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情报科二组的门口,赵群刚想伸手敲门,房间的门打开了。宋可看到赵群立刻站直了身体,叫道:“副座!”在里面打牌的众人听到叫声,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目光都投向了门口。赵群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烟雾缭绕、混乱不堪的办公室,眉头皱了起来。二组组长徐世行面露尴尬的站了起来,叫道:“副座!”
赵群轻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倒是悠闲啊!”说罢赵群走了进去。
二组组长聂福源面露尴尬的说道:“副座,弟兄们刚刚吃了败仗,心里不舒服,所以我让弟兄们放松放松。”
赵群说道:“都说知耻而后勇。你们倒好!不知道收拢线索,找出失败的原因,居然在工作时间打牌?!你们让我说你们什么好?!”略微停顿了一下,赵群叹气道:“算了!这次我就不处罚你们了!但是下不为例!”
“谢副座!”聂福源顿时松了一口气,问道:“副座,您来有什么事吗?!”
赵群装模作样的轻拍了一下额头,说道:“被你们气糊涂了!差点把正事忘了!”说罢赵群看向了王祖城,说道:“我身边的这位是你们新来的副组长。你们不要看他年轻,他算是黄埔一期的,刚刚从d国留学回来。”接着赵群指着聂福源说道:“鹤松,这位是二组组长聂福源,你们两个一定要精诚团结,把队伍带好!”
“是!”王祖城应了一声,看向了聂福源,说道:“还请聂组长以后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聂福源笑着跟王祖城寒暄了两句。赵群见事情办好了,于是也不多待,跟聂福源和王祖城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目送着赵群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王祖城说道:“诸位兄弟,我王某人初来乍到,今后还请诸位兄弟多多关照。今天晚上我做东,请诸位绿柳居吃饭!晚上六点!大家都去啊!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
绿柳居可是南京有名的饭馆,政fu官员名伶都经常光顾。在场的人一听王祖城请他们去绿柳居吃饭,在场的人一个个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之前尴尬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聂福源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说道:“都不要愣着了!抓紧时间把地方收拾一下。”说罢聂福源带着王祖城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等王祖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聂福源关上了门,说道:“王老弟,你跟副座那么熟,不应该来我这里。”
王祖城笑着问道:“聂老哥,难道你这里是龙潭虎穴?!还是万丈深渊啊?!怎么不能来啊?!”
聂福源说道:“老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我们二组的副组长这个位置是怎么空出来的吗?!”
王祖城不以为意的说道:“还能怎么空出来。不是战死就是高升。”
聂福源说道:“前一段时间我们二组可是丢了大脸啊!”说着聂福源点了一支烟,像是在回忆一般,沉吟了几秒钟,说道:“前一段时间,我们得到情报,一个日本间谍潜伏在抄纸巷。不知道怎么走漏风声了。日本间谍跑了,但是在里面布置了陷阱。副队长赵汝发带着人冲进去引爆了炸弹,三死一伤。”
王祖城听到这里,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聂老哥,情报是怎么来的?!”
聂福源回答道:“说来也巧。我一个堂弟警局当探长。那天他无聊,带着手下在那片进行外来人口登记。在跟那家房东闲聊的当中,察觉到这个租客有问题。于是他留了一个心眼,回来跟我说了。我派人在那边盯了两天,觉得时机成熟了,刚想抓人。没有想到会这个结果。”
王祖城想了想,问道:“聂老哥,可不可以派人带小弟去那里看看?!”
聂福源迟疑了几秒钟,同意道:“好吧!”掐灭了烟头,接着说道:“也不用找人带你去。我亲自陪你去。”说罢聂福源带着王祖城向办公室外走去。
大办公室里的人听到开门声,都不约而同的向聂福源的办公室门看去。聂福源和王祖城一前一后从里面走了出来。聂福源说道:“猴子(宋海涛)跟我和王副队长走,其他的人六点钟,绿柳居碰头!”说罢聂福源带着王祖城和宋海涛向大办公室外走去。
等聂福源三人走出大办公室,办公室里顿时热闹了起来。牛博说道:“这个副组长什么来头啊?!还要副座亲自陪过来?”王志德说道:“你没有听副座说吗?!咱们这个新来的副组长是黄埔一期的。而且在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说明背景不简单。”赵富贵端着茶杯走到了王志德的身边,说道:“不管这个副组长什么来头,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他真把我们当兄弟,不把我们当他升官发财的本钱,我赵富贵就认他!”
徐茂峰打趣道:“富贵,你这话在我们兄弟面前说说就算了。如果让组长听到。当心他再给你穿小鞋。”赵富贵说道:“他给我船小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咱们的家规放在那里可不是摆设。组长真的乱来,就算我们不说,上面也不会放过他。”刘德江神兜兜的说道:“我看这个新来的副组长不简单。老聂搞不过他。我们二组二十多号人,跟着他聂福源混了也不少时间了。聂福源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我们吃过一次亏了,就不能吃第二次。所以我建议还是先看看风向再说。”
“老道士(刘德江的外号)说的不错。我们还是先看看风向再说。”马江林附和了一句,接着问道:“你们说组长和副组长这么急着出去,到底是去干什么啊?!”
宋克磊说道:“想知道他们去干什么,晚上吃饭的时候,问一下猴子不就知道了。”
就在二组的人议论王祖城的时候,宋海涛开着车载着王祖城和聂福源出了大门。轿车一路飞驰,半个多小时后,宋海涛把车开到了抄纸巷。等车停稳后,聂福源带着王祖城下了车。聂福源指着不远处的警戒线说道:“就是那家。”
王祖城向四周看了看,接过了宋海涛递给他的白首纱手套,跟着聂福源向警戒线的方向走去。走进屋子,王祖城边伸手在鼻子前挥了挥,驱散一些房间里的烟火味,边打量起房间里的摆设。聂福源垂头丧气的说道:“这里我们已经检查了很多遍了。那个鬼子简单连一张纸都没有给我们留下。”
王祖城忽然把视线定格在了一副画的位置,说道:“那也不见得!”说罢王祖城快步走到了画前,聂福源跟着走了上去,说道:“老弟,这只是一副普通的油画,没有特别的地方啊?!”
王祖城不声不响的拿下了画,仔细的看了看,问道:“老哥,问过房东没有,这幅画是不是原来就在这个屋子里的?!”聂福源扭头对宋海涛说道:“去把房东叫来!”
“是!”宋海涛应了一声,看了王祖城一眼向屋子外走去。没过多久,宋海涛带着房东走了进来。王祖城看着跟着宋海涛身后的中年男子,问道:“你就是房东?!”
“是!是!是!鄙人牛满囤,就是这间房子的房东。”牛满囤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盒抽出了烟递到了聂福源和王祖城的面前。王祖城推开了牛满囤拿着烟的手,把手中的油画递到了牛满囤的面前,问道:“这幅油画原来就在这间屋子里的吗?!”牛满囤笑呵呵的回答道:“我那懂这个啊?!这是那个租客留下的。”王祖城接着说道:“你再仔细看看,这间屋子里,还有什么东西是那个人留下的?!”
“叫你看!你就看!还愣着干什么?!”宋海涛见牛满囤站着不动,在他身后推了一下。牛满囤扭头看了宋海涛一眼,乖乖的看了起来。过了大约五六分钟,牛满囤走到了王祖城的身边,说道:“除了家具是我的!其他的都是那个人留下的。不过房间里的电话没有了。”
“什么?!”不等王祖城开口,聂福源跳了起来,问道:“这里还有电话?!”牛满囤重重的点了点头,回答道:“装了七八年了。原来这件房子的主人是震旦大学的老师。后来他一家出国了,房子就卖给我了。这个电话还是学校帮那个老师装的。”
王祖城掏出了一叠法币,从里面抽出了五张十块钱面值的法币塞进了牛满囤的手里,说道:“这间屋子我们还要用一段时间。另外你最近也不要出远门。如果我们有事要跟你何时,会来找你的。还有,你嘴把扇门。不要把不该说的事情说出去,引火烧身!”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啦?!”牛满囤笑呵呵的边把钱塞进口袋里边说道。王祖城冷哼一声,说道:“你走吧!”
“是!是!是!”牛满囤后退了两步,转身向屋子外走去。等牛满囤走后,聂福源说道:“看来是有人向那个人通风报信了!”
王祖城点头道:“很有这个可能!”略微迟疑了一下,王祖城问道:“知道抓捕事情的除了组里的人外,还有谁知道?!”
聂福源皱着眉头问道:“你是怀疑组里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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