宝和欢欢一般大,都是哥哥的妹妹,也是妈妈看着长大的,如同亲生女儿一样,那欢欢自然也是哥哥的亲妹妹,哥哥怎么可以喜欢妹妹呢?”黎母说,“再者,人家放心把女儿交给咱们,不是让咱们家的猪拱的,宝宝明白了吗?”
不是让猪拱的。
黎清梦听着这话扶额:妈妈啊,你还不知道是这白菜硬要你家猪拱的。
可不能只怪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