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是小白的叫声,却在恍惚之间,悄然无息的变成了男人低沉嘶哑的嗓音。
耳背似有灼-热的呼吸落下,一下接着一下。
带着薄茧的指腹,自后探了过来,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温柔地摩挲她的唇瓣。
他的薄唇轻碰她的耳廓,耳鬓厮磨间,一举一动皆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令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大手扳过她的脸,微热的鼻息缓缓掠过她漫着桃花意的雪腮,男人霸道而又不失温柔地噙住她娇-软的唇瓣,炽|热|滚|烫的吻席卷而来。
好半晌,他才再一次于她耳畔低声呢喃:“乐乐真好看。”
压抑而隐忍,听得人耳根子一阵发|麻。
他将她抱得紧紧,好似一头蛮牛,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点极轻的笑意:“待我们的孩子出生,也一定同你一样好看……”
他话说得温柔缱绻,尾音哑哑沉沉,听得人脸都红了,眼角眉梢却带着浓烈且不容拒绝的独占欲,宛如黑夜中隐于丛林里的野兽。
苏长乐猛地睁开眼,乌黑的鬓发被汗水浸湿,嘴唇微微地张开。
她慌乱地弹坐起身,环顾四周,确定自己不是在东宫,而是在相府的闺房之后,才哆嗦着嘴唇,大口大口的换着气。
双手抱头,指尖穿过发丝,发现锦被正被自己紧紧的绕在身上时,登时又羞又怒,胡乱地将它踹开,耳根一片烧红。
她怎么会梦到沈星阑,怎么会梦到和他的敦伦之事!
待好不容易平复气息,她才扭过头,看向榻边矮几上的鸟笼,鸟笼里的小白将脑袋埋在羽毛里,安静又乖巧地打着盹。
对,一定是小白天天说这句话,才会害她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所以说,沈星阑为什么要教小白说这句话。
天边浮起一片鱼肚白,屋外偶有鸡呜,微弱的光亮透过窗棂洒入屋内,一半落在榻上,一半落在少女香汗淋漓的脸颊上。
这个梦让她想起前世的一些事。
前世两人成亲之后,不论她如何对沈星阑摆脸色,他脾气虽然别扭得很,却始终都对她释出善意,是她一直不肯接受他。
直到嫁给他的第三年,她突然很渴望有个孩子陪伴自己,两人之间的关系才终于缓和了一些。
当时她觉得自己可笑又荒唐,她明明是那么的讨厌他,却又想要这个毁了自己一辈子的男人的孩子,是以,每每和他行完敦伦之礼,她便迫不及待地远离他。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主动示好,结束之后却又狼狈逃离,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发现原来她只是想要孩子,而不是已经原谅他、真心的接受他时,他脸上的神情有多受伤。
沈星阑大概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又或者是发现自己努力了三年,终是一场空,这对于向来骄傲自负的他而言,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那一晚,成婚之后就对她百般千般低声下气的男人,头一次在她面前控制不住脾气。
他一把将她捉了回来,抱回榻上,他却在寝殿内来回踱步,似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消除心中那股被欺骗的怒气。
但没多久,他就又转头,将屋内所有拿得动的东西,全都给砸烂,气得双目猩红。
沈星阑的怒气来得又凶又猛,却在见她被自己突来的举动吓得脸色发白,紧咬嘴唇,见她想下榻,一双**却颤|得厉害,就又立刻冷静下来。
他说:“你别动,孤走便是。”
他连叫水都没有,胡乱的套上中衣及长裤,转身就走,仿佛怕待得太久,他会忍不住再次失控一般。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他转身时面上掠过的那抹痛苦,离去的身影有多狼狈与落寞。
苏长乐呆愣愣的坐在床榻上,缓缓地把脸埋进双膝之中。
她突然觉得,自己前世其实对沈星阑很坏。
……
苏母原本是不同意苏天扬带苏长乐出门的,庆功宴之事外头还传得风风雨雨,苏长乐虽然是受害者,但到底也是话题中的人之一。
后来还是苏长乐亲自出马跟苏母撒娇一番,苏母才点头同意。
苏长乐七岁时,可说野得令人头疼,苏母对她的脾性再清楚不过,知道要是一直关着女儿,指不定哪天她就自己偷偷溜出门,不如让她哥哥陪着出去。
四喜进屋要将笼子盖起来时,看到笼里的小白安静乖巧的看着她,心里有些舍不得:“姑娘真要把它还回去给太子殿下?”
她看得出来自家姑娘心里其实是很喜欢这只鹦鹉的,否则姑娘也不会天天看着它,甚至一直想教它说别的话。
苏长乐怕自己心软,不敢看小白,梗着脖子,语气强硬:“要,我又不喜欢它,它吵死人了。”
四喜将黑布蒙上笼子,没再多说,主仆俩一前一后地离开明月轩。
待上了马车,苏天扬看了眼呆呆的抱着笼子,一脸若有所失的妹妹,好笑地问:“真不会舍不得?”
苏长乐闷闷的别过头去,抱着笼子的手臂不自觉收紧,嘴硬道:“不会。”
都养了大半个月了,当然舍不得,就是它老喊太子哥哥,老说乐乐真好看,简直令人臊得慌。
要是留着,她指不定又会做那种奇奇怪怪的梦。
苏天扬见妹妹明明不舍极了,却又执拗的非得将小白还回去,无奈又宠溺的摇头一笑。
苏天扬和太子约在广贤轩,兄妹俩刚走进广贤轩,负责伺候太子的小太监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苏姑娘、苏二公子,殿下已二楼候时许久,请随奴婢前往。”
那名小太监是新面孔,原本从小伺候沈星阑到大的那名太监,不久前才折在了慎刑司。
沈星阑就在二楼的雅间内,苏长乐进到雅间时,他正一只手抓着宽袖,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他一身玄衣,矜贵优雅浑然天成,举手投足赏心悦目,好看得像一幅画。
“来了?”他抬头看向她,削薄的唇瓣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眼里闪着愉悦的光采,显然心情极好。
分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笑,苏长乐的心那一瞬间却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颤|得呼吸都乱了。
少年的目光热烈而直接,她不自在的别开眼,耳根泛着一层不太明显的红。
察觉到她的闪躲,沈星阑捏着茶盏的手指蓦地一僵,不受控制地收紧。
自庆功宴之后,两人就一直没有见面,沈星阑担心苏父苏母会跟她说什么,怕她再像以前那样避着他。
没想到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重生之后每次见了他就会笑容灿烂,甜甜地喊着他太子哥哥的小姑娘,果然如他所担心的那般,不再对他笑,也不再主动喊他太子哥哥。
四喜没有跟进来,装着小白的笼子一直被苏长乐提在手上,她将笼子放到沈星阑面前,扭头就想走。
沈星阑快一步放下茶盏,起身拽住她。
一拉一扯间,苏长乐重心不稳,直接往后一倒,摔进他宽阔厚实的胸|膛。
他的怀抱一如记忆中温暖,拥着她的臂弯强健有力,衣袍底下的胸|膛覆了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隐绰,结实坚韧。
身体的温度透过衣料传了过来,温热的呼吸自头顶洒落,简直与梦境如出一辙。
早晨的梦忽地跃进脑中,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心里像是揣着只兔子,怦怦直跳个不停,慌忙挣开他的怀抱。
苏天扬:“……”
苏天扬知道太子这是好不容易见着了人,不想妹妹走才会捉住她,却看不懂妹妹这是在干嘛,他觉得妹妹有些奇怪。
苏长乐的二哥就在一旁,沈星阑自然不会乱来,连忙松开手。
“怎么这么急着想走,可是孤那次在庆功宴上吓着了你?”沈星阑怕她又要走,急忙开口留人。
管事见他被护院拦下,满头大汗地说:“王爷您还是请回吧,明日庆功宴您就可与姑娘见面,何必急于一时。”
沈季青护院拦下之后倒也不恼不怒,淡淡的‘嗯’了声,一贯优雅的离开相府。
“姑娘,王爷走了。”
管事派人来跟苏长乐禀报时,她正在荡秋千,听见沈季青吃了闭门羹之后乖乖离去,她顿觉神清气爽,愉悦地哼起小曲。
却不想,本该离去的人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又出现在她面前。
秋千仍荡着,苏长乐面上笑意淡去,好心情没了。
她如今都成了这模样,也说了不想见他,沈季青居然还不死心的想接近她,他这是对她虚情假意上了瘾,还是这次没能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心有不甘?
宣帝俊美无俦,后宫妃嫔更是个个貌美如花,几位皇子皆容貌不俗,沈季青自然也不例外,凤目狭长,剑眉挺鼻,容貌虽不似太子沈星阑那般俊美到近乎妖孽,却也生得精致好看,清秀俊朗。
今日一袭雪白锦缎,华服袖缘滚着金丝,乌发玉冠,玉带紧束劲腰,左右各一佩玉,端的是翩翩公子。
就算是翻|墙而入,依旧从容淡定,仿佛他是从正门被人迎到她面前那般,一手置于腰间,一手背于身后,举手投足间透着清贵优雅的气息。他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看着她时的目光一如记忆中那般温柔宠溺。
只可惜,沈季青并不知道,他对她越是温柔越是深情款款,越教她作呕。
她在边关长大,打小在野地里疯跑惯了,前世她愿意为了他妥协学规矩,愿意变得温柔婉约,在他面前小鸟依人,却不表示她骨子里就真如寻常贵女那般乖顺,不表示在知道他的真面目之后,还能任他拿捏。
他前世是如何虚情假意的哄骗,害得她家破人亡,陷她入狱,最后又是如何将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宫沈星阑,她皆牢记于心,这些恩怨并非随着她重活一世便可一笔勾销。
苏长乐敛下眼睫,掩住眼底即将喷薄而出的恨意,越荡越高。
沈季青浑然不知苏长乐心中所想,望着她的的目光愈发复杂,甚至透着一丝古怪。
他站在她面前许久,她却连半分眼色也未曾给他。
对于她彻底无视的轻蔑,沈季青不由得生出丝丝怒意,随着时间增长,怒意与烦躁如同藤蔓一般,于心中肆意滋长。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倘若今日是沈星阑闯进来找她,她是否也会如那日在宫里那般,对沈星阑那个傻子开心灿笑。
背在身后的手倏地捏紧,他终是主动迈开步伐。
他绕到秋千后,想如昔日那般接住她,以往总是一脸羞赧,甜甜的笑着回首看他的小姑娘,却是直接使着轻功跳下秋千。
沈季青见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心头没来由地一空,握着秋千吊绳的手因愤怒而收紧。
为何她没了记忆之后,宁可对沈星阑有说有笑,却连看他一眼也不肯?她分明谁也不记得,为何独独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她以前分明眼里只有他!
他的确不甘心,他不甘心从小到大什么都输给沈星阑,什么都要被他抢走,甚至觉得要是苏长乐什么都不记得,那庆功宴上的计划根本无法真正打击到沈星阑。
她应该像以前一样为他痴迷、爱他入骨,就算最后嫁入东宫,也要对他魂牵梦萦,对沈星阑不屑一顾,憎恨沈星阑,让沈星阑为她痛苦不堪才对。
不知是否被那过分真实的梦境影响,沈季青发现自己的确莫名在意起苏长乐,见她始终不理会自己,居然再也无法像平常那样波澜不惊,急躁得像个初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苏长乐越走越远,他下意识追上去,“乐乐。”
沈季青很快就追上她,他猛地拽住她的手腕,按住她的肩,将她扳了过来。
她脸色看起来很差,苍白得可怕。
沈季青微微一怔,心头似被什么扎了一下,那类似疼痛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心。
“你怎么了。”自幼从容淡定的人,此时语气却隐隐透着紧张。
他如以往那般俯身靠近,两人的距离近到有些暧|昧,他的嗓音一贯的低沉温柔,苏长乐却再无以往的怦然心动。
沈季青那虚伪的温柔笑脸,虚情假意的关切,语气中逼真的紧张,无一不令她作呕。
“放手!”她话中带着一股像是在拼命压抑般的难受劲。
她低着头,沈季青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心中烦躁至极。
“你究竟哪里不适……”他捏起她的下颌,难得强硬的迫使她看向自己。
他的手刚摸上来,苏长乐便再也忍不住胃中翻腾不休的恶心感,对着他哗啦哗啦地吐了起来。
事发突然,沈季青完全措手不及,被吐得浑身污秽,狼狈不堪。
苏长乐吐了半晌,终抑制住那股恶心劲,也不知是太过难受还是害怕,竟浑身发起抖来。
她脸色苍白得厉害,眼眶红了一圈,脸上挂着泪痕,泪水悬在小巧精致的下巴上,艳红的嘴唇张张合合,像是要跟他说什么又不敢说,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任谁见到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大美人,都会不忍心对她发火。
沈季青笑容微僵,眼中闪过一抹嫌恶,想把人推开,却不由自主将她捏得更紧。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么无助。
沈季青深吸了口气,心平气和地安慰她:“无妨,你身子哪里难受?本王等会儿就让太医过来为你诊脉。”
他给了她一个不失风度的安心笑容,从怀中拿出干净帕子,慢条斯理的擦去面上秽物,眸色却不受控的阴沉起来,心底的暴躁几乎压抑不住。
即便不他是最受宠的那个皇子,却也从小养尊处优,从未受过这等屈辱,身上的味道让他胃中翻腾不休,满腹怒火无处可发!
苏长乐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像是确定他没有生气,才委屈巴巴地说:“我身子没有不适,只是你身上有一股好难闻的味道,你每次一靠近我,我就恶心得想吐,可是阿娘说你是皇子,不能对你无礼,我只能自己走开,我刚刚都走了,你为什么还要靠过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觉得你……”
让人恶心的想吐。
话音未落,她又是一阵干呕,仿佛他身上真有什么味道,直让她恶心得受不住。
沈季青胸膛剧烈起伏几瞬,再也端不住那一贯的温润儒雅,连退数步,脸色克制不住的阴沉。
这是他头一回在人前绷不住笑脸。
此番动静太大,很快就惊动相府其他人。
离庭院最近的苏天扬第一个赶到,后头还跟了个人。
“乐乐这是……”苏天扬说话到一半,见到狼狈不堪的沈季青,倏地瞪大眼,“王爷为何会在这?!”
苏长乐看清楚跟在二哥身后,那熟悉的颀长身姿,眉目间带着微微戾气的少年是谁之后蓦地一愣。
沈星阑怎么会在这?
苏长乐随即意会过来,二哥三年前跟着沈星阑一块远赴边关,最近才随大军回京,他应该是来找二哥的。
真没想到这么狼狈的模样居然又让他看到了。
可惜她没时间再多想,在这两人面前,她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只见苏长乐整个人宛若惊弓之鸟,抖得厉害,踉踉跄跄的朝苏天扬跑去,躲在自家兄长身后:“二哥。”
她什么也没说,却像是再也受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
苏天扬听见妹妹惶然无助的哭声,一道怒火直接从心头窜起,毫不客气的瞪向沈季青。
“我真没想到一向彬彬有礼的四皇子,居然嘴里说着改日再来,却转眼就翻进相府后院欺负人!就算你已和长乐定亲,不日就要大婚,亦不该擅闯相府后院,欲对她行不轨之事,今日一事,天扬定请家父奏明圣上!”
苏天扬向来最疼小妹,见她受了委屈,简直要气炸。
沈季青百口莫辩,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他擅闯相府理亏在先,苏长乐如今又是一副弱弱无依的样子,脸色苍白透明,娇弱得惹人心疼,不论谁见到都会觉得是他意图对苏长乐不轨,她才会因过度惊吓,恶心呕吐不止。
沈星阑站在苏天扬身旁,见到躲在苏天扬身后的小姑娘哭得停不下来,只觉得心里像是插-进了无数把刀子,将心一寸寸地绞碎。
重活一世,他心里就只装了一件事,哪怕得双手沾满血腥,他也再不容旁人欺她半分。
可今生见面不过几次,他恨不得放在心尖上疼宠的人,却为沈季青哭了两次。
他很心疼,也很愤怒。
愤怒和疼惜在他心中交替翻腾着,几欲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他的脸庞却除了平静再找不出任何一丝情绪。
平日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眼瞳一片漆黑,宛若深渊寒潭,完全看不到焦点,更无半点光彩。
“他对你做了什么?”
沈星阑不发一语,朝她走来。
随着他的逼近,她一步步地往后退,直到背脊抵上了冰冷的墙,无路可退,才停下脚步。
“沈星阑你干嘛,你清醒点,不要靠近我──”
发现沈星阑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她本能地想扯开嗓子尖叫出声,好让正在外头找她的哥哥们进来救她,沈星阑却快一步捂住她的嘴。
苏长乐心脏骤缩,惊恐的瞪大眼。
“别怕,孤不会伤害你。”低沉的嗓音伴随着浓烈酒气朝她袭来,隐隐透着某种压抑的念想。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脸上,苏长乐耳根蓦地一热,呼吸不自觉乱了几分。
她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臂,想将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撕扯下来,才惊觉他浑身是汗,就连身上衣袍也已经湿了大半。
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稍显凌乱,衣衫更早已被汗水浸湿,贴合在身上,完美勾勒出宽肩窄腰。
手臂上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隆起。
掌心下的触感灼|热而结|实,苏长乐心脏猛地一跳,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的将手收了回来。
“相信孤,孤不会害你,等会儿放开你时,不能乱叫,好吗?”他的声音明显带着颤|抖,气息也已经紊乱得不象话。
苏长乐长睫轻|颤,连忙点头。
沈星阑果然依言松开了手。
她见沈星阑还算清醒,没有对她胡作非为,心里刚缓了一口气,便猛地一阵天旋地转。
沈星阑居然疯了似的,一把将她扛在肩头上!
她的双腿被他牢牢抱住,头倒垂于他已经半湿的宽阔背部。
苏长乐吓了一跳,心都差点跳出嗓子眼。
她忍想要尖叫的冲动,低声问道:“你干嘛!”
苏长乐一开始是相信沈星阑不会害她的,直到沈星阑直接将她扛到床榻,不发一语,动作麻利的撕下纱帐,将她双手扣住,高举于顶,牢牢绑在床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苏长乐:我怀疑轿子有毒,每次一上轿,太子哥哥都会变得好恐怖
沈星阑:o(*////▽////*)q
小可爱放心,前世的事都会说清楚哒
一样下章更新前都有红包!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可爱:happytogether1个;么么啾!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桐生战兔的满瓶9瓶;么么啾!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