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孽果与恶果
“他怎么敢的？”
越绝真人无论怎样都想不到，商王和行者这两个本该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人，竟然没过两天就重新站在了阳光下。
“难道他们就不怕我出手灭之？”
临时开辟的隐秘洞天中，除了越绝真人，还有两位道教的真人。
在越绝真人身旁打坐的是一个如香草一般清香的女人，她的裙子如绿藤垂枝，半扇散开美不胜收。
听到越绝真人的话后，她从静坐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睁开了圆亮清丽的眸子。
“只要师兄无法拦住那架月车，又或者无法一个照面就拿下他们，他俩在一起确实有肆无忌惮的资本。”
佛门的极乐世界马上就要问世了，不出意外，是没机会进去捞一把了。
撤退，是正确的大方向。
“儒教的人在之前那一战打完，就全面退出了商国，连带着儒家，也在悄无声息的撤退，试图躲开佛门即将到来的清洗。”
儒教的人也不傻，他们在商国没有巅山境，和道教合作在行动中争不到话语权。
和道教合作一次，死一堆人，合作一次，死一堆人，要说刀剑无情，全看脸……那儒家的圣君脸也太黑了。
这时候就是傻子也知道，道教肯定在每次的行动中都耍小心思了。
“都是群竖子，不足与谋。”越绝真人的脸上少有的浮现出了烦躁的情绪，“他们如果愿意出一个巅山境与我一起出手，行者和商王就算再厉害，那一战也该饮恨了。”
“佛门祖庭建立，他们就真的有了和我们争的资本……佛教再也不是三教中底蕴最薄的一个了，就算儒道联手，也不可能直接打压死他们。”
以前的世界格局很清楚，佛门最弱，影响力、底蕴都比不过儒道两教。
只要儒道能在佛门发育起来之前，联手做掉他，两教就能开启终局，在中原争出一个胜者。
至于这个胜者是谁，越绝真人对自己的师尊还是很自信的。
道祖正值当打之年，儒圣却没多久日子了。
基于这点布置战略，道教想的是……既然佛门灭亡就会开启两教最终决战，那么这个时间点越晚越好。
最好是灭掉佛门后，儒圣刚好去轮回。
儒教想的是，佛教灭亡的日子越早越好，最好在儒圣还能撑住的时候。
到时候九十六圣君打四十九真人，优势在我……毕竟时至今日，儒教依旧是三教中底蕴最深的老大哥。
两教各抱心思，整到最后竟然让佛门一声不吭发育起来了。
越绝真人不甘心，如果他就这样退出商国，三足鼎立的局面就再也无法改变了。
商王不提，行者的骨龄如此年轻，未来成就不可限量，等到垂天真人去走轮回的时候，道教又有何人能制约他？
道祖？
拥有祖庭的佛祖已经不怕道祖了，到时候他和行者一人搬个小板凳坐白玉京门口……谁还能去人间，谁还敢去人间？
既然仇怨因果已经结下，当在今时就灭了他！
“师妹，你让我摆一个假商王在上面，说能掘了佛门的根，或许还能引来行者和商王送死，不知你所等待的时机到了吗？”
“师兄莫急，待小妹看上一看。”女真人从袖中取出一物，摊平放在了地上。
越绝真人认出了此物，略带惊讶的说：“窥天镜？师尊的那面不是碎了吗？”
“不是师尊的那个，是武定师兄炼制的仿制品，虽然不足以窥视天下，还有被高手发现的风险，但是看一些凡人还是不在话下。”
随着女真人对窥天镜输入法力，上面很快显现出一幅画面。
那是一个正在敲木鱼的和尚，从窥天镜的视角看去，可以看到这人的心脏中长着一枚绿芽……他每敲动一下木鱼，他面前功德池里的功德就会减少一些。
消失的功德，变成了绿芽的养分，滋生着这株妖异之物。
敲木鱼的和尚对此一无所知，他以为自己敲木鱼的时候是“功德+1”，其实他每敲一下，都是“功德-1”。
就像是只有修出文宫的人才能看到具象化的“浩然气”一样，“功德”这种东西也很抽象，没修炼出“天眼通”的人根本看不见。
自然也就不知道功德池里的功德是多了还是少了。
“功德”这种东西在佛门用途很广泛，修炼专门技法的僧人可以靠着功德提升性命修为，养练金身的武僧也能用功德提升自己的金身强度。
遇到什么劫难过不去了，能用功德消灾。
想要轮回了，能靠功德保住真灵不散，来世有机会让有缘人替自己启开宿慧。
哪怕别的都不说，就说要养佛莲，佛门也离不开功德。
“我让黄鹂师兄在每一家有余力向外施粥的佛寺都投放了如此绿芽，灵山紧闭，佛祖和菩萨都不向人间垂眸，大殿上的佛像就庇护不了他们。”
“只要他们待在寺内，绿芽就会进一步蚕食寺内的功德，时至今日，那些佛寺在功德池积累下的功德差不多都要损尽。”
“绿芽的生长更为旺盛，不消多久就能结果。”
“结果又能怎样？”越绝真人好奇道。
女真人伸出两根指头，“一种情况，绿芽是汲取功德生长的，那么结果后就是‘孽果’，心乘孽果的人会变成一个只知道为恶作孽的魔头。”
“还有一种情况，如果绿芽是汲取国运生长的，那么结果之后就是‘恶果’，霉运缠身，错而不改，发疯发狂。”
“佛教这群和尚还与商国国运有关？”越绝真人问。
“不是他们。”女真人的浅笑了声，“是被他们施粥的百姓。”
“这群人的心口也染了绿芽。”
“民，社稷之根本也……人心生变，商国的国运必要动荡一番。”
“国运动荡，则边境雄关的禁制就会消失，可让教中高手助魏越联军从嘉禾关突破。”
“国运不再化为屏障保护商国，承载国运的那几样重物就在王宫中藏无可藏，我等轻取即可。”
“行者在不在乎天下百姓姑且不论，商王难道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毁了王宫中承载国运的那几样重物吗？”
一国之运崩之，天灾将至，人祸必起。
参照以前那些消亡在历史里的国度，一国之民如果成为亡国奴，九成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