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熟悉的奶萌音,宁溪不安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战宸夜微抿着唇,眼底闪过一抹不符年龄的内敛。
妈咪也是不忍心离开父亲的,对么?
……
两天后。
网络媒体、街边随处可见的大屏幕,都在播放战家和宁家联姻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宁溪以为自己心里还会难受,可她出奇的冷静,或者说是……麻木。
毕竟,她已经买好了机票,就在他结婚的这一天,带着孩子远离殷城。
从此,战寒爵,我们都只是陌生人了吧?
乔心安全副武装来送他们母子俩。
“妈咪,我们真的不管小夜夜了么?”
战宸夜极力地学着宁宝贝的模样,抱着宁溪的大腿撒娇。
宁溪压下内心的悲痛:“宝贝,妈咪知道你也很舍不得小夜夜,可是……他已经有了决定,我向你保证,将来一有机会,我们就偷偷回来看他好不好?”
战宸夜知道撒娇已经没用了,他点点头,乖巧地跟在宁溪身边。
乔心安目送两人一路过安检……
临走前,和宁溪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然后蹲下来,朝着小家伙指了指自己的侧脸。
“宝贝儿,你马上就要离开干妈了,干妈真的太舍不得你了,想到以后都没有这么可爱的软团子抱,就好心酸,来,给干妈么一个~”
小夜夜有些害羞地挠了挠脑袋,还是轻轻地吻了一下乔心安。
乔心安抱着小家伙……
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妈咪,我想去一下洗手间。”小夜夜突然抿了抿粉嫩的唇。
宁溪单手推着行李箱:“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和干妈再说一会悄悄话吧,我可以的。”小家伙说话,挥动着小胳膊,吧嗒吧嗒地跑开了。
可那奔跑的动作却有些不太自然……
汗颜,他还从来没有学宁宝贝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跑路……
望着小家伙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宁溪鼻尖泛起一阵酸涩,即将离开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了。
“心安,以后我妈就要拜托你帮我照顾一下了……”
宁溪全程都没有告诉宋琴自己和宝贝跑路的计划。
“我知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阿姨受委屈。”
“你不要太惯着她,她这个人……搭个梯子大概就能上天的。”
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但乔心安还是给面子的挤出一抹笑。
“你们要走了,其他话我也不多说,只能祝你们一路顺风,将来在米兰,一定找一个比战寒爵还要高富帅的美男子,带回殷城,闪瞎他的钛合金狗眼!”
竟然要娶宁洋而抛弃他们母子……
宁溪苦涩的笑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经历过战寒爵,她还有没有再爱上别人的勇气。
正在这时,宁溪的手机响了。
她以为是航班提醒消息,随意划开看了一眼……
整个人脸色剧变,血液近乎逆流。
只见照片中赫然是宁宝贝被人捂着口鼻抱上车的画面!
行李箱没有扶稳,应声落地……
乔心安忙拉着她:“快看,这下面还有一行字……”
字里写着——
宁溪,你竟敢偷藏我的孩子?
一股灭顶之灾瞬间席卷而来,宁溪唇瓣发麻,嗫喏低语:战寒爵知道了么?是他抢走了宝贝么?
……
奢华的维多利亚酒店。
整座酒店都被战家包下来,用于举办婚礼。
现场宾客云集,随时可见大牌的政商要员,镁光灯咔嚓不断。
送的花篮从酒店门口一直排到了红毯的尽头……
夹道两边也站着无数的保镖负责今天的安全,五米一个,负手而立,让人看着便心生胆颤。
酒店内更是流光溢彩,水晶吊灯缓缓旋转着,明亮的灯光倾泻落下,照亮每一个角落。
战家和宁家的长辈,都热情地站在门口迎接到来的宾客。
战寒爵身穿深黑色的礼服,面无表情地站在战老爷子身旁。
原本他眉峰就要高一点,五官轮廓也格外深邃,再加上这一套深色的西装,远远站在那里,宛若高贵的神祇,只可远观而不可侵犯。
面对那些前来恭贺的宾客,他也只是淡漠地颔首。
慕峥衍一路找了过来。
他最近有点私事,出了趟国,刚一回国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差点以为是媒体误传——
“我靠,你真的要和宁洋结婚了,那小溪溪怎么办?”
慕峥衍手里还举着一杯红酒。
猩红色的酒液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妖冶。
战寒爵夺过他掌心的这杯酒,一饮而尽:“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这个女人。”
“……”慕峥衍啧啧冷笑了两声:“你知道你这叫什么么?”
“有话说,没话滚。”
“叫自作虐,以后有得你哭!”
战寒爵扫了他一记冷眼,没有回话,转身去了另一边迎接夏青柠。
他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夏青柠当然会来……
“听说战家和宁家这次的婚礼虽然举办的很仓促,但这些东西都是从几年前开始准备,样样都是精品……”
“我也听说了,宁洋身上那套婚纱,上面镶了9999颗碎钻,还都是战家从非洲那边的矿场挖出来,自己加工的……”
“啧,我原本还以为宁家和战家只订婚不结婚,这场婚约要告吹了……”
“哎,真是羡慕宁洋啊,我也想要个这么有钱有颜的老公……”
角落里,无数名媛女宾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语气里大多都是艳羡又嫉妒的……
这么好的事怎么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宁洋从新娘休息室出来,刚好就听到了这些名媛的议论。
她嘴角的笑容瞬间咧开,仰着修长的脖颈,被灯光笼罩,恍若尊贵优雅的女神。
她去了一下洗手间。
一出来,却看到傅令骅正斜倚在洗手间门口。
宁洋当即变了脸色,对伺候她的两名佣人道:“你们去前面守着,别让其他人过来。”
她穿着是婚纱,穿脱都不方便,这两个人都是宁家的女佣,平常也负责照顾她的起居生活。
听到她的吩咐,也不敢好奇,去了走廊尽头守着。
傅令骅痴恋地望着宁洋华服加身,就像跌落人间的天使,美得让他心惊,但同时也心碎。
“你要嫁给战寒爵,为什么不跟我说?”傅令骅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