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桀只是默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池晚香没再问下去,“谢谢赫连先生关心,我想回去了。”
赫连桀看了眼天色,此时阴雨衣绵绵,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
“不如在这里吃了晚饭,我再叫司机送你回去?”赫连桀用着征求的语气问道。
“我离开的时候没有跟他说,如果我晚上再没回去,六爷肯定会担心的。”池晚香态度坚定,赫连桀也不再勉强她。
走前,赫连桀拿了一张卡递给她:“拿着,这是一张不限额的卡,如果有别的难处,你可以随时找我。”
池晚香被吓到了,赶忙将卡还了回去,摆手道:“我不能要!赫连先生……我真的不能要,无功不受禄,何况……”他们之间也就萍水相逢,远远不到有任何金钱利益牵扯的关系。
赫连桀看她惊吓到的表情,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对她来说太过突兀,反而叫她心生不安。
“是叔叔鲁莽了,晚香,你能叫我一声赫连叔叔吗?”
这个要求,池晚香没有拒绝,恭敬的叫了一声‘赫连叔叔’,再也没有多余的情绪。
赫连桀暗叹了口气,看来想要让她真心接受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容沛,你送送晚香,一定要将她安全送到家,开车慢一点。”
赫连容沛点头,亲自去取了车,等池晚香上了车。
出发前,赫连容沛突然倾身朝她靠去,池晚香吓了一跳,正要质问时,只见他牵过安全带替自己扣上,并提醒了句:“行驶前要记得扣好安全带。”
池晚香小脸一阵窘迫得发红,轻轻道了句:“谢谢。”
她偶尔打量着赫连容沛,样貌出众,看起来很绅士有礼,连说话也很温柔,与赫连桀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不一样。
而且,他真的长得一点儿也不像赫连桀。
赫连容沛发现她在悄悄打量着自己,大方的扭头朝她微笑了声:“晚香小姐有什么疑问吗?”
“我……没……”池晚香抽了口气收回了视线,“赫少一定长得像妈妈吧?”
赫连容沛失笑,如实答道:“其实,我也没有见过我妈妈长什么样子。”
“啊?”池晚香脑子有些当机。
随即,又听赫连容沛道:“我出生时,我父母就将我丢弃在孤儿院里,在我十二岁那年,有幸被爸爸收养,改名容沛。”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
“这没什么好道歉的,我在赫连家生活得很好,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太多的想法,爱也好,恨也好,不管是什么原因抛弃的我也好,都无所谓,人是活在当下的。”
池晚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俩人之间一阵沉默,赫连容沛看了她一眼,浅笑:“爸爸真的很关心你。”
这句话听起来让池晚香有些别扭,她扯着嘴角笑笑:“赫连先生是个好人。”
赫连容沛:“其实,爸爸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你该明白的。”
池晚香假装没有听到,说道:“啊,那个……就在前面将我放下就行,小区外来车进去有点麻烦。”
赫连容沛依言将车停到了路边,拿出手机道:“方便交换下电话号码吗?放心,我绝对不会因此而打扰你的。”
池晚香明显迟疑了片刻,看他真挚的眼神,又没好意思拒绝,如果他真有打扰,到时候再删掉也不迟。
“好吧。”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池晚香走下他的车转身回了公寓。
赫连容沛一直坐在车里,直到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这才驱车打道回去。
听到开门声,傅熠阳从沙发起身迎了上去。
“六爷,我回来了。”
傅熠阳吁了口气,还以为她今晚可能会留在赫连老宅那边,没想到他们会放她回来。
不过看她的神情,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他们这样大费周章的将她带走,真的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又将她给放回来了?
“六爷怎么不说话?”池晚香轻轻上前拉过他的手,心事重重的模样。
傅熠阳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没什么,就是有点害怕。”
“害怕?”池晚香惊诧,他会在自己面前这般示弱,并说出害怕两个字来。他向来处事不惊,哪怕是被傅二算计,交他从董事会踢出局,他都能面不改色,是什么竟让他说出‘害怕’?
“六爷在担心什么?”
傅熠阳轻抚着她微凉的小脸,浅浅一笑:“没什么,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陪在我身边。”
“嗯。”池晚香声色沙哑,哽咽着:“这辈子我就守在你的身边,哪儿也不去了。”
他捧过她的脸,用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闭目呢呐:“不要忘记这个誓言,哪怕我以后真的做错了什么,你也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池晚香心脏紧揪着,一阵抽疼,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什么也不说,她也无从问起。
为了打消他心底的顾虑与担忧,她伸手紧拥过他,信誓旦旦:“不管六爷做错了什么,一定也是情有可原,那些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对我的爱。”
“晚香……”傅熠阳轻唤着她的名字,似是欲言又止,又似是只是单纯的想叫一叫她的名字。
离春节一周前,傅熠阳接到了宁夜的来电,告知他已经收网,他回到了米国。
正等着消息傅家兄弟,突然听到之前投资的那块地被一个神秘人竞标走了,相当于他们投下的几十个亿,一夜之间打了水漂。
傅家兄弟都快疯了,一开始给宁夜打电话,还偶尔接听,只说会负责,不会让他们的钱打水漂。
之后接通一次电话,语气很不善,告诉他们他宁夜也没办法,言下之意,让他们自认倒霉。
最选冷静下来的傅二,越想越不对劲,从顺利将傅熠阳赶出董事局,到变卖公司专利,再到将变现的钱投资新项目,一连串一连串,好像都水到渠成,一点阻碍都没有,仿佛就是有人早就设计好的,等着他们来跳。
“啊啊啊!!!”傅二狠狠砸碎了一只花瓶,双眼通红。那模样将发疯的傅三吓了一大跳。
“二,二哥?”
“是他!是那个狗杂禾中!是他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