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知道一旦自己板起脸来,那通身的威压便是王皇后在跟前也承受不住她的威严和气场,更别提颜菀卿一个黄毛丫头,即便这是一个有几分心机的丫头,也抵不过淫浸多年的太后来得深沉,就在太后以为颜菀卿会顶不住招的时候,不成想颜菀卿哇的一声大哭出来,这实在是出乎太后的意外,太后惊得眼皮子都隐约在跳。
“我……呜呜……皇外祖母……你吓到我了,呜呜……”颜菀卿眼泪簌簌地往下掉,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就在太后被颜菀卿惊得目瞪口呆之际,明德帝爽朗的语声从殿门口传来,“母后,这是怎么了?濮阳郡主怎么哭得这般伤心?”
太后见明德帝来了,不禁看向守在殿外的宫女,两个宫女见状连忙跪在地上,“太后恕罪,皇上不让奴婢通报。”
“好大的婢子,竟敢怠慢皇帝,来人呐!将这两个目无尊卑的婢子拖下去仗打三十。”太后看着是在责罚宫女怠慢皇帝,实则是因为明德帝进来宫女没有做任何的提前的通传,而太后先前和颜菀卿的对话说不定都让明德帝听个正着,这也幸好她没有说出什么过激的话,否者让皇帝听到了指不定要生出什么是非来。
三十大板打在身上,这两个宫女即便是不死也残,对此明德帝并没有阻拦,而是任由小宫女求饶无果被侍卫拖拉下去仗打。
“母后今日火气怎么这般旺盛?不过是两个无足轻重的婢子,怎值得母后发这么大的火的?”明德帝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神色不明道。
太后在明德帝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收回了身上的威压,这会儿面对明德帝,太后也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淡笑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哀家若是不严厉一些,这后宫岂不是乱套了?”
“母后所言极是。”明德帝自是不会在这点小事上去反驳太后。
福顺十分有眼力劲的搬了一把椅子给明德帝在坐,又亲自给明德帝泡了一盏茶水端上前来,“皇上用茶。”
明德帝端过茶盏,抿了一口茶水,随后将茶盏递给福顺,这才看向颜菀卿,并递给她一条手帕道:“濮阳,怎么哭了?可是发生什么了?说与皇上舅舅听听。”
颜菀卿委屈兮兮地望向太后又看了看皇上,语声柔柔道:“皇外祖母……”
“皇帝,没什么事情,只是哀家与卿丫头说起长乐,这孩子有点伤感,这就哭上鼻子了,到底是个孩子,唉!”太后说着也跟着目露哀伤。
“嗯,确实如皇外祖母所说,只是皇外祖母不相信我,但母亲确实还没有来得及将玉佩赠与我,可……可……可皇外祖母不相信我,更是逼着我将玉佩交给她,若玉佩真在我手中我定是早早上交给皇外祖母和皇上舅舅了,皇上舅舅你相信我吗?”颜菀卿说着说着大颗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下来,颜菀卿顺势拿着帕子擦拭着眼泪,泛红的眼眶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太后今日将这事拿到明面上来,原本颜菀卿还以为太后是和皇上商量好了,由太后来探口风,不过,依照现在的形势来看很显然不是自己一开始想的那样,若是她没看错的话皇上龙袍袖口的袖子还沾着墨汁,这是否说明皇上是一收到消息就从御书房赶了过来,以至于连福顺都忽视了那沾了墨汁的袖子,又或者说连福顺都来不及替明德帝换干净的衣裳。
那么也就是说太后问自己玉佩的事情是太后自己的主张,既然如此颜菀卿也没必要替太后遮掩,本来太后就认定了玉佩在她的身上,即便自己替太后遮掩也得不到半分的好处,如此都不如扒开来。
皇上这般紧张地赶过来,料想也是不乐意这玉佩落入太后的手中,如此一来自己倒是可以以此谋划一番。
颜菀卿在用帕子擦拭眼泪的时侯飞快地偷瞄了一眼明德帝的神色,果然,她在明德帝的脸上看到了极为细微的变化,可还是被颜菀卿捕捉到了。
而明德帝看向太后的眼神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友善,明德帝语声沉沉道:“母后,濮阳所言是否属实?”
即便是太后在面对明德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一瞬间的慌张,自己这个儿子狠起来没有人比太后更清楚更了解,即便后宫大权在太后的手中,但太后深知此时和皇帝对上与自己没有半分的好处,颜菀卿这个死丫头果然是自小没有与自己亲近,这长大了也亲近不了,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在皇上面前挑拨离间,“卿丫头,哀家可没有逼迫过你,不过是问问,怎生你将这事描述的这般严重。”