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院,孔慈的新家,也是天下会新的小姐府邸。
院外,聂风兴致勃勃正往里面走。
孔慈从小照顾他们三个到大,如今大婚,他作为弟弟的当然要过来问候祝福一番,顺便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
推开院门,聂风一愣,随后目眦欲裂。
他竟然看到步惊云正抱着他们的大嫂,上下其手!
放开那女孩!
“云师兄,你们......你们在做什么?”聂风有些不敢置信。
孔慈连忙想要推开步惊云,神情慌张:“风少爷,你听我解释。”
步惊云满脸不屑一顾,继续抱紧孔慈,沉声道:“你何必明知故问。”
墙头上吃着瓜子的小黄猫:???
长这么大,这么嚣张的他还是第一次见,为什么不叫张惊云?
“我爱孔慈,我不想失去她,你听清楚了吧?”步惊云毫不客气,直接说道。
聂风一怔,随后质问:“云师兄,你明知道孔慈已经是我们的大嫂了,你...你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步惊云一把抓住孔慈乱动的手,神色坦然。
“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孔慈已经是我的女人,所以是大师兄抢了我的女人,我并没有对不起他!”
“你住口!”聂风少见的动怒:“天下会已经广发喜帖,如今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孔慈就是霜师兄未来的妻子!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那都已经过去了,也该结束了!”
步惊云紧紧盯着聂风,坚定道:“永远不会结束!我对孔慈的爱,是永生永世都不会后悔的!”
聂风心中一沉,仔细望着这一对男女,犹豫不决。
以他的武功见识,还有对女人的研究,再打量孔慈的眉眼、鼻子、心口、大腿、胯,自然知道云师兄说的是真话。
若是自己再强求,难道让霜师兄以后娶一个破鞋?
而且,当年若是明月要求,他是不是也想一起隐居避世,双宿双飞呢?
爱,真的可以让人放弃一切!
半晌。
聂风叹息一声:“既然这样,你就带孔慈离开天下会,永远不要回来!
天下会容不得你们的暧昧关系,现在就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们!我会上报师父,大师兄,说孔慈意外得病暴毙!让他们取消婚礼。”
步惊云直接拒绝:“我不会离开天下会的,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我的根就在这里!”
为什么是他离开?像一条狗一样,灰溜溜地滚出去?
不可能!
而且,灭门之仇,不共戴天,只有在这天下会,雄霸的身前,他才会有更大的机会报仇雪恨!
“那你就离开孔慈!”聂风大怒:“断绝你们之间的关系!”
“不可能!”步惊云也有些火气。
鱼和熊掌,他都要!
“好!好!”聂风终于冷下脸来,转身就走。
“我去禀报师父,请他来亲自处理!”
步惊云一怔,手中力量也渐渐变弱。真正要面对雄霸,他还是有些怕的。
孔慈大惊,直接挣脱。
“风少爷,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霜少爷的事情!”孔慈直接跪在聂风面前,苦苦哀求。
聂风一顿,孔慈一手将他们几个从小带到大,他自然也会有感情。
步惊云看到这一幕,心中火起,上前,一把将心上人拉回来:“孔慈,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会爱你,要你啊!”
孔慈:???
小黄猫:
这老步就确信雄霸不会因为一个侍女处死他是吧?
聂风心中犹豫不决。
若是上报师父,孔慈必定难逃一死,关键霜师兄也会受辱,被天下人笑话。但若是不上报,将来事发,霜师兄会受到更大的屈辱。
他甚至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许久。
“我聂风十分珍惜我们师兄弟的感情,所以,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们无论如何斩断你们之间的关系!如果再犯……我,我不会饶了你们!”
说完,聂风直接就走。
“风少爷!”孔慈蹲在地上泪流满面,伤心欲绝。
风少爷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坏女人?
步惊云站在原地,心中犹豫不决。
要女人?还是要权势?还是要报仇雪恨?
为什么,上天不能把所有的这些都给他!
……
天下会,总堂,山顶。
雄霸坐在龙椅之上,端着一块玉玺翻来覆去,仔细端详。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他,就是天命!
“帮主,帮主,不好了!听说风堂主和云堂主在小姐的门口吵了起来,甚至差点大打出手,你要不要劝一劝?
若是两位堂主真打起真火来,那对我天下会安稳,大大的不利啊!”文丑丑紧张兮兮进来汇报。
雄霸微微一笑:“武者血气方刚,吵架算什么?而且我这个做师父的不管去帮谁都不好,让他们去吧。
秦霜的婚礼大事才是眼前最要紧的,你办好了吗?”
“山上山下的布置都已经差不多,不过有些势力距离我们天下会太远,怕是赶不上。”文丑丑连忙解释。
“无碍,等过段时间礼送到就行。另外,给我记一下谁没有来!”雄霸无所谓道。
“是!”
“滚吧。”
……
等文丑丑离开,雄霸再看手中玉玺,笑的更加惬意。
古有上古大贤二桃杀三士,今有他雄霸一女分三堂。
妙啊!
只要风云两人之间有间隙,就不会,也不可能联合在一起。到时候他的天下岂不是就稳如泰山?
不把孔慈嫁给聂风,当然是因为他知道聂风心中还有其他女人,而且聂风也不怎么在意尊严,威名之类的虚物。
到时候说不定直接将孔慈送给步惊云。
但给秦霜就不同,这个大弟子是他真正悉心培养,唯命是从,绝对不会违逆自己的意思。而聂风最看重的也是师兄弟感情。
那孔慈的府邸,步惊云要过去,恰好要经过聂风的神风堂,他能看得过去?
至于步惊云一怒之下直接带着孔慈叛逃,应了泥菩萨的算命,败也风云。
不可能!
以己度人,雄霸根本就不会相信,那步惊云会因为一个个区区的女人,放弃手中的打拼二十年才得到的权力地位。
女人,什么时候都能有。甚至如果你有权势地位,就算你不要,各种各样漂亮的女人,也会想尽办法往你身上扑。
但权势想要放下,一般人可做不到。男人不可以一日无权,那种落差感,谁能接受?而且以后再想有现在的权势,可能要付出百倍的努力,还可能得不到。
是个有野心的男人都知道该做什么选择。
问题不大。
……
天下会定下少主之位,附近各大势力几乎是星夜兼程,才终于赶到。
“大婚开始!”断浪兴致勃勃抢过司仪的位置,扯开喉咙大喊。
“新娘、新郎就位!”
不一会孔慈就在文丑丑的带领下慢慢出列。
来往宾客连忙夸赞:“哎呀,这新娘子真是美若天仙,而霜堂主英气逼人,两人简直就是珠联璧合,神仙眷侣啊!”
“是啊,是啊,俺也觉得!”
……
步惊云坐在桌上,喝闷酒。
望着台上喜气洋洋的众人,特别是那断浪以堂堂堂主的身份做一个卑贱的司仪来讨好秦霜,更加生气。
这家伙为什么非要和自己作对?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步惊云抬头,拳头紧紧捏紧,嘴唇甚至都咬出一丝鲜血。
他狠,他痛,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床上承欢喜乐。
但若是今天带走孔慈,那他将会失去一切,这些年做的所有努力也会白费,权势、身份、地位、仇恨......一切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要女人,还是要江山?
“送入洞房!”断浪高声大喊,激情洋溢。
有什么比他现在做的事更开心?亲手将一个仇人的女人送进另外一个人屋里。那个人却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爽!
步惊云,你也有今天!你以前哪个嚣张跋扈的劲呢?看不起他,高高在上的姿态呢?
来,冲上来打我,打!我好怕怕啊!
嘻嘻
举行完仪式,断浪端着酒杯,笑脸吟吟走到还在喝闷酒的步惊云面前。
“哎呀呀,云堂主,今天是霜堂主大喜的日子,你这个做师弟的怎么摆脸色呢?难道是生病了?
你,没事吧?扑哧~”
步惊云抬头,嘴角一抽。要不是打不过,今天他非要这断浪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砰~”
一把将手里的酒杯捏碎,步惊云起身,直接离去。
决定了!
他的人生不能没有孔慈!
“哎,云堂主,别走啊,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怎么能不好好喝两杯,来来来。”断浪干脆端着酒壶拿着酒杯就跟了上去。
他这人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最喜欢就是痛打落水狗,而且还要穷追猛打。
“云堂主,浪堂主!”“拜见浪堂主。”
一路上有人拜见、招呼,断浪点点头,继续跟着步惊云。
如今这家伙的表情,他看一天都不会厌烦。
巴适!
半个时辰后,步惊云轻功一停,落到房顶,很是无奈。
“断浪,你到底要怎么样?”
打又打不过,躲又躲不掉,这人属狗的吗?
断浪再看他的脸,又是忍不住。
“扑哧,哈哈哈哈哈哈~”
抱着腰子笑了好一会。
步惊云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总有一天,他要将这家伙狠狠踩在脚下,然后也像今天这样笑。
笑了好一会,断浪嘴角一歪:“云堂主,你这话说的,我能拿你怎么样?咱们同在天下会为帮主效力,我就是找你喝点酒而已。
这个面子不会不给吧?”
步惊云伸出手点了点断浪,表情就如吃了米田共一样难看:“好,喝酒是吧?我喝!”
一把抢过断浪手中酒壶,步惊云咕嘟嘟就直接灌进嘴里。
味道似乎有些怪!
但断浪都敢喝,他也敢!
“现在你可以走了吧?”步惊云随手将酒壶扔下屋,反正会有杂役打扫。
断浪笑嘻嘻:“不走!”
步惊云:
握紧拳头,冷冷看着眼前这个欠打的家伙,步惊云沉默许久,直接拉开裤腰带。
“你干什么?”断浪傻眼。
“拉屎!”
断浪:???
眼看着步惊云的裤子都脱了下来,接下来就要用腚对着自己,断浪终于败退。
“你狠!”
……
一刻钟后。
天霜堂,后院。
步惊云冲进洞房随便解释两句,只觉得眼前身穿嫁衣的嫂子,不对,心上人,今天真美。
“我看你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我决定了,走,我要你跟我走!”说完,一把拉住孔慈就向外面冲去。
院外。
聂风静静站在前方。
“让开!”步惊云冷冷道。
今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云师兄,我说过,我不想再看到你做任何伤害霜师兄的事!
霜师兄从小对我们照顾有加,我和他也情同手足。你一个人离开天下会,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今晚的事情,我当作没看到。”聂风沉声道。
步惊云歪嘴:“你能将我怎么样?告诉你,我不能没有孔慈,你再不让开,休怪我对你无礼!你若真要拦我,只有一死!”
聂风岿然不动:“今天我不会让你带走孔慈的!”
“好,你我这些年还没有真正较量过,今天,我就破了你的风神腿!”说完,步惊云不再犹豫,直接全力出手,劲风呼啸。
聂风轻功绝世,直接闪开。
还没等步惊云带孔慈走两步,聂风身形一闪,再次拦住。
“云师兄,之前我已经给过你机会,这都是你自己选的,为什么现在反悔?是你自己选择错误的路!”
“少废话,为爱所做的一切,哪里分对错!受死!”
随手将孔慈甩开,步惊云直接冲上前,使出毕生绝学。
“排云掌!”
他必须速战速决,否则等雄霸赶过来,肯定死路一条!
“啊!”孔慈差点跌倒在低,却突然被一拉,到一个宽广温暖的怀里。
抬头。
“浪堂主?”
断浪将食指轻轻放在嘴前:“嘘,安静些,咱们一起看热闹。”
“哦,对了,来点瓜子吗?要不我去拿点酒菜过来。说实话,他们两个打的还挺下饭的。”断浪另一只手抓着一把瓜子,礼貌邀请道。
孔慈:
我在逃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