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张运一年的江湖历练这就结束了。
“师父,我回来了。”
天聋地哑谷内,无崖子和苏星河看着回归的张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能说他没历练,几月几号和谁干架,怎么干的,谁胜谁负,小本本上写的清清楚楚。
可你说他历练了,一年内都在薛慕华的府邸好吃好喝好待着,甚至回来还是薛慕华赶着马车亲自送回来。
“回来就好。”点点头,无崖子憋出了这么几个字。
目光一转,看到了张运背着的重剑,似乎不是离开时的那把了,“一年的时间,剑法怎么样了?”
嘿嘿一笑,张运直接拔出后背重剑,重剑在手中,灵巧且灵动,剑锋所过,粗糙的剑刃处剑芒凝聚,锋芒无比,轻轻一挥,一片落叶整齐的被一分为二。
“师父,这把重剑是二十五斤的,如今也掌握的差不多了,最近准备升级到三十斤。”
【好在没有浪费时间。】看到这一剑,无崖子还算满意。
“不过我也有个疑问。”张运突然开口。
“什么疑问?”无崖子好奇问道。
“就是徒儿修炼的重剑,重量到什么程度算是极限呢?”
张运心中其实一直有这么个疑惑。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可究竟要多重?
“重到一根树枝那么重就是极限了。”无崖子笑呵呵道,“当初你提出练重剑,为师同意,可不仅仅是因为重剑挥出,势大力沉,对敌有碾压之效。”
“更重要的是这种修炼方法能够让你通过肌肉、真气的操控,熟悉举重若轻,而等举重若轻达到极致,便是不滞于物,举轻若重,举手投足,便是千万斤的力道。”
“所以,你的剑要有多重,最终的境界应该是没有重量,而你想问的举重若轻变为举轻若重的临界点,那就要看你自己什么时候开窍了。”
无崖子作为师父就这点很好,不打哑谜,解惑从来都很直接。
“明白了。”点点头,张运大概知道自己怎么做了,什么时候开窍不知道,不过开窍之前大量的努力工作继续,水滴石穿,日积月累,总能见到效果。
看到张运了然的神态,无崖子微微颔首。
如果问他对张运哪点最满意,就是这不急不缓,自然坚持的修炼态度。
不急不缓,说起来简单,可有几人能够一直保持?
“小师弟,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杀了丁春秋?”苏星河突然问道。
自己这个大师兄报仇极为心切。
“咱们熬死他不行吗?”张运想了想,然后道,“那家伙修炼化功大法,天天与毒物为伍,还要吸收毒素进入体内,功力虽高,可绝对活不长。”
苏星河:“··..··小师弟,你是不想给师父报仇了吗?”
苏星河微微一怔,然后一脸的严肃,沉着声音斥责。
“额······大师兄,我可没说报仇,你既然不同意我这个方法,那等我武功再高一高,然后就去弄死他。”摆了摆手,张运有些无奈道,“没必要生气的,这么点事就生气,一点都没有咱们逍遥派的风范,太不逍遥了。”
“呵呵·····星河,你少说两句吧!”
无崖子笑呵呵打断了苏星河的忿忿,“运儿说的也不算错,你的确不太逍遥。”
“运儿年纪还小,不急着去杀丁春秋,操之过急,只会害了你小师弟。”
“小师弟,是为兄急躁了。”叹了口气,苏星河也知道刚刚自己有些心态不好,对张运道歉道。
看着面色沧桑的大师兄,张运连忙托住师兄的抱手礼,“师兄,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是你和师父养大的,咱们之间可不兴这样。”
无论何时,张运都很感激、感恩苏星河。
如果没有他,自己当年早就死在了蜈蚣嘴下。
师父瘫痪,自己从婴孩长到现在,那可真是师兄一把屎一把尿带出来的。
说是师兄,其实和老父亲没区别。
“再给我五年的时间,师兄,五年后,我再入江湖,一定想办法弄死丁春秋。”张运给出了自己的保证。
转眼五年,张运的身高相比五年前又长高了一些,可容貌没有丝毫变化。
当然,人年轻,也看不出来什么。
不过张运自己知道,这就是长生不老的效用。
咣当咣当~~
一只乌龟壳,里面几个大钱,张运不断摇晃,然后一把洒出铜钱。
“兑上巽下,震宮游魂,能前进。”
看着卦象,张运觉得今天可以出山了。
收拾好行李,穿戴好护心镜,护膝,内甲,检查好包袱里的各种毒药迷药暗器,张运准备出发了。
是真不想出去,不过···杀丁春秋这事,也就自己能办,也必须得办。
“小师弟,你打算怎么杀丁春秋?”虽然一直期待着这一幕,可真当张运要去了,苏星河还是很担心。
作为同门师兄弟,他太了解丁春秋的强大与毒辣。
“师兄放心,我自有办法,快则一年,慢则三年,我一定把丁春秋的人头带回来。”张运不喜欢夸海口,所以,他承诺的时候喜欢给自己一些余量。
“运儿,事不可违就算了。”无崖子轻声道,“这么多年来,为师其实也没那么恨了,往事如烟,一切随风。”
“师父,咱们可以不计较,不过那家伙总惦记,不杀不行啊!”张运笑着摇了摇头。
“隐世而居罢了,按照你所说,熬死他就可以了。”无崖子笑道。
“师父无需多说,放心,徒儿一定会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弄死那家伙。”张运笑道,“徒儿行事您老人家还不知道?”
“佛祖以肉饲鹰的事情,徒儿可做不到。”
点点头,师父突然用真气将手指上的扳指甩给张运,“运儿,从今以后,你就是逍遥派的掌门人了。”
离开天聋地哑谷,张运直奔天山。
没错,就是天山,不是星宿海。
杀丁春秋,多危险。
自己这几年武功进步不慢,剑法也算一绝,可要说干过丁春秋,张运觉得人家也不是吃素的。
自己虽然厉害,可外挂毕竟不是直接提升实力那种。
所以,他要去天山灵鹫宫码人。
两个月后,天山灵鹫宫。
“你是无崖子的弟子?”头发白苍苍,身材矮小,说话老气横秋霸道非常的巫行云打量着张运,眸子中多少有几分不信。
“凌波微步,北冥神功,天山六阳掌,这些功夫我都给你展示了。”张运淡淡道,“掌门扳指更是在此,师伯是不信,还是不打算认?”
“无崖子在哪?”有些语塞的巫行云问道。
“师伯你应该了解师父,突遭巨变,人不人鬼不鬼,全无往日的丰神俊朗,如此神态,他那样骄傲的人怎么还会愿意见您?”
“杀了丁春秋,了却心事,我还有可能劝说师父见见故人。”张运一脸哀愁,“否则以师父的骄傲,您强去见他,无异于让他当场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